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 神秘事務司

「謝謝你，巴克比克。」羅恩顫聲對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說，腳步踉蹌。

「我們就這樣把它留在這兒嗎？」赫敏擔憂地環顧街道，「我都不敢算我們違反了多少條保密法……」

「兩把火弩/箭就夠了。你先回去吧。」我拍拍怪獸的喙部，鷹頭馬身有翼獸低低鳴叫一聲，扇動著翅膀飛向天空。

「Invisibilis.」我給飛天掃帚施了個隱形咒，隨手將它倚到牆邊，「走吧。」

不知道是烏姆里奇的禁錮咒太弱，還是費爾奇執行時力不從心，解救飛天掃帚輕鬆得出人意料，正如我們進入魔法部的過程。

「……順利到有點不可思議。」羅恩小聲嘟囔。

「確實像陷阱，不過我沒發現有人。」我環顧空蕩蕩的魔法部大廳，低聲道，「如果是這樣，伏地魔故意引我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顯然，他們可以埋伏在這裡，把我們全乾掉。」羅恩皺著臉，「現在說這個有點晚了。難不成我們要再騎掃帚回去嗎？」

赫敏高舉魔杖，警惕地掃視四周：「打起精神來。假如食死徒設下埋伏，我們現在已經走進陷阱了，他們為什麼還沒出手？」

「……也許伏地魔要的東西藏在神秘事務司。」我緩緩道，「也許他想靠我們達成什麼目的……」

「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就先去看看。」哈利說，神情焦急，「或許阿爾伯特真的在那裡。」

我們奔過大廳，在哈利指引下拐進建築內。

「這邊走。」哈利駐足，望向昏暗的地道，「是這條走廊……」

我深吸一口氣，握住冰涼的門把手，用力擰開。

我們剛踏入房間，門就轟然關閉，十幾扇相同的門將我們圍繞在中心，飛速旋轉后停下。

「我們該選哪扇門？」赫敏望向我。

「沒法探測門后的情況。」我搖頭，隨手摸上左邊的一隻門把手，「來吧。」

一進門，我就立刻探察到十幾股不同尋常的魔力涌動。

十幾支魔杖尖上，惡咒一觸即發。

「哇，我們未免也太受歡迎了。」我輕聲道。

「怎麼了？」赫敏的眼睛在昏暗中閃光，「有危險？」

「也不算吧。」我對她笑笑，「別擔心。」

兩句話功夫，所有埋伏者都被無聲無息地剝奪了聲音，那十一支魔杖被迅速擊落，憑空出現的繩索將他們捆了個結實。

我在心中吹了聲口哨。

難怪伏地魔要安排埋伏。偷襲真讓人痛快。

我們悄無聲息地穿過一排排積滿灰塵的架子，閃光的鐘錶懸吊在四周。

「第97排……在這邊。」

哈利指向一排柜子，我立刻奔過去。

那一瞬間，我幾乎真的要相信，會看到那個人站在一片昏暗中，微笑著對我張開雙臂。

視線中木櫃退開，積滿灰塵的地板上空空蕩蕩。

「……他就在這裡，我看見了……」哈利喃喃，神色惶急，「我明明看到……」

我攥緊拳頭，沉默地站在原地，視野角落忽然掠過一道微弱的閃光。

一隻灰撲撲的小球安靜躺在架上。我拂去標籤上的浮塵，讀起那幾行字：

S.P.TtoA.P.W.B.D

DarkLord

and(?)HarryPotter

「……哈利。」我喊他，「這好像是關於你的東西。」

「什麼？」

我握住灰撲撲的小球，將它交給哈利。

他垂眸看著掌心的水晶球，半晌抬頭，表情困惑：「我不明白……」

「把它給我，波特。」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

羅恩驚叫一聲，整個人蹦起來。

架子后閃出淡金色的滑亮頭髮，在幾千隻玻璃球的瑩瑩輝映下，發出淡淡光澤。

「下午好，馬爾福先生。」我對他擺手，「你藏得真好，剛才我都沒發現。」

對面的人立刻全身僵直，再也無法動彈。

「……你們走不出去的！這裡已經被包圍了！」他漲紅了臉，顯然在竭力掙脫那個束縛咒。

「有我在就沒問題。」我笑了笑，「你主人難道沒警告過你的同事們嗎？」

我草草揮了揮手，十幾團重物從黑暗中飛出，撲通撲通落在地上，一時間灰塵四起。

食死徒們在繩索中拚命掙扎。

我仔細端詳那些面孔，認出我跟其中不少人有過一面之緣。

「諾特，埃弗里，克拉布……」我點點頭，「好久不見。剩下幾位想必才從阿茲卡班出來不久吧，就先不打招呼了，以後有緣再見……誰知道呢，也許回去之後，黑魔王會留你們一命……」

馬爾福薄薄的嘴唇張開了，臉上閃過極度震驚，又很快收斂。

「……你們逃不掉的。」他的聲音依舊油滑，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黑魔王不會放過你……」

