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場惡戰

清晨的校園。

學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昨夜，經過一場小雨的洗滌。空氣中散發出泥土與青草的芳香。

樹下。

一滴露珠自然下墜，不偏不移的落在一個男孩的頭上。

睡意朦朧的男孩瞬間清醒，撓了撓他亂糟糟的頭髮。

男孩身材矮小，和身後幾十米的巨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存在是那麼的渺小，宛如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阿利克斯行走在校園中，總是能吸引著來往學生的目光，他很滿意。

站在樹下的男孩突然變得精神抖擻，像是一隻盤旋在空中許久的雄鷹，終於發現肥美的獵物。

「誒！」男孩揮著手，大聲的呼喊。

阿利克斯轉頭看去。

看熱鬧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男孩朝著阿利克斯奔去。

「艹！怎麼是比德羅斯這傢伙。」

「兄弟，等你好久了。」比德羅斯微微喘氣。

「你幹嘛。」阿利克斯冷冷的說。

「沒幹嘛，就是聽說你要和巴斯琴單挑……」

「好了，你不要說了。」阿利克斯立刻打斷，「跟你沒關係。」

阿利克斯表面上一副恨透比德羅斯的樣子，內心其實並不反感他。畢竟這小子是個廢物，和卡爾他們動起手來估計什麼忙都幫不上，只有挨打的份。

只是這種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人不能深交啊。

「你好好聽我說，我是來送你一個好東西的。」比德羅斯說，「這是最新的煙霧彈，吸入這種煙塵會使人身體麻痹，難以行動。」

「東西是不錯有點用處，但是萬一自己也吸進去了怎麼辦？」阿利克斯說。

比德羅斯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藥劑，說道：「喝了這瓶葯就能免疫煙霧裡的毒素，有效期一天。」

阿利克斯接過藥劑：「你小子可以啊。」

「嘿嘿。」比德羅斯憨憨的笑。

「這傢伙的腦子還算靈光，就不跟他計較了。」阿利克斯心中說道。

「那我去上課了。」阿利克斯說。

……

來到教學樓門口，牆上掛著一幅橫條：速速來戰！

阿利克斯眼睛瞪得如同鈴鐺。

這小子搞這麼大動靜，深怕有人不知道是嗎。

「兄弟，現在就去迎戰嗎？」一路跟在後面的比德羅斯問。

「中午吧。」

……

競技場。

巴斯琴早已熱完身，準備大幹一場。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露出兩條健碩的手臂，左側胯部則掛著一把一米多長的武士刀。

