第一百七十二章：虛無之地

，女神，我真不是狗賊

「這裡很讓你懷念么」，雨菲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滿目的追憶，忍不住問道。

「是啊，有很多人，就連開始的第一步，都沒有邁出去」，張二嘆了口氣，看著那個被王曉之妹妹炸出來的大坑。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化敵為友，一同為了神路的試煉而努力。

當日能站在身邊的人，而現在又有幾個還活在世上，又有幾個還在等著他呢。

搖了搖頭，從記憶之中他知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這神路的試煉風雲瞬變，還有胡天和溫小小那種強大的對手存在。

可想而知，孫臏他們到底有沒有任何變化，再次見到又會是怎樣一種場景呢。

「人間驚鴻，一生儘是紅塵路」

而雨菲要去的地方，是神路上的第二試煉場，那裡有一個人在等她。

張二手裡攥著一支髮釵，這是在之前城鎮他送給丁錚的禮物，為了慶祝她從此可以不用懼怕黑暗，懼怕孤獨。

而現在的她被葬在了蛇森的最中央，那裡是整個區域陽光照射最為大的地方，會溫暖一些吧。

他拿走了這根髮釵，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個人，是她讓自己在最黑暗孤獨的時候，品嘗了溫暖的滋味。

也是她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黑暗，不要害怕寒冷，因為人的身體的溫熱的，只要相互擁抱，就能感受彼此。

「等我成神，我來接你」，髮釵被他珍重的放在神記之中，就在安的身旁慢慢漂浮。

蛇森的那個老人，告訴他，只要有他們在那麼她的屍首就永遠不會腐敗，望你成神。

天空之上劃過兩道疾馳而過的身影，蛇森內的老者，慢慢抬起頭，眼中似有什麼事情豁然開朗，掛著一抹微笑，搖了搖頭。

「半神...半魔，劍隨凌天，天凌君者」

破空的身影，停在了迷宮上空，張二看著這座高塔，搖了搖頭。

一切的開端，讓一個人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是他的錯，也是一念之差。

「走吧，去見你的父親」

熟悉的通道，還是那個被打開的大門，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其中古樸的氣息已經消失。

二人踏入那個房間，有一人錯愕的轉過身，這人為靈體，卻眉目之間有一道凌厲的英氣。雖然模糊，但如果恢復肉身，應該也能看出來此人的俊美。

此人目光掃過張二的面具，明顯一愣，但很快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忌憚也消失不見，看向了雨菲。

而這一眼，卻一望千年，靈體身軀一顫，似乎看到了往日那個身影一般，原本隨意抬起的手卻有些闌珊。

「你是...？」，他一步踏出，已經站在了雨菲面前，仔細看著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面容，暗暗搖了搖頭，很像但不是她。

「齊璜洪明，我是你的女兒」

「太史雨菲」

男子的靈體肉眼可見的顫抖，雖然靈體不能流出眼淚，但是可以明顯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潤意。

「雨菲？...你終於來了，我的女兒...」，他聲音顫抖，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雨菲的臉卻有些冷漠，她的記憶里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父親，也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才能讓他狠心拋下這孤兒寡母。

獨自一人在這種地方，苟活。

「看來，我的女兒對我的意見很大...」，說著齊璜洪明歉意的退後一步，強行打斷了自己那激動的神情。

「想必你已經和神記相融，才能到達這裡，那麼就把一切都告訴你，還有...」

「本屬於你的命運」

張二眉頭一皺，這一瞬他察覺到了異常龐大的威壓，周邊的場景快速變換，從一個破舊的鐘樓變成了一個平常人家的木屋。

「閑雜人等，就出去等候吧」，說著齊璜洪明看向張二，左手成劍虛空一點，可眉頭一皺，張二自身的力量居然可以抵抗住他的神力。

而沒有任何不適，這就說明了這個人的肉身和境界可能已經無限接近了自己這麼一個戰神。

雖然只是靈體，但是他的力量只是消弱了六成，獨自斬殺幾名四階的魔君都是輕描淡寫。

張二沒有說話，而是向著雨菲點了點頭，自行退出了這裡，不要搞出來麻煩，畢竟也不是他的主場。

齊璜洪明眉目有些許的不悅，此人的強度是他有些想象不到的，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人不是試煉者之一的張二么。