「和你兒子一樣，多嘴多舌。」我一甩魔杖，他的舌頭就和上顎黏在了一起。

「伊萊恩，你想做什麼？」赫敏焦急道，「我們得快點！如果他們打破了魔咒……」

話音未落，一道紅光就從角落發出，我輕巧地閃身避開，咒語擊中了架上的幾個玻璃球，碎片中升起縷縷珍珠般微光閃爍的煙霧，凝聚成幾個白色身影，漸次開口。

我很想聽聽那些影子說了什麼，但女人的尖叫蓋過了幽靈們的低語。

「卑賤骯髒的雜種，妄圖破壞我主人的計劃，以為小小的伎倆就能捆住他的食死徒——」

「貝拉特里克斯？」我認出了那張曾出現在布萊克家譜上的臉。

她幾乎瘦脫了相，比肖像上的人顯得更陰沉狠厲，眼中閃爍著淬毒的惡意，粗聲笑起來。

「喔！小寶貝聽說過我呢！甜心，害怕嗎？」

「哇，貝拉，《預言家日報》沒說錯，你確實是逃犯當中最強的。」我真心實意地讚歎，「讓人驚喜。看來跟你倒是還能玩一會兒。」

女巫氣得渾身顫抖，高舉魔杖：「預言球飛來！」

我輕輕一揮魔杖。

瘦削的女人立刻被繩索再次捆住，狂怒地掙扎著，眼中燃燒著憤恨的火焰。

「千萬別保存實力。你們是真的想完成任務嗎？黑魔王該不會是叫你們來跟我玩過家家的吧？」我收起魔杖，對這種輕鬆幾乎要感到不安，「不過謝謝你，貝拉，我現在明白該怎麼聽那個預言了……你們都是黑魔王的忠心奴僕，他不會介意跟你們分享這個秘密吧？」

萊斯特蘭奇不動了，眼中閃過精光。

「騙你的。這麼重要的情報，當然不能讓你們回去說給他聽。」我笑笑，又一揮魔杖，「Muffliato.」

「……閉耳塞聽咒夠嗎？」赫敏用氣聲問，「萬一有人會讀唇語呢？」

「值得冒險，讓食死徒見證這一幕實在太有趣了。」我嘆氣，「伏地魔這麼想拿到這個玻璃球，說明裡面的預言很重要。」

我向哈利伸手，他怔怔將玻璃球放到我掌心。

我將小球舉到眼前，朝瘋狂掙扎的食死徒們笑笑，在那些人驚恐的目光中鬆手。

水晶球慢動作般落地，砸開雨花般晶亮的碎片。

珍珠白的身影凝聚成形。

「特里勞妮？」赫敏詫異地小聲道。

「……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消亡時……黑魔頭將其標記為勁敵，但是那個人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那個擁有征服黑魔頭能量的人將於第七個月消亡時出生……」

半閉雙眼的特里勞妮教授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在說哈利？」羅恩喃喃。

「也可能是伊萊恩。」赫敏震驚的目光投向我，語速很快，「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得趕緊出去……」

「你們幾個！」身後熟悉的嗓音高聲喊。

「唐克斯？」我看著那人衝過來，「你怎麼——金斯萊？盧平？」

鳳凰社成員們湧進房間，大部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十二個捆作一團的食死徒身上，神情震驚。

「利娜通知了我們。」她抓住我的肩膀，「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

「這實在太魯莽了！」盧平目光終於從那些食死徒上挪開，「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

「我捆的。」我趕緊說，「你們可以每人分幾個。魔法部通緝令上寫了懸賞金額嗎？這次肯定能大賺一筆……」

盧平張開嘴，半晌沒發出聲音，又合上了。

「呃，我們先從這裡出去吧？」唐克斯說。

「同意。」金斯萊低沉的聲音隆隆響起，「不過，奧爾沃特，你是怎麼……」

「一點運氣而已。」我聳肩，「走吧。」

鳳凰社成員每人指揮著兩三個捆得像蠶繭的食死徒，讓那些人飄浮在空中。

一路上，唐克斯就我剛才用的咒語不停提問。從偶爾飄進耳朵的幾句話判斷，盧平一直在嚴厲批評哈利過於衝動。

「……西里斯在南邊出差，聽到消息擔心得要命……這樣的事必須先聯繫我們……」

「……鄧布利多不在，麥格教授又進了聖芒戈……」

哈利一開始還反駁幾句，很快就耷拉著腦袋任他數落。

「這邊。」唐克斯把我拽過一個拐角，「出了大廳就沒事了，我們得趕緊把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哦，糟糕糟糕糟糕……」

她猛地頓住腳步。

我因為慣性向前幾步，剛踏進魔法部大廳，就愣在原地。

一襲黑袍懸浮在金碧輝煌的大廳中，那張慘白的蛇眼上，閃著猩紅光芒的眼睛漸漸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