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升職餐飲部副經理(3)
第062章:升職餐飲部副經理(三)
這個女服務員帶頭一聲招呼,十幾個女人高舉雙臂嗷嗷叫著一下子全沖了過去。
咬牙切齒、憋屈許久的她們十指如鉤,尖銳的指甲蓋在燈光的照射下顯的異常詭異,到了趙德標七人面前,她們什麼話也不說,照著臉上就撓。
刷刷刷,
嘩嘩嘩,
幾乎是照面的功夫,趙德標這些人的臉上被撓了一道又一道長長的血痕,疼的趙德標他們齜牙咧嘴的。
臉上火辣辣的疼,更糟心的是,趙德標這些人還不敢動手打人,因為門口就是幾十個手拿兇器的廚師,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
這些女服務員的攻擊力太低,被她們撓一下全部是輕微傷,死不了人,如果被菜刀砍一下,被擀麵杖掄一下,不死也要掉層皮。
孰輕孰重,趙德標這些人分的很清楚,只能掉頭就跑,或者是推搡著躲避,這種只挨打,不能還手的窘境,讓他們感到十分憋屈,萬分無奈。
為了不被撓臉,趙德標這些人在包間里像老鼠一樣亂跑,亂竄,十幾個女服務員在後面緊追不捨,一時間整個包間搞的像貓捉老鼠一樣,整的雞飛狗跳,眾多廚師歡呼著給同事加油打氣,歡呼叫好,包間亂成了一鍋粥。
趙德標這些人採取了躲避了策略,他們常年打架非常的靈活,那些女服務員跟在後面又追不上他們,站在門口的張濤一看這樣不行啊,開始大聲的指揮眾多女服務員:
「哎,你們別跟在後面追,分出一部分人在前面堵他們。」
「那邊,那邊,就是這樣,先抓那個趙德標,他是領頭的。」
「說你呢,別掐,撓他,撓他,一下子就一道口子,一下就掉一小塊肉。」
……
有了張濤的現場指揮,十多個女服務員的攻守漸漸有了章法,不再像沒頭蒼蠅一樣跟在趙德標後面跑,浪費體力和精力。
戰鬥力暴增的女服務員們堵住了趙德標這些人,在張濤的建議下開始幾個對付一個,這下趙德標他們倒了大霉。
被圍毆的他們顧得了上邊,顧不上下邊,擋住了這個,防不住那個,很快不但臉上被撓,衣服還被撕的一條一條的,幾乎全身傷痕纍纍,現在即使想動手反抗,也漸漸沒有了力氣。
趁著趙德標這些人全部被放倒,整個包間亂糟糟一片的機會,張濤慢慢靠近了桌子,飛快的拿起了菜盤裡的那隻小小的死老鼠幼崽,緊握在掌心裡的同時,轉身回到了剛才站著的位置,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德標這些人全部躺在地上,叫救命還來不及,沒有發現張濤的小動作,王恆昌卻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王恆昌才明白張濤的用意。
開始時,王恆昌以為張濤找來了那麼多后廚的廚師,還挑動女服務員們毆打趙德標他們,是張濤年輕氣盛,看到無法解決問題,乾脆破罐子破摔,想要暴揍趙德標這群人出口氣。
等到發現張濤趁亂把菜盤裡的老鼠幼崽偷走,王恆昌終於意識到張濤原來是另有所圖,這一切,一切全部是張濤經過深思熟慮的設計,根本的目的還是這隻老鼠幼崽,他還是想給自己解決遇到的難題。
畢竟,只要沒有了這隻老鼠幼崽,趙德標就沒有了證據。
沒有了證據,便沒有了借口,趙德標還怎麼敲詐勒索宏運大酒店?
王恆昌便成功完成了老闆的任務,不用給王福生當替罪羊。
王恆昌認為失去了依仗的趙德標,不但沒法勒索宏運大酒店,哪怕趙德標這些人報警告那些女服務員打人,反正包間里沒有監控錄像,四周的證人全部是宏運大酒店的員工,就說是趙德標他們先猥褻女服務員,那些女服務員全部是正當防衛。
一邊是有背景的高級大酒店,一邊是街道上的小魂魂,敬茶會相信誰?
