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住什麼校啊？住我家！

「清淺你做菜去吧，我和楚喬聊兩句，」張敏和楚喬的老媽，劉喻言還是挺熟的，經常一起打麻將。

「......」聽見老媽發話了，柳清淺趕緊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往廚房挪去，眼光卻一直看著楚喬，擔心得一匹......

張敏一回頭就看見了扒著門框的柳清淺，眼睛一瞪：「還看？！」

「嘿嘿~」柳清淺傻乎乎的笑了笑，果斷轉身跑去了廚房。

張敏這才看向楚喬：「看得出來，我這女兒好像喜歡你。」

「......」楚喬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沒想到張姨這麼直接......

「其實我也一樣。」

張敏眼神複雜的看著楚喬，這些個小傢伙，自己也算是看著長大的，這附近的幾個小區，柳清淺和楚喬的關係一直算是不錯，尤其是高中分到一個班后，兩人經常一起回家，她也是看在眼裡的，但......不行！當初自己就是柳清淺這麼大的時候嫁給了她老爸，結果嘛......

「現在你們還是關心關心高考吧！」張敏愣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到哪一步了？」

「咳咳！」楚喬被嚇得咳嗽了兩聲：「互有好感......」

張敏看著楚喬默默點了點頭，突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張姨你是不是想讓清淺轉學？」楚喬見張敏如此，開口直接問道。

張敏一驚，詫異的看著楚喬：「你怎麼知道？清淺說的？」

「......」原來柳清淺也早就知道嗎？楚喬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

兩人閑聊了片刻，楚喬也明白了張姨的意思，反正就是不準兩人談戀愛，但對於柳清淺是否要轉學，卻並沒給出答案，看得出來，張姨也在甚至張姨還給楚喬留了面子，按照她的脾氣......要是其他人，可能早就被趕出去了，哪兒還能留這裡吃飯。

柳清淺忙活得飛快，簡簡單單炒了三個菜，餐桌上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柳清淺和楚喬面對面坐著，四隻腳在餐桌下面時不時就打會兒架！

倒是張敏看著兩人不禁有些感嘆。

楚喬吃過飯後也沒多停留，和張姨打了個招呼就選擇了回家。

「去送一下楚喬吧，」張敏沖柳清淺挑了挑下巴。

「好嘞~」柳清淺樂呵的一笑，直接跑過去......挽住了楚喬的手臂！

而張敏看著這一幕居然也沒多說什麼。

直到兩人下了樓，柳清淺才放開了楚喬的手臂。

「我媽問你什麼了？」柳清淺笑盈盈的看著楚喬問道。

「......沒事，」楚喬扯了扯嘴角：「就問了問學校的事情。」

「切，還不說~」柳清淺無語的沖楚喬翻了個白眼，隨即推了推楚喬：「快回去吧，再不回去我媽要懷疑我跟你私奔了。」

楚喬其實想問一下柳清淺是不是真的要轉學，但最後還是沒問出口，看著柳清淺「蹭蹭蹭」的跑上了樓。

昏暗的燈光下，楚喬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轉身離開了巷子。

柳清淺一上樓心情就沉重了起來，推開門就看見老媽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

柳清淺走過去坐到老媽邊上，也跟著她看起了電視上的肥皂劇，但眼神明顯有些渙散。

「媽......」好半天，柳清淺才緩緩開口：「我不想轉學......」

張敏聞言一怔，偏頭就看見了柳清淺眼裡有些閃爍的晶瑩，

突然伸出手把女兒摟在了懷裡。

「其實......我和你爸已經打算離婚了。」

「大概過年吧，我想帶你去京都，你也能轉學去那邊，那邊的教育比這裡更好一些。」

張敏的臉緊緊貼著柳清淺的頭髮，眼裡也不禁流出了熱淚：「我就你一個女兒，我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有出息，知道嗎？」

「可是......」柳清淺眼淚根本控制不住，順著臉蛋直接流到了下巴。

「我捨不得楚喬......」柳清淺也緊緊摟著老媽：「我真的喜歡他！從好多年前就喜歡他了！」

「......」張敏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理解一下我和你爸，我們已經不能再走下去了。」

......

另一邊，楚喬在回家的路上，心裡越發的不安，好像要失去什麼東西一樣，楚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柳清淺，也只有她......

「重來一世也不能阻止嗎？」楚喬不禁感嘆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巷口的石墩上，有些迷茫的撓了撓頭，煩人啊！

「楚喬？你個小傢伙不回家在這兒幹什麼？」

楚喬一抬頭，就發現是鄧奶奶，手裡還提著半隻烤鴨，還有在隔壁巷子打的散酒......

