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智取播州

首戰失利，明軍士氣有損，秦良玉坐在帥帳，依舊沉穩。她朗聲問：「戰損如何？」

「回大帥，各營上報，我軍戰死4千餘，傷近2千！」一個參將說道，雖然傷亡不算太大，但是這是首戰，而且播州不算四川的核心州府。對明軍來說，也是一場慘敗。前幾日催促攻城的幾個將軍滿臉愧色。

「傳令，厚葬陣亡將士，眾將都要下營去探望傷兵，同時上報朝廷戰況。」古代作戰，是允許對方收回屍首的。下葬完將士之後，秦良玉等人去探望傷兵，這是她為將幾十年的習慣，因此也深受部下愛戴，願意為她賣命。

「傷勢如何？」秦良玉走到一個傷兵前面關切問。「回大帥，我摔斷了胳膊，軍醫已經接上，無大礙！」小兵答。「好樣的，你叫什麼？」秦良玉拍拍他的肩膀。「大帥，他叫李長生！這次攻上城頭還殺死了兩個賊寇！」一旁的什長替他答道。

「長生，好名字，你一定能長命百歲！你是個好漢子。」秦良玉說。這幾句話也讓李長生記了一輩子，他也真的活到了101歲。

傍晚，王允成來到帥帳，說：「大帥，我前日魯莽，催促大軍出戰，大軍戰敗，特來請罪！」「王將軍何罪之有，出兵的命令是本帥下的，自然是我負責，如今最為緊要的是如何破敵。」秦良玉說。「白天大帥閉門半日，可是已有破敵良策？」王允成問。「賊兵勢大，如今強攻不下，唯有智取！」秦良玉便說了自己的計劃。

秦良玉決定先派出探子進一步摸清敵人底細，而後日日佯攻，使敵人疲於應對，在讓一支兵馬假扮援軍，趁機攻城。王允成認為可行，但是卻擔心這支援軍不好找，秦良玉說她自由安排。

接著秦良玉又找來炮兵連長，此人是皇家第一軍團的一個連長。秦良玉問：「昨夜炮兵沒有參與攻城，我讓你觀察敵軍城門和城牆，能否用大炮轟開？」「回大帥，末將看過，城牆是巨石所造，城門外封了一層磚，以我們2寸和鼎炮的威力，是轟不開的。」之前朝廷因為這一路重山阻隔，難以行軍，只給他們配了2寸和鼎炮。

「那炮彈能否殺傷城上敵軍或者飛過城牆殺傷城內敵軍呢？」秦良玉繼續問，「這沒問題，此炮射程有6里，及時打上5丈高的城樓，也只需在4裡外發射。我們可以用石制炮彈，轟擊城頭，碎石炸開，足以殺傷敵軍。只可惜2寸炮沒有開花彈，不然殺傷力更強。」那連長說。

「好，大軍攻城之時，你便向城上發炮，哪裡人多打哪裡！」「得令！」

播州府內，張軍正在慶功，坐在上手的正是張獻忠的心腹愛將劉文秀，原來，張獻忠總覺得敵人不可能只從東、北兩路進軍，又找來軍師商議，他們認為雖然南方崇山峻岭，不便於行軍，但以防萬一，還是讓劉文秀領軍2萬駐守川南，劉文秀在廬州府留下1萬大軍為後援，而後親率1萬大軍來到播州。所以此時，播州加上原來的守軍其實有近3萬，這也是明軍吃敗仗的原因之一。

接下來的幾日，明軍日日佯攻，而且有時候常常一天三次，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晚上。明軍只是叫喊，絕不踏入張軍弓箭射程以內。然後等張軍一集結在城頭，就被明軍的大炮猛轟，這20門2寸和鼎炮，打出的石彈，在城頭炸開，碎石收個了無數生命，劉文秀粗略統計，這3天下來，足足打死1500多人。

最為要命的是，明軍時不時就來攻城，連續3日，張軍疲憊不堪，加上城頭挨炮轟，很多戰士都已不敢上城頭，明知敵軍佯攻，你還不得不防。這讓張軍士氣低落，明軍除了損失炮彈之外，幾乎沒有損失。

第四日，何玉梅帶著大軍還押解了300多張軍俘虜，來到了軍營，原來這是秦良玉事先的計劃，她讓女將何玉梅在酉陽等地鬧出動靜之後，找一些弱的兵營打下來，而後快速趕往播州會師。這也就是她給播州敵軍安排的「援軍」。

次日，城頭觀察的劉文秀突然看到南方明軍一陣騷動，而後一隊人馬沖入明軍大營，被明軍包圍，又過一炷香的時間，一個穿著張軍軍裝的騎兵衝到城下，說是瀘州趕來的援兵的先頭部隊要求開城，劉文秀認為是敵軍陰謀，並未開城。那騎兵被身後的明軍用弓箭射殺，而其背後的那隊人馬也被明軍淹沒，這一幕被城頭上的將領看到，紛紛嘆息。

夜晚亥時，還是同一個方向，又見一支大約一萬多人的大隊軍馬衝擊明軍方向，朝著城下衝來，這支大軍遠比白天的規模大，一隊人馬便，不多時便衝到了城下，沖著城頭大喊：「將軍，援軍已到，快出城迎敵！」而後被明軍追上，有的被射殺，有的四散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