張濤起鬨架秧子,趁亂偷走了老鼠幼崽,這計劃深謀遠慮,一環套一環,不但解決了趙德標敲詐勒索這個困境,還讓趙德標挨了打,沒法說理。
正當王恆昌為張濤的主意默默點贊,心裡讚歎著高,實在是高,妙,實在是妙的時候,那十幾個女服務員慢慢沒了體力,一個個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鬆開了趙德標這些人。
十幾個女服務員大仇得報,出了心中這口惡氣,感覺神清氣爽,趙德標這些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他們的臉上亂糟糟的全是血痕。
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全是窟窿。
他們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喚,過了好一會而,趙德標這才艱難的坐起來,胳膊枕在了高背木椅上,支撐著他勉強沒有倒下去。
「你們……打人,嘶……我……嘶……我要報警抓你們。」趙德標一說話,就牽動了嘴角和臉頰上的傷勢,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打人?報警抓我們?好啊,你現在就打電話,馬上就打,有沒有手機,要不要我借給你們一個?」
王恆昌幾乎是學著趙德標的腔調,重複了一遍他以前說的話,那擠眉弄眼的樣子,把十幾個女服務員逗的前俯後仰,樂個不停。
嗯?王恆昌竟敢這麼說,難道有什麼依仗?趙德標反倒沒了脾氣,不敢再叫囂報警抓人了。
「你說我們打人?我怎麼看到的是你們先猥褻我們的員工,我們的員工是被逼無奈才還手的?」看到趙德標慫了,王恆昌可不打算放過他,反手一指那十幾個女服務員,冷冷的說完,朝著那幾十個廚師大聲詢問,「你們說對不對?」
「對,王經理說的太對了。」
「我看到是這些孫子先挑釁、動手的。」
「我們的人確實是被迫還手。」
……
幾十個廚師揮舞著鋼勺,菜刀,擀麵杖大聲附和著王恆昌的話,全部表示自己可以作證,是趙德標這些人有錯在先。
「卧嘈,你們太無恥了。」趙德標的心哇涼哇涼的,拳頭攥的死死的,卻不敢再發飆,畢竟按照王恆昌這些人的說法,自己挨了打都不敢報警。
以前都是自己耍賴敲詐別人,頭一次嘗到了被人誣陷的滋味。
憋屈。
「大哥,咱們還有那個老鼠崽呢。」綠毛雙手撐地想要起來,結果兩條胳膊一點力氣都沒有,剛剛起了一半又跌倒在地,撞的他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只能湊到了趙德標的腳邊提醒他。
「我都被氣糊塗了,怎麼忘了這茬?」想起了餐盤裡的老鼠幼崽,灰頭土臉的趙德標終於恢復了底氣,然而等到他看向了桌子上面,菜盤裡哪裡還有死老鼠幼崽的影子?
哎,不對啊,老鼠呢?
看著空空如也的菜盤,趙德標好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胳膊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哐當跌倒在地上。
趙德標摔的後腦勺疼,但是他顧不上這些,兩眼直勾勾的望著房頂,心想沒有了那隻死老鼠幼崽,就沒有了證據。
沒有了證據,還怎麼向衛生部門控告宏運大酒店?
還怎麼找新聞媒體,找那些網紅揭露宏運大酒店的內幕?
不行,必須找到那隻死的老鼠幼崽。
趙德標知道這個證據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沒有了它,自己別說沒法敲詐勒索,這頓打還白挨了不說,甚至要掏飯錢,酒錢,煙錢,這些錢加起來幾萬,自己可沒有這麼多錢。
趙德標四下打量著牆角,他以前非常討厭監控錄像,此刻的他反而希望能在包間里找到一個,這樣才能發現那個死老鼠幼崽是怎麼丟的。
可惜,房頂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趙德標強撐著起來,他用手按住了桌邊,身體雖然搖搖晃晃的,不過說話依舊非常的兇狠:「那隻老鼠呢?一定是你們偷走了,快點交出來。」
王恆昌看到是張濤偷走了老鼠,他當然不會指認自己人,反而樂呵呵的回頭看向了眾多廚師:「什麼老鼠?我怎麼不知道?你們誰看見沒有?」
「哪有什麼老鼠?」
「沒看見。」
「你眼花了吧?」
……
眾多廚師一個個擺著手,搖著頭,矢口否認有什麼老鼠。
「你們……嘶……」趙德標說話太快,又牽動了傷勢,疼的他腦瓜子嗡嗡響,捂住嘴角才繼續說,「所有人都不可以走,我要挨個檢查……」
「你說不準走就不準走?你說要挨個檢查就挨個檢查?」王恆昌揚起了腦袋,用下巴對準了趙德標,傲嬌的說,「憑什麼?你誰啊?」
「就憑這個……」趙德標一抬手臂,眾人齊齊看向了他的手掌,正納悶有什麼的時候,趙德標猛的向前幾步,站到了張濤的面前,低著腦袋死死盯著他握拳的左手。
卧嘈,被這孫子耍了,王恆昌暗恨自己陰溝里翻了船,被趙德標晃了一下。
王恆昌可是看到確實是張濤拿走了那隻死老鼠,現在趙德標竟然先找上了他,如果找到那隻死老鼠,自己的一切努力全部白費不說,還會被趙德標抓住更多的把柄。
不能讓趙德標發現張濤手裡的死老鼠,王恆昌急眼了,怒斥趙德標:「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趙德標冷笑一聲,剛才自己被揍,就是這小子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又攥緊了拳頭,好像掌心裡有東西,趙德標猜測是張濤拿走了那隻死老鼠。
現在王恆昌如此的緊張,剛才趙德標只是懷疑張濤,此刻反而有八成的把握,認定自己找對了人。
「就是你拿走了那隻死老鼠,快點交出來。」
王恆昌不知道趙德標是詐唬自己的,神情緊張的招呼身後的眾多廚師:「給我把他們打出去。」
王恆昌有點狗急跳牆的樣子,趙德標反倒心裡更有底,自信的站在張濤面前沒動,心想就算是挨頓揍,也要找到那隻死老鼠。
「慢著。」張濤主動伸出雙臂,攔住了所有的廚師,笑著看向趙德標,「你說什麼死老鼠在我身上,如果沒有呢?」
張濤竟然阻止自己人,還笑著要和趙德標打賭,可把王恆昌愁死了,明明在你身上,你還這麼說幹嘛?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亂嗎?