莫非現在的試煉之路已經快結束了嗎？還有那張面具為什麼會戴在他的臉上。

雖然疑惑，但是張二的離開，也讓他收起威壓，看向雨菲。

張二離開了塔頂，落在了迷宮外面，這裡的一切他無比熟悉。

抬起頭看向上空，那裡有更多的回憶和故人，只要雨菲結束，他不會去故意留戀，只想快速追逐孫臏他們。

因為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成神，真正的成為神明，才能阻斷這一切，讓一切恢復原樣。

三塊不夠，那就六塊，六塊不夠，那就全部獲得，神印是他的路，也是讓他可以重新來一次的路。

日落黃昏，雨菲一人腳踩虛空，慢慢落下站在了張二面前，那眼神之中儘是深思后的嘆息。

「怎麼了？都已經了解了吧」，張二睜開雙目，站了起來。

二人四目相對，可在雨菲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

「你是試煉者對吧」，雨菲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輕聲問道。

張二點了點頭，就算他是試煉者，也不耽誤雨菲任何事情，可還是有些不解。

「那就好了，我父親說，神路不只是有十二層」，雨菲的話讓張二一愣，就連安都和他說神路是十二層，而神印是神明力量所化的憑證。

也只有十二塊而已。

沒等張二發問，雨菲又道：「正路的試煉之地，一共十二層，而還有六層，藏在虛無之中」

「那裡隱藏著，神明真正的力量，而且也是成神的關鍵」

「我知道，你想要成為神明，我幫你」

張二看著她溫婉笑著的臉，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但又很奇怪說不出來的古怪。

「虛無之中，是在什麼地方？」，張二問道，畢竟這已經對他來說，有些超綱了。

雨菲微微一笑，伸手抓向虛空，頓時亮起一道光幕。

「虛無之地，魔界和神路之間，夾層裡面的混沌區域」

張二目光放在了光幕上面，這裡面顯現出來的畫面，是一片孤寂的荒蕪，彷彿是某個時間段，被眾神和魔族同樣唾棄的地區。

「虛無之地，包含了剩下的六處試煉之地，我父親說，只要我...我們可以先行去往那裡」

「獲得神印的資格，那麼其他的神印，直接搶奪就可以納為己用」

「而這裡的試煉，會持續很久，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絕對可以在他們到達十層之前返回」

雨菲說完，張二想了想，畢竟這個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期。

但這個消息則是最好的，如果先去把虛無之地的神印獲取，確實會更進一步。

「除了這些呢？」，張二還想知道一些別的情報，隨後看向雨菲。

而她卻指了指自己的頭，有些頑皮的笑了笑。

「都在這裡哦，如果你想拋下我，或者要搶奪的話，殺死我就可以了，除非你願意永遠陪著我」

「那麼我可能會都告訴你哦」

張二被她這個樣子逗笑，這種小女人對待心上人才會出現的樣子，說實話很可愛。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齊璜洪明面露陰霾。

他告訴雨菲，只要殺死這個人，在虛無之地搶奪他身上的兩枚神印，再返回這裡。

那麼一共八塊，就可以把自己釋放，在這個基礎上，他會幫助雨菲奪得其餘的神印，最終坐上神位。

可是她那琢磨不定的神色，讓他不悅。

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就算是他最後坐在神位上會不會更好一些。

前因後果，包括神路的規則，他都已經說的清楚不能再清楚了，最後的最後，只會有一個人活下來！

只有那個人！可以坐在神位之上！就這麼油鹽不進嗎！

可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女人，而壞了自己千年來的計劃。

「凌天君是么，你以為你創辦的世界完美無瑕，你以為這個世界就應該沒有紛爭和痛苦是么！」

「我要告訴你，你是個白痴！是個痴心妄想的傻子」

「只要這個世界存在生命，存在人，戰爭就永遠不會停止！侵略就不會消失！」

「只有踩著人的屍體，才能越來越高！你不就是這樣嗎！還大言不慚的要解決世界，哼」

齊璜洪明走回了塔頂，他不會因為雨菲的拒絕而失敗，她總會回來，帶著那六塊神印。

到時候可由不得你。

雨菲身影緊隨張二身旁，滿眼的深情。

而她知道了，這裡的結局，也沒有任何的恐懼。

死亡而已，她已經不怕了，死亦何苦，卻生亦眷戀足矣。

含情一笑，抓在了張二手上。

他一愣，轉過頭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破開的虛空，再次穿越了神路的屏障。

張二現在有這個實力，擁有了神明的力量和魔族的實力，這神路之間的限制也如同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