他抽出武士刀在空中快速揮舞。此刀整體漆黑，但是當刀刃處遇到陽光，就會反射出刺眼的光線。

練了一會後，競技場的看台上，陸陸續續的有人到來。

巴斯琴的氣息有些紊亂，他輕閉雙眼，做了幾個深呼吸。而他的嘴裡，不斷的冒出白汽。

這種白汽，和炎熱的夏日中，從冰櫃中拿出的冰淇淋所散發出的氣體一樣。

他的身體冒出的汗水，也在此時凝固成白霜。

「怎麼還不來？」巴斯琴的心中有些煩躁。

他收回武士刀，坐在擂台的邊緣，繼續閉目養神。

過了一段時間……

陽光已經照在了露天競技場的正上方，巴斯琴頭頂著陽光，他對溫度的變化很敏感。

到飯點了。

……

而此時阿利克斯，嘴裡叼了根牙籤，悠哉悠哉的朝著競技場走去。他身後的比德羅斯則是滿嘴油膩，右手抱著一桶爆米花，左手提著一桶冒著氣泡的飲料。

「兄弟你吃不吃啊。」

阿利克斯擺了擺手道：「少吃一點，小心肥成豬。」

「我這個人吃不胖。」說罷，抓起一把爆米花啃了起來。

「太甜了一點。」

二人走到看台上，瞬間引起騷動。

「來了來了。」

「終於來了，我為了來看他們打甚至曠了一節課。」

「你還算好，我都等了一個早上。」

「據說這把父子局，很有看點啊。」

「玩這麼大？」

「嗐，我就喜歡看這種賭上尊嚴的戰鬥。」

阿利克斯有些無語，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父子局這種消息。

巴斯琴察覺到了人群的騷動，他睜開眼，緩慢的起身，長時間的盤坐使他兩條腿失去了知覺。

他一眼就找到阿利克斯，指著他大喊：「下來速速與我決鬥！」

果然，主角走到哪裡都是閃閃發光的。

阿利克斯冷笑一聲，在心中說道：「你爹這就下來取你狗頭。」

他環顧四周，都沒發現下去的通道，索性圍著圓形的看台走一圈，找找下去的路口。

連續轉了兩圈后，看台上的人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還打不打了，磨磨唧唧的。」

「他這是在幹啥？是在舉行某種儀式嗎？」

見阿利克斯久久不下台，比德羅斯趕緊攔住了他。

「兄弟你在幹什麼呢，別賣關子了，台上的人等的有些著急了。」比德羅斯小聲說。

「往哪裡下去啊。」阿利克斯湊到他的耳邊問道。

「你跳下去不就完事嗎。」

「這……」

阿利克斯抓著圍欄往看台下看去。目測五米，我一個超能力者跳下去應該沒事吧？

他大喝一聲，既是為了給自己跳下去打氣，也是為了給一會決鬥時增加一絲膽量。

進過一番思想鬥爭后，他縱身一躍，從五米高的看台上跳下，雙腳落地的同時，膝蓋微微彎曲，減少了一點點落地時的衝擊力。

穿著板鞋，他感覺兩條腿被震的發麻，一時間難以行走。

阿利克斯、巴斯琴大眼瞪小眼，二人的眼神都相當殘暴，像是兩隻爭奪領地的雄獅，誰也不願退步，誓要以死捍衛榮耀。

……

其實阿利克斯的雙腿已經緩和，之所以不動手，完全是因為比德羅斯給的那瓶藥水，得飯後一小時才能服用。

所以他在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偷偷喝下。

反觀巴斯琴那裡也不著急，上午的訓練使他體內的能量有所消耗，所以他也在等，等到能量恢復完畢。

多一點能量就意味著多一絲勝算。

台上的人卻不樂意了，只聽見有人大喊一句：「快點打，不打退票！」

一石激起千層浪。

台上的觀眾心連心，齊聲大喊道：「快打！」

「快打！」

「快打！」

「你們不懂就不要亂喊！」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他的氣勢洶洶，僅憑一人就壓制住了數百人，他是，

比德羅斯！

阿利克斯也被他的聲音所怔住了，這一刻，比德羅斯就像是一位巨人。

「你算個屁啊！」瞬間有人出來反駁，台上亂作一團。

阿利克斯抓住機會，掏出口袋中的藥劑猛灌進胃裡。

「台上的人都等不及了，現在開始如何？」阿利克斯說。

「正合我意。」

巴斯琴將腰間的武士刀用力抽出，直向阿利克斯揮去。

阿利克斯則往後奮力一跳，但巴斯琴不給他任何的反應機會，衝上來再次揮舞。

一刀。

兩刀。

三刀。

阿利克斯有驚無險的躲過，巴斯琴的刀實在太快，他根本沒有反打的機會。

四刀，五刀揮出。

這一次，巴斯琴的速度更快了，阿利克斯險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甚至沒有時間掏出口袋中的煙霧彈，巴斯琴像只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

對了，我還能時間減緩！差點忘了這一招。

阿利克斯默念：「時間減緩！」

周圍的一切有所減緩，可是效果不佳。

但對於阿利克斯來說已經足夠，他取出煙霧彈，將插銷拔出，狠狠的擲向地面。

白色的煙霧從小小的外殼中噴涌而出，短短一秒時間內，煙霧的範圍就擴大到十米，當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時，那團煙霧就擴散到整個競技台。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巴斯琴只是吸入了幾口煙霧，就肺部就感到一陣刺痛，他很快就意識到這團煙霧帶有毒性，於是立刻屏住呼吸。

毒素融入血液很快遍布全身，巴斯琴的肌肉逐漸僵硬，喪失運動能力，全身上下只有大腦能快速運轉。

阿利克斯抓住機會，右手青筋暴起。

氣流在他的手掌中高速的運轉，昨夜包紮的繃帶被撕碎，朝著四周飛去。

手中的氣流漸漸凝聚成球體，它就像是一颱風扇一般驅散著周圍的煙霧。

待到阿利克斯周圍的煙霧消散，人們也能看到他手掌中若隱若現的球體。

看台上的觀眾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一招是他們不曾見過的，所以他們的心情都是高度緊張，這是對未知產生的恐懼。

阿利克斯的小臂抽搐一下，在這關鍵時刻，他竟然抽筋了。

氣流消散。

他顧不上右手小臂的疼痛，左手再次凝聚氣流。

對面的巴斯琴身體開始抖動，他吸入的毒素並不多，很快便可以恢復行動能力。

「快點。」阿利克斯有些暴躁，他不清楚巴斯琴會麻痹多久，所以球體能形成的越快越好。

空氣中的煙霧越來越稀薄，二人能夠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

巴斯琴的右手一擺，緊接著左手做出擺動，他用兩隻手快速的拍打雙腿，希望可以用這種方式加快雙腿恢復的進度。

「快好了！」阿利克斯拼盡全力，脖子上都能看見一絲一絲的肌肉。

空氣中的煙霧稀薄，巴斯琴能看清楚阿利克斯此時正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

他的手上，凝聚出了一個規則的球體，一個用無數道氣流融為一體，高速轉動球體！

阿利克斯朝著巴斯琴撲來。

巴斯琴的雙腿已完全恢復，他想躲開這詭異的一擊，可是，已經晚了！

球體撞在他的腹部，肌肉、肝臟、大腸、血液四散開來。

他的腹部被掏的精光，只剩下白色的脊柱在孤零零的支撐。

「轟」

巴斯琴被打飛數米，撞在競技場的牆壁上。

他躺在了地上，牆壁甚至都出現了幾道裂紋。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他死了嗎？」

許久，有人開口問道。

……

「不太清楚。」

阿利克斯單膝跪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兩隻手臂都無法用力，垂掛在肩膀之上。尤其是他的左手，像是被擰過了一般。

休息片刻后，阿利克斯站了起來：「我贏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巴斯琴狂笑。

阿利克斯後腿幾步，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