可是想到張濤的聰明,王恆昌兩眼亮閃閃的,以為張濤是想誆詐趙德標,這才不吭聲,讓張濤對付趙德標。
「如果沒有?如果沒有,我不但把煙錢,酒錢,飯錢全部付了,再賠你一萬塊錢。」趙德標看了眼王恆昌,心想勞資不會猜錯,就在這個男子身上,「如果就在你身上呢?」
「如果就在我身上,我個人賠你一百萬。」張濤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賠我一百萬?別說趙德標的兩眼閃著金光,就連躺在地上的小弟,都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個個勉強坐了起來。
「好,一言為定。」
「慢著。」張濤笑著看向趙德標,「但是我不讓你們賠錢,我要讓你們寫一個悔過書,承認猥褻了我們的女服務員,承認敲詐勒索我們宏運大酒店,並且保證以後不再來宏運大酒店搗亂。」
啊?
包括趙德標,所有人全部傻眼了。
王恆昌明白酒錢,飯錢,煙錢才有多少?如果趙德標按照張濤的吩咐寫了悔過書,相當於拿捏了他的死穴,給他十個膽子,以後也不敢再來宏運大酒店搗亂。
王恆昌確定以及肯定,如果老闆宋城知道了不但沒被趙德標敲詐勒索,還徹底解決了這個禍害,還不樂死?
到時候,自己又在老闆面前露了一把臉。
王恆昌暗暗祈禱張濤一定能騙過趙德標,一定不要輸,那邊趙德標也點頭同意了。
趙德標同意的如此爽快,是因為他通過王恆昌的異常,堅信死老鼠就在張濤手裡,堅信他自己必定能贏,更想得到張濤許諾的一百萬。
雙方同意,眾目睽睽之下,張濤把攥著的左手,伸到了趙德標面前。
啊?
王恆昌傻眼了,他以為張濤就是唬趙德標的,誰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把掌心亮給趙德標看,這不露餡了嗎?
張濤太年輕,自己怎麼就沒阻止他呢?
無數目光聚焦到了張濤的手掌,張濤緩緩伸開手指,露出了空蕩蕩的掌心。
什麼都沒有。
王恆昌長長鬆了一口氣,心裡鬱悶壞了,自己明明看到他拿走了那隻死老鼠,一直攥在手心裡,怎麼會沒有呢?
「怎麼會沒有?」趙德標非常的失望,指向了張濤的褲兜,「一定在你褲兜里。」
「好,我給你看。」張濤二話不說,先脫去了白色體恤衫,又解開了腰帶,脫下了牛仔褲,只穿著褲衩。
張濤把體恤衫,牛仔褲丟在了趙德標面前,一副隨便你們檢查的架勢。
體恤衫沒兜,藏不了任何東西,趙德標連忙蹲下,一把抓住牛仔褲,先翻兩邊的褲兜,什麼都沒有。
再翻後面的屁兜,還是什麼都沒有。
趙德標拿著張濤的牛仔褲,猛的抬頭看向張濤,張濤現在只穿著褲衩,哪裡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竟然真的沒有?
自己竟然猜錯了。
輸了要寫悔過書,但是趙德標清楚,如果寫了悔過書,相當於自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相當於自己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宏運大酒店的手裡,到時候別說不敢再來搗亂,即使宏運大酒店的人請自己來,自己都不敢來了。
「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趙德標都沒招呼後面的小弟,低著腦袋就往人群里擠。
「別走啊。」王恆昌一揮手,眾多廚師齊刷刷向前,擋在了趙德標的前面,「把悔過書寫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