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廢棄研究所，詭異的開始

綾欣優帶離鳶到了她爸爸的研究所，不過已經差不多廢棄了，在黃昏之下，整個研究所顯的更像是一個大型墓碑。

「綾欣優，你確定這能找到你爸爸？」

「不知道，但他之前就是在這給我打的最後一通電話，之後就沒有音訊了，我想應該還有什麼線索，或者也有關於你的。」

「我？」

「對啊，我爸失蹤當晚，我就看著你被一個中年男子提了出來，隨後我也被打暈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不過這都廢棄了大門還沒封閉也是奇怪，走吧，進去看看。」

離鳶剛想進門，就看到前面有個小男孩的身影。還問道他是誰，綾欣優問離鳶是不是又發病了，離鳶指了指前面的小院，卻什麼都沒有。進了門之後，那隻狗就變得活躍起來，亂跑在小院刨著什麼。

「看，最高的六層的是科研主樓，旁邊三層的是公共生活區域，旁邊那條是霧河，也算是全鎮的重要水源，先去主樓看一下。」

科研大樓裡面的光線很差，陽光都被灰塵擋住了不少，門還大開著，像是有什麼人來過一樣。離鳶和綾欣優從下往上每一層都大致搜了一遍，結果都不是很好，一部分指示牌都被噴漆噴花了，明顯有人想隱藏一些秘密，綾欣優還煩了起來說什麼有用的都沒找到。

「不是還有天台沒搜嗎，那裡會不會......」

「算了，去看看。」

狗子這時突然開始向著三層小樓的方向一連串的叫，離鳶轉身看去，好像有個人影在天台，隱約能看到長長的黑髮，但仔細看又有點像晾衣架。

「怎麼了？」

「沒事，眼花了吧；優！樓下有動靜，好像是503傳來的。」

「我怎麼沒聽到？」

二人重新回到503的房間，房間中間有一道長台把房間分割成了前後兩個部分，長台的左側有一扇打開的門，牆壁上結滿了蜘蛛網，地上還有很多碎玻璃。

離鳶剛進入這個房間，就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周圍開始響起連續不斷的玻璃破碎聲，腦袋開始像針扎一樣的痛，就彷彿這些玻璃砸碎在他的腦袋上，與此同時，離鳶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幻。之前出現又消失的那個小男孩站在旁邊，手上握著一把匕首，花紋很複雜，正在低頭哼著歌：「哦！哦哦哦哦哦~玻璃悄悄割下衣袖，白色的手臂，長出了漆黑的曼陀羅花，三塊骨頭，四塊骨頭，餵給了野狗，藏在黑暗中的鐮刀，恐懼顫慄這心房，一切都將湮滅，埋葬在荒蕪的孤冢。」而地上的的玻璃碎片上有躺著一個人，背上有很重的傷口，同時還有一個奇怪的印記，和離鳶鎖骨上的很像，離鳶感到有一種暴虐的感覺，似乎有意識一樣，化作一根線纏上他的大腿，身子，甚至大腦。

「嘔，咳咳。」

「喂，你怎麼了？」

「死......殺人......」

離鳶掙扎著去抓小男孩的肩膀，可是剛靠近，他全身就像玻璃一樣支離破碎。隨後慢慢散去，化為虛影，面前的景象也全都消失不見。

「什麼殺人了？你現在看起來好奇怪。」

「呼...呼，咳咳，這個房間，是做什麼的。」

「好像是一間隔離審訊室。」

「隔離審訊？這裡不是研究所嗎？還隔離審訊。」

「嗯......是有點古怪，三層以上以前我也沒去過，不過嗎到底是怎麼了？你可別突然死在我面前啊。

」

「沒事，就是有點噁心。」

「這裡總比洛北研究所地下室好吧。」

「能別提那裡嗎，算我求你了。」

「行~那上頂層看看吧。」

離鳶機械式的回答著，腦中還回想著剛才的畫面，剛出門，又看見那個小男孩站在廊道上，匕首上流著紅色的液體，地上一片模糊，嘔吐感頓時又涌了上來，暴虐感也在增強，又有一種無處發泄的感覺。等離鳶冷靜下來的時候，面前的景色又恢復了正常。

