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化

警鈴聲大作，海灣職高門口，警車的燈光閃爍不停，附近的步行道，幾個穿著雨衣打著手電筒的警察正在來回查探。

「你說你是今晚18點32分發現受害人不見的？」在學校警衛室內，一個披著風衣的男警察在問詢一個顫顫巍巍的小胖子。

「是的，當時放學我和莫哥，哦，莫語一起走的。」那小胖子開口回應，他正是今天和莫語一起回家的曹華「一路上我們一直有在聊天，在聊，聊校慶表演的時候，他他，他突然不回話了，我，我也沒在意，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安靜的有些奇怪，一回頭……人人，人就不見了，只剩地上一個手機。」

曹華很明顯收到了驚嚇，說話結結巴巴的。

「你朋友走著走著不見了，手機都掉在了地上，你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穿著風衣的警察旁邊一個女警察開口問道。

曹華一聽這話，差點哭出來，哽咽道：「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哦，對，我記得當時周圍突然變得很安靜，我才感覺奇怪，回頭莫語他，他就不見了，我沿著路喊他名，也，也沒找著他。」

看到這小胖子情緒有點失控，披著風衣的警察瞥了眼旁邊女警察，後者下意識往後一站不再說話，隨後男警察拿出一個裝著手機的證物帶，右手輕托在下巴處摩挲著濃密的鬍鬚。

看著手機，男子沉默了會兒自言自語道：「現場只有這一部手機，目前判斷手機是自然摔落在地面的，只有屏幕輕微破損，不過主板進了水已經沒法開機了，需要技術部進行數據修復。除了這手機再沒有其他痕迹……嘖……」

「你對受害人莫語有什麼了解？」剛剛還在看著手機自言自語的男警察忽然看向曹華問道「興趣愛好，有沒有仇人之類的。」

「長，長官……」曹華嚇了一跳。

「我姓陳，你不介意叫我陳哥就行。」男子微笑道「不用緊張，我這人一想事情就這樣。」

「是，是，陳大哥！」曹華擰著的胖臉總算鬆弛開一點「莫哥他，平時就喜歡兵擊，周末會去本地的兵擊館練手。至，至於仇人，他以前和海銘三中的混混打過架，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陳警官翻開手上的檔案點點頭道：「沒想到現在還有小年輕喜歡耍冷兵器，小楊，你去把三中鬥毆那件事的檔案整理出來放我辦公室，我去一趟海灣兵擊館，回來再看。」

「是，長官！」旁邊那個被叫做小楊的女警察應答道，隨後便雙腿生風般離開了

陳警官也起身伸出手拍了拍曹華的肩膀：「好了你先回家吧，後面需要你配合會通知你的，你先冷靜下，朋友失蹤這事，確實不好受，我們會盡全力搜查的。」

曹華低下頭抹了下臉，沒有回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陳警官隨即走出了警衛室。

「陳警官，莫語的事有著落了嗎？」剛出警衛室，中年禿頂的王老師就迎了上來，堆滿肥肉的臉上滿是焦急。

「還沒有，目前線索比較少，需要進一步調查，警方會配合你們學校加強附近的安保，也希望你們校方進一步做好校內的安全教育工作，我還很忙，多的就不說了。」

「是是是，警官您忙，一定要找到莫語啊，這學生本性挺好的，就是當時年少衝動……」

王老師忍不住的念叨，陳警官並沒有停留，徑直走進警車，隨著發動機啟動的轟鳴聲，警車緩緩駛離了校門。

「又是一樣的神秘失蹤案嗎，

在海灣區內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了吧，算上全國範圍更是數不勝數。」警車副駕駛位置上，一個老警官看著後座撓著下巴作思考狀的陳警官說道。

「劉隊。」陳警官聞言坐直了身體，回話道「目前還不能定性，不過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來看，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老年警官點了點頭，側過身去，看著車窗外漸漸變密的雨滴，自言自語道：「要變天了啊……」

昏暗的房間內，腐朽起潮的地板上，莫語像一具屍體似的趴在地上，但他卻睜著眼睛，莫語的意識已然恢復，在手腳能活動之前，莫語只能看轉動眼珠來觀察這個陌生的房間。

這裡充斥著木頭腐爛的潮味，莫語的眼珠往上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被打碎玻璃的消防櫃，裡面橫著一把消防斧，水管則散落在莫語的右手附近。

莫語順著視線，看著自己的手掌，暗暗發力，漸漸的，手指活動了起來，隨後是手臂，肩膀。

「呼——呼——」伴隨著喘息聲，莫語成功站了起來，他左手扶住消防櫃，右手顫抖地拿起消防斧。經歷了如此詭異的事情，讓莫語不得不考慮周圍環境的危險性。

斜靠在消防櫃旁，莫語雙手垂下一併握住斧頭，此時昏暗房間的一切凈收眼底。

看外表這只是一個年久失修的破屋子，牆壁斑駁，木製的地板和門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壞，踩在地板上面還會吱呀作響，房間里的程設只有一個消防櫃和東倒西歪的幾個柜子，柜子上和地上擺著幾個鋁罐，鋁罐上面貼的標籤文字是莫語的母語，夏文。

「青……原應急食品。」莫語拿起腳邊的一個罐頭，默念罐頭上的字，上面的標籤因為受潮已經有些許破損，但是這個牌子莫語十分熟悉，這正是國內比較有名的戶外用品品牌，青草原。

「難道說，我還在天夏境內？」

莫語看著手中的罐頭整理著思緒：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被泥水淹沒，但是我身上衣服卻乾淨如初，也沒有被打濕的痕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世界上真有什麼怪力亂神？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無法用科學解釋，我只是一個學生，再怎麼去深究也沒有用，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確認我到底在什麼地方。

莫語不再多想，他捏了捏消防斧的斧柄，指尖傳來了明顯的力量感，雙腳也不再麻木，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的狀態已經調整過來。

莫語隨即確認了下衣服和褲子口袋的物品，只有一張學生卡和一包紙：「看來手機是掉外面了，如果有手機的話，可以利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明，比摸黑前行要安全不少。」

在柜子之間轉了轉，確認沒有有用的工具之後，莫語轉身走向老舊的木門，左手握住門把，很輕鬆便拉開了木門一角。

莫語謹慎的往外望去，房門對面是被木板釘死的窗戶，似乎有月光透過木板間的縫隙撒在門外的走廊上，依稀可以看見一些紙殼箱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

確認門外沒有危險后，莫語鬆了口氣，整個人走出了房門，正要考慮走哪條路時，一束強光突然照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