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燈紅酒綠

他們行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后就來到了郊外。

林森想尋找那真實的世界。他們沿著青春的石子鋪成的小路踱著。

突然發現前面有一條細長的裂縫，若隱若現地傳來了似塵世鬧般的嘈雜。他們好奇地將腳抬起，伸向那條縫隙，來到了高大的石隧前，轉身閃進了裡面。

他們在尋尋覓覓時，眼帘突然闖入了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街道兩旁的房屋都帶有古老的風味，亭台樓閣，深府大院，街市上，人們都開著廢氣漫天的懷舊老爺車，穿梭在這片古老而安靜的建築中。

他們踏上商業街，一色的落地玻璃打造，燈光明亮，無不顯示出經濟發達的旋律，而且每家店面的廣告標語也頗有特色。

「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喝粥」，這是一家名為「燈火闌珊」的粥店的廣告。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這是為一種醒酒藥量身定做的宣傳語。

「剪不斷，理還亂，請到神剪理髮中心來」，這是理髮店的廣告，還有就連讓人遠遠瞥見的燈紅酒綠之處也打出「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的大張條幅，給那些整日沉迷在醉生夢死中的人們，以理直氣壯的理由。

他們被這些景象所迷住了，天籟驚嘆起來：「多美的地方，要是我以後住在這裡就好了。」不過，他們發現當有人買東西付錢時，賣主的眼睛總是睜得大大的，還發出輕微的奸笑聲。

他們還發現有許多男人陸續的跑向了紅燈酒綠之處。那個地方有許多美麗女子站在門口，用性感的動作來招攬生意。

有一個婦女抱住丈夫的腿讓他別去，以及要讓他把錢交出來，因為他們家已經很窮了，更何況還要養活幾個小孩。可她的丈夫一腳把她踢開，並理直氣壯的走了。

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他們走了過去問清情況。

哈啤扶起她，十分憤怒地說：「男人真不負責，為了自己的慾望連家庭都不顧了！」

可那婦女搖了搖頭說：「其實也不怪他。」

這使哈啤顯得很尷尬，她想婦女怎麼能替這樣的人說話呢，這種人這麼下賤令人噁心還沒有同情心，這給哈啤長了見識。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一群身穿紅色衣服的人慢慢地走了過來，見到成年的男人在街上就亂抓一通。

有的青年男子為了逃避抓捕而躲進了房子里，但紅衣人的力氣很大，他們幾個人每人一拳就把門打掉了；有的中年男子扮成婦女，可也逃不出他們的火眼金睛。

他們一把抓住中年男子們的頭髮往下扯，現出了原形。紅衣人連老年人（大約在70歲之前）都不放過，而奇怪的是只有在紅燈酒綠之處的男人才不被抓。

哈啤問剛才那個婦女：「那些男子犯了什麼法？」

婦女嘆口氣說：「他們觸犯了這裡的法律，就是凡到成年的男子都要每天去紅花酒綠之處，如果不去，被那些士兵發現就被抓去受罰。他們力大無比，誰也不敢反抗。」

哈啤聽了才明白婦女寬容丈夫的原因，她有點覺得不好意思錯怪他了。

那些士兵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林森抓起來，而對於天籟因為個子矮，在他們眼裡只是個小孩。

哈啤猛地用力捶了捶士兵的手臂說：「快給我鬆開！」士兵用力一揮手把哈啤撇到一邊。天籟由於出來阻撓也被士兵踢到了一旁。林森把頭轉向後面直呼哈啤和天籟的名字，

但已被帶遠了，他們倆只能獃獃地佇立著。

哈啤說：「我們不能這樣等下去，要想辦法。」

他們在路上走了一段時間，聽到有些婦女指著一個愚人議論著。

「這個人真可憐，被折磨成這樣。」

「他可真是個好男人呀！為了自己的妻子、孩子，為了同這種不合理的法律作鬥爭而付出了代價。」

「要是每個男子都像他那樣就好了。」

哈啤瞧那愚人，他有著襤褸的衣衫，遊盪的步伐，滿頭亂插的羽毛，油膩捲曲的髮絲，以及經歷風霜的面容。

他那迷離的眼神，似乎在尋找著某種不存於現世的事物。哈啤開始擔心起來，她真的不敢想象林森會變成怎樣。不過，她在心裡默默地祈禱。

哈啤問旁邊的婦女被關押的那些男子都在哪時，她們都搖了搖頭，因為士兵都不准她們跟過來。

這時有一個金色長發的少女在對面側著頭，提起高低不同的兩個水瓶。清澈的水柱從瓶中緩緩地流出。

在微風中，它被吹斜了方向，但是另一隻白底藍紋的水瓶卻準確地將它接住。水花濺落的聲響在瓶里回蕩著。

她靜靜地注視著水流，且始終小心翼翼地不讓任何一滴水飛濺出瓶口。

哈啤和天籟走過去向那少女打聽。當哈啤問同樣問題時，她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在哈啤懇求下，她才停止手上的話兒說：「你們要回答我兩個問題！」

哈啤認為她同意幫助，於是點點頭。

少女說：「視而不見，聽而不言（打一字）。」

「猜字謎？」天籟和哈啤驚異地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他們使勁地想，可就是想不出來，最後天籟自言自語：「要是『祈』字就好了。」

「沒錯！」那個少女微笑地說。他們看見她笑起來的容顏像個仙女。「先別得意，還有一道：什麼東西往上長，永遠不會掉下來？」少女注視他們時說。這是一道腦筋急轉彎的題目。

天籟從小就沒什麼文化，見識又不多，所以對於這類題，他可謂一竅不通，而哈啤雖讀過一些書籍，但這類題她只接觸過一點。她絞盡腦汁來想。

少女說：「如果你們答不上來，我可要走了。」

「別，別，讓我再想想。」哈啤急忙說，「我猜到了，是年齡。」

「算你聰明。」少女說，「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哈啤馬上攔了上去說：「你不是答應過我們說出被關押的男子的地點嗎？」

少女聳聳肩說：「是你們自己回答我的問題，我又沒有強求，再說了，我又沒答應呀！」

哈啤頓時怒髮衝冠，大罵：「你這人怎麼這樣，換了是你，難道不關心自己朋友的安危嗎？」

少女轉回身笑了笑說：「剛才是我不對，請原諒，我知道他們被抓到哪去，但不知關在哪裡。」

哈啤的火氣消下了許多，說：「那請你告訴我們，被抓去的地方並帶我們過去吧，我們會感激不盡的。」

少女搖了搖頭說：「這不是明智的辦法，那裡是皇宮，有很多力大無窮的士兵。」

「那怎麼辦？」哈啤心急如焚。

少女不慌不忙地說：「我的爺爺是個魔術師，他知道在哪，跟我來吧！」

哈啤和天籟喜出望外。哈啤跟在她後面邊走邊問：「謝謝哈，你叫什麼？」

少女撩一下頭髮說：「我叫明欣。」哈啤也做了自我介紹就相互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