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園白月光5
徐舟好像變得很可怕。他猩紅著眼,眼淚好像都要落下來,嘴唇在瘋狂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唐箏生吞活剝。
「放、放開我。」
唐箏有些吃痛地想要掙脫,卻被徐舟抓得更緊。
「你想要我放開你?你拒絕了我,你還想我放開你?」
徐舟將渾身散發著抗拒的唐箏強行擁入懷裡。
他好像瘋了,他也確實瘋了。他本質就是一個很自私且獨斷的人,真的、忍不下去、裝不了了呀。
徐舟靠近唐箏,似乎想要親吻她。
「不……別這樣……」
唐箏別過臉,想要拒絕這個吻,但她哪裡是徐舟的對手?徐舟扣住唐箏的腦袋,輕輕靠近她,好像馬上要親上去了——
無論是被恨也好,被怨也罷,就讓他暫時做一個關於繆斯女神的夢吧,就讓他靠近一點,哪怕只是一場幻夢?
他寧願長醉不復醒。
但徐舟突然被一個重力一拽,一時間防備不及,直接重重地撞到了課桌的桌角上,發出「轟隆」的巨響,他的額頭瞬間冒出了血,順著鬢角流下來。
「徐舟??你敢??!」
顧景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令人目眥盡裂的一幕。他精心呵護的玫瑰,差點被淤泥沾染上了!
他怎麼敢?!
怎麼敢??!
他的玫瑰,他嬌養了十幾年,他自己都捨不得碰,生怕加速了它的花期,但徐舟,徐舟這個瘋狗怎麼敢?
看看啊,那朵玫瑰,她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慌,臉上滿是淚痕,很可憐,是吧?
啊,手腕上也全都是紅痕,受傷了啊。既然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為什麼不跟他回那座小小的莊園?
起碼那裡是安全的。溫室里的玫瑰總比在外面風吹日晒的野草活的更久,對吧?即使在溫室里不開心,但總比枯萎好多了不是嗎?
誰會在意一朵花的情緒呢?
——顧景想要就這麼無情地,想著乾脆直接把唐箏關起來算了。但他看到唐箏顫抖著的身體、凌亂的頭髮,又覺得很內疚,心臟疼的像是被揪起來。
沒保護好啊,他應該日日接送唐箏的,不應該為了公司的事情而耽誤這個。
有什麼能比唐箏更重要呢?她甚至是他大半的生命,如果沒有唐箏,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活過來,也是因為有她,他的大半生命才終於有了色彩。
這是他的問題,他沒有保護好追求自由的玫瑰。玫瑰那麼美,自然人人覬覦,難道他不怪那些狂蜂亂蝶,而是怪玫瑰肆意的美?
這太荒唐了。
於是他輕輕抱住了唐箏,溫柔道:「箏箏,沒事的,我們回家,回家好嗎?」
唐箏無意識地靠在顧景身上,她的聲音有著厚重的鼻音:「我有點害怕。」
「別怕,我們回家。」
「嗯。」
顧景將唐箏打橫抱起,他輕輕地貼了一下唐箏的額頭,以示安撫。在路過徐舟的時候,顧景撇了他一眼,便毫不猶豫地踢了他一腳。
惡狠狠地、不留餘力地,他直接從徐舟的身上碾過去。
徐舟發出一聲悶哼。
顧景語氣冷漠,像是對著一個蟲豸:「徐舟,你也配?你以為你機關算盡,在我面前,不過是跳樑小丑。」
他的眼神森然,看著徐舟狼狽的樣子,和那頭上的血,生生扯出一個微笑:「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後悔。」
「你以為你能得到她的愛嗎?」
徐舟像是癲狂了,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隨意擦了一下頭上的血,用手扶住桌子防止自己倒下來,聲音嘶啞著說:「你跟我是一樣的啊,顧景。你跟我那麼像,你以為你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跟我一樣的啊哈哈哈哈哈,我不了解你?一個剛愎自用的野獸!顧景啊顧景,你難道沒有對唐箏有一絲一毫的慾望?你難道不想親吻她嗎?你個膽小鬼!」
「滾。」
顧景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徐舟,像是看著一件死物,也彷彿連踢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腳:「至少我不會將內心的野獸釋放出來。」
唐箏看著他們對峙,有些怯怯的,她不想再待在這了,於是她輕輕拉了拉顧景的衣角:「阿景,我想回家……」
「好,回家,」顧景輕聲地對著唐箏說,他溫柔地親吻了一下唐箏的額頭,如同蜻蜓點水般一觸即散:「別怕。」
徐舟看著少年少女遠去的身影,無力地癱坐在座位上,他知道,他徹底輸了。
腦袋越來越沉重,眼皮止不住地打架,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耳朵嗡嗡作響,額上的傷口流下的血染紅了他的衣領。徐舟撐著拿起手機,撥打了緊急聯繫人的電話。
「哥……」
他果然是廢物啊,無論什麼事情,都要請求徐川幫忙。在昏迷之前,徐舟想。
顧景剛剛把唐箏抱出教室,迎面就碰上了趕回來的於淺淺。
早在父親打電話給她,說他突然有了個很大的工作機會的時候,於淺淺就感到了不對勁。
父親只是個普通的水電工,哪裡來的工作機會?重大客戶的話,父親也不會因為這個打電話給她,畢竟他們父女倆也很少交流。
等她細細盤問的時候才發現,是徐家。
於淺淺知道徐舟是s城徐家的後代,結合今天徐舟邀請唐箏給他講課,於淺淺就知道這其中有陰謀,說不定徐舟會跟唐箏表白?那怎麼行,於是她馬上趕回教室。
結果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她的鳶尾狼狽的被一個男人抱著!
「你是誰,你在幹什麼?!」
於淺淺是第一次見到顧景。畢竟於淺淺和唐箏不是一個班的,平時放學后也不是經常找她,加上這些天徐舟從中作梗,所以於淺淺根本沒機會見到顧景。
而現在,終於,男女主相遇了。
「宿主,這也是你安排的嗎?」
如果真的是她安排的,那這個女人得有多可怕?她真的可以算計到每個人的心理嗎?
唐箏的臉頰泛著一絲緋紅,好像是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有那麼厲害嗎?」
「我僅僅只是,答應了徐舟的一個要求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