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之2

引子之二

審訊室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他那滿是胡茬的臉。

「喲！今天換了個人審？」當審訊室的大門被打開時，冼星河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直到他看清走進來的那個人是誰。

「跟我打感情牌？」他低下頭小聲嘟囔著，用獨臂摸摸胡茬，因為走進來的那個女人是他在警校培訓時的師妹，也是和他共事很多年的下屬。

「有必要嗎，冼星河？」那女人剛坐定，就擺出一副灼灼逼人的模樣，「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她指了指冼星河的帽子，上面有一枚閃亮的警徽，「如果你還記得加入刑偵隊伍時的誓言，就應該承認你的罪行！」

「哦？」最初一剎那的錯愕已經在冼星河臉上消失，「我時刻謹記自己的誓言，倒是你，一看就沒好好背守則。」

女人的臉上依舊平靜。

「《刑偵法》第三章第十一條，怎麼背？」

「如若沒有找到決定性證據，不得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超過三日的拘留、扣押等一切危害其人生自由權的行為。」很流利，一點沒打磕巴。

「好了好了，知道你會背了，」冼星河已經恢復了女人未進門前的玩世不恭，「我問你，你們拘留了我幾日？」

「冼星河，你是嫌犯，是我們在審問你。」女人冷冷地開口，雙眼始終死盯著他。

「好啦！張敏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旁邊一直未開口的男人終於說話了，「都是同志，不要鬧成這樣嘛！冼星河，要我說，你知道什麼就都往外說，你也曾是警察，也知道我們的苦衷嘛！」

「對哦！我也曾是警察，那你說我知不知道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這一套呢？」

「好吧，」男警察聳聳肩，但臉色已經不是很好看，「那你還想在看一遍監控錄像嗎？」

「人不是我殺的，」冼星河也聳聳肩，「你還想再聽一遍故事嗎？」

「說。」

男警察剛要開口，這個字就從張敏口中蹦了出來，短促而有力。

於是，冼星河再次說起了那個被認為是天方夜譚的故事。

……

故事說完，男警察的臉上明顯露出不屑的神色，「還是拿故事來糊弄我？！」

「這不是故事，這是現實。」

「你也是黨員，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嗎？」

「以前不信，但現在我不得不信。」

「冼星河，你……」話音未落，一腳直踹襲向了冼星河的面門，讓他整個人帶椅子都飛了出去，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我認識的那個堅守正義的冼星河去哪了？」

張敏的眼角帶著一兩滴或隱或現的淚水，此時正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是人命啊！」

「《刑偵法》，第三章，第二十條……」

「這是十幾條人命啊！」

「非法對審問對象施以暴力的……」

「這是包括師傅在內的十幾條人命啊！」

冼星河閉了嘴。

師傅，這不僅僅是他和張敏的師傅，也是面前這個她的父親。

好吧，他輸了，他意識到了師傅的死對面前這個女人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師傅，也沒能保護好你。

張敏此時已經被進來的民警拉出了審訊室。

冼星河用獨臂撐著，艱難地站了起來。

「我知道的都說了，放我出去。」

男刑警剛想開口，就對上了冼星河的那雙眼睛。

接著他閉了嘴，因為他在那雙眼睛中看見了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決絕。

現在，在我們繼續之前，你想先聽個故事嗎？那個被稱為是故事的真相。

會議室里一共十三個警察，還有一個正在往會議室趕。

監控突然斷開，時間只有短短几秒。

但在幾秒之後，十三個警察沒有一個還活著。都以極其殘忍詭異的死法，在幾秒內暴斃。

當監控再次恢復時，大家看到的是十三個警察的屍體，滿地的血，和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冼星河。

「是惡魔殺了他們……」他的嘴裡不斷的念叨，堅信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惡魔，「是惡魔殺了他們。」

警方第一時間進行了葯檢，得知冼星河精神無誤后，診斷為受到驚嚇而精神失常。

與此同時，打掃警局衛生的清潔工卻一口咬定，是冼星河殺了所有人。

進行葯檢，精神無誤，甚至清醒無比。

抓人，審問，無果。

離奇，難以置信。

冼星河在腦子裡復盤了整個事件，與先前的麻木不同，現在他很興奮

我會查到真相的，即使只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