「快來看這裡，欄杆斷了，砍斷裂口還是向外突出的，有人從這裡掉了下去？難道......爸爸失蹤之前的那通電話，風聲也很大，會不會是在高處打的，會不會......會不會就是這裡？」綾欣優捂著嘴，眼神有些恍惚。

「綾欣優，不要想太多，你看，我們後面就是高山，我們在下面的時候也聽到很大的風聲不一定就是天台的風聲。」

「也許吧，是我太神經質了。」

突然，一陣疾風吹來，綾欣優正站在斷桿處。

「啊！」

綾欣優腳步一滑，身子向欄杆外側倒去，她反應很快，一隻手拉住一根欄杆，身子懸挂在牆沿邊。離鳶見狀把綾欣優拉了上來，然後站在欄杆口處。

又是一種熟悉又奇妙的感覺湧上離鳶的心口，然後清晰的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從斷欄跌落，就像綾欣優一樣。

「救救我，求你了，我還不能死去！」那男的眼神絕望而又無助，他的眼睛滑落，瞳孔中照出一個人，是之前離鳶看到的小男孩，他站在欄杆口，位置和離鳶剛才站的位置一樣一樣，面無表情，雙手鮮血。離鳶努力睜大眼睛看清小男孩的模樣，男孩好像有所察覺一樣，轉頭看向離鳶，眼神中泛著詭異，離鳶驚掉了，因為那是他自己以前的臉，全身就像觸點一樣，腦袋中一陣眩暈，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恐懼。

「喂，離鳶，你怎麼了，傻站著不動。」

離鳶腦子開始亂想：「這樣說來，人是我推的？503和廊道里的人也是我殺的？不！不不不！這應該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幻覺。」離鳶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此時也沾滿了刺眼的鮮血。

「救救我！」那個男子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離鳶下意識伸出手去拉住他，可是依舊沒有拉住。男子的眼睛瞪大著，帶著絕望和怨毒的眼神墜入了黑暗。

「喂，離鳶，你瘋了！你不要在往前走了！」綾欣優的聲音響起，離鳶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離鳶頭痛欲裂，記憶中的那把鎖開始搖搖欲墜，塵封的過去逐漸展露一角，研究所，天台，匕首，斷裂的欄杆，墜落的男子，破碎的玻璃，手術刀，各種實驗儀器，猙獰而又扭曲的臉。一幕幕的場景就像幻燈片那樣一閃而過，記憶的碎片開始一點一點從鎖后蹦出。

「人是我殺的？難道我是個殺人犯？誒？這是哪？周圍都是大霧，前面又是懸崖。」

霧氣很濃稠，像是流動的液體一樣，離鳶身處其中，呼吸開始不順暢。「綾欣優！優！你在哪？」那些霧氣就好像開始變得有意識一樣，逐漸向離鳶靠攏，有的化為人形，一團團從腳上盤旋著環繞上離鳶的身子，然後纏繞著他的手，離鳶也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慢慢抬起，掐向自己的脖子。離鳶掙扎著，可是嘴裡只能發出支吾聲。

「就這樣了嗎？算了，太累了，就這樣吧，就算來到霧山鎮，好像也沒什麼好的事情呢......」離鳶逐漸合上了雙眼。

「散！」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離鳶睜開雙眼，是一個制服女孩，面色蒼白，泛著透明的那種白。那些霧氣怪物似乎很怕他，停留在兩人周圍不敢靠近。

「哥哥，你...還是回來了啊......」

「你認識我？」

「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明悅啊，你的妹妹明悅。」

「離明悅？」

「哥，你要答應我，一點要遠離霧山鎮，去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在回來，還有不要和周圍這些東西纏上......」

這個女孩話沒說完，那些怪物就一涌而上，明悅將離鳶推開，嘴角還掛著慘然的微笑。

「喂，離鳶，你腦子沒問題吧！」

「汪汪汪~」

傻狗憂心的叫著，離鳶才發現現在在一樓門口。

「我擦~我怎麼到這裡的？」

「我還想知道你發的什麼瘋，你剛剛差點從六樓跳下去，我拉住你之後又發了瘋一樣往樓下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沒有。」

離鳶猶豫了好久，決定還是先隱瞞著，畢竟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那些記憶的真假，就像看恐怖片一樣，恐懼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