「鄧奶奶啊，我休息一下的......」楚喬站起身，抬頭沖鄧奶奶笑了笑。

鄧奶奶樂呵的打量了一下楚喬：「一看你小子就有心事！」

「是不是和那個清淺有關？」

「誒？」楚喬一愣：「鄧奶奶怎麼知道我......」

「你們這伙小年輕，我還能不知道？」鄧奶奶挨著楚喬坐在石墩上，直接將手裡的烤鴨放在了兩人中間，順便將手套遞了一副給他。

鄧奶奶的生活一直都不叫......精緻！雖然是七十多了，但還是喜歡吃肉，尤其是烤鴨！白酒也是經常小酌二兩！

「吃吧吃吧，」鄧奶奶也給自己戴上手套，先就拿了個鴨腿啃了起來，一邊啃還一邊點評：「這家烤鴨店的小夥子實誠，這鴨子肉板扎！」

「......」楚喬頓時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也伸手拿了一塊脖子，跟著啃了起來。

「現在這小區人越來越少咯，」鄧奶奶小小的抿了一口白酒：「就剩下你們這些學生和我這種老婆子了。」

「想當初我也就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鄧奶奶抬頭望著天空，如今的霧霾還不是特別嚴重，而且東海市也不是重工業城市，現在倒也能看見些許星星。

「嫁給那鬼老頭！說起來還挺戲劇的，」鄧奶奶忍不住笑了笑：「結果他比我走得還早。」

楚喬沒出言打擾，只是靜靜的聽著。

「現在看到你們這個年級的學生就有些羨慕，」鄧奶奶停頓了一下，低著頭繼續吃著烤鴨。

「你和柳清淺那女娃其實我很看好的，我知道小時候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明顯小時候就開始喜歡你咯。」

「......」楚喬一愣，這他還真沒想到，小時候楚喬和柳清淺的交集挺少的，雖說都是在一個學校，但不同班，那時候楚喬喜歡放學去打籃球，所以兩人根本都沒有一起回來過。

不過那時候柳清淺就大大咧咧的，在麻將館第一次見到柳清淺的時候好像才幾歲，那時候柳清淺就打扮得像個男孩子，甚至楚喬都以為她是弟弟，一頭短髮，身上還像和人打過架似的......

不過好像後來就變了，頭髮也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逐漸換成了女生的。

「你可能不知道，那會兒我們幾個老太婆還說你倆能湊到一起呢，」鄧奶奶樂呵的笑了笑，見楚喬就拿著鴨脖子在啃，用乾淨手拿了塊胸脯肉放到他手上。

「......」楚喬感謝的沖鄧奶奶笑了笑：「可是清淺......好像要轉學了。」

「是因為她家庭的原因吧，」鄧奶奶像是絲毫沒有意外：「以前就不看好張敏和柳志，現在柳志好像都不怎麼回家吧？離婚了也好，不過轉學的話......又不是這輩子不能再見面了。」

對啊！楚喬一愣，大不了自己去北都大！

「謝謝奶奶！」楚喬三兩口把熊藕肉吃進嘴裡，站起身就往柳清淺家那邊跑去。

「這小子！」鄧奶奶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端起酒瓶喝了一口酒。

楚喬剛跑到柳清淺樓下，就看見了柳清淺那邊的聲控燈一層一層亮起，還有「噠噠噠」的腳步聲。

柳清淺直愣愣的跑下樓，看見楚喬也是一愣，突然張開手直接撲到了楚喬懷裡。

傻乎乎的沖他一笑，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我去北都大。」

「我去南都大！」

「誒？」兩人都是一愣，柳清淺突然伸手握住了楚喬的手。

「我媽說我可以不用轉學！」柳清淺眼角都還帶著些淚花：「也不需要去北都大了！」

楚喬疑惑的摟著柳清淺的腰：「為啥？」

「我哪兒知道，可能是不想棒打鴛鴦吧，」柳清淺猜測道：「不過她和我爸還是要離婚，她要先去京都，所以......下半學期我就得住校了......」

「住什麼校啊？住我家！」楚喬也忍不住笑了笑，開著柳清淺的玩笑。

「滾吶你！」柳清淺果斷錘了楚喬兩拳，突然想起什麼：「你呢？你剛才說......」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楚喬揉著柳清淺的頭髮，感覺怎麼揉都揉不厭倦！

「切~」柳清淺忍不住白了楚喬一眼：「我也答應了老媽，高中不能談戀愛......」

而就在樓上，張敏抱著手臂，低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忍不住嘆了口氣，年輕真好。

要是自己回到如此青春的年紀......或許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和柳志談戀愛吧，但可惜，能走一程，但不能走到最後。

想著，張敏掏出手機，從黑名單里把柳志拉了出來，直接給他撥去了電話。

「過年記得回來，我同意離婚。」

「好......」

楚喬和柳清淺擁抱了一會兒，柳清淺也發現了不對勁，一抬頭就看見了樓上眼神不善盯著自己的老媽......

「嘿嘿，回家啦，明天就要月考了，加油啊！我還想挨著你呢！」柳清淺拍了拍楚喬的肩膀，給他鼓著氣，她也發現了這幾天楚喬好像狀態有些不穩定。

「嗯，」楚喬心中突然鬆了一口氣，看著柳清淺的背影咧嘴一笑，直到看著她跑上樓，站在欄杆上沖自己揮了揮手，楚喬這才緩緩轉身往家裡走去。

巷口鄧奶奶楚喬把烤鴨吃得差不多了，手邊的垃圾袋已經裝了小半鴨骨頭，現在正在小口的喝著白酒，看著楚喬回來，鄧奶奶還衝他樂呵的笑了笑。

楚喬回到家就先去洗漱了一番，老媽依然在上夜班，家裡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呢，有些無聊，最後還是從包里吧卷子拿了出來，因為明天就是月考了，今天各科老師也沒布置作業，但楚喬不敢放鬆，只希望自己月考名次不會掉太多......

不過今天居然意外解決了柳清淺的事情，兩人能走到一起只是時間問題，這也算......完成了一個遺憾吧，楚喬拿出筆記本，翻到最後面，在第一項柳清淺的名字後面打上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