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仗義疏財
長軍說道:「我想請東家給我作擔保!」
劉喜奎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擔保?什麼擔保?你糧行的生意賠了!?」
長軍說道:「東家,我實話跟您說吧,但是您的替我保密,如果走漏了風聲,我的腦袋就不保了!」
劉喜奎不耐煩的催促:「快說嘛,急死個人了!」
長軍說道:「前方打仗,軍糧告急,恰逢收麥時節,我奉命籌措軍糧,我的全部家當都用作籌了糧食,但是第三批糧食還沒有湊齊,還差三千石,我便回村裡來,一來想著人熟好辦事,二來想請東家給我擔保,先籌糧,糧款先欠著后付,我想著您老一言九鼎,德高望重,給我搭個話,讓鄉親們放心,我決不食言。」
劉喜奎聞言起身,捻著鬍鬚在廳房裡踱步,若有所思,一言不發。
回來找劉喜奎幫忙,是長軍押的最後一寶,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冥思苦想,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條路,最後這條路可以試探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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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劉喜奎身上……
見劉喜奎不言不語,長軍感覺情況不妙,心裡開始七上八下打起鼓來,一想到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他又瞬間焦急起來。
這時,只見劉喜奎慢騰騰的坐在了那張鋥亮的太師椅上,慢條斯理的說道:「看來今天你真的是遇到難處了!」
「可是,你說的擔保的這個忙我幫不了!」劉喜奎悻悻的說道。
長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劉喜奎會直接拒絕了,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長軍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自古以來,買賣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廂情願的事情。再說了,農人辛苦了大半年,你一句話就要把別人辛辛苦苦的成果拿走,是你你會同意嗎?」劉喜奎反問長軍。
長軍解釋道:「我王長軍做了多年生意,從沒有失信過,我以我的人格給您承諾絕不會虧錢鄉親們一分一文。」
「你的人格值幾個大洋?這是亂世!糧食就是活命的唯一本錢。你的上級不給你撥付大洋了怎麼辦?到時候你拿什麼給鄉親們兌付?」
長軍遲疑了一下,無話可說:「這!……」
長軍灰心極了,癱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一片空白,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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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劉喜奎看著長軍,一陣大笑。
「我的王大掌柜?怎麼就這麼點出息?虧你還是三水糧食公會的會長,這麼一點小坎都過不去啊?」
聽著劉喜奎冷嘲熱諷的說辭,長軍如坐針氈,苦笑不語。
劉喜奎走到長軍身邊,用厚實有力的手抓住長軍的肩膀搖捏著。
「我劉喜奎看中的人是不會錯的!你隨我來!」
長軍疑惑的跟著劉喜奎,三拐兩拐,來到了中院東南堆積柴草的角落。
劉喜奎環顧左右無人,用手指了指柴草堆,悄聲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裡!」
長軍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恍然大悟,這就是那口廢棄的古井,那口藏寶的古井!他驚呆了!
劉喜奎正然說道:「你隨我到屋裡說話!」
劉喜奎低聲說道:「這些東西足夠你辦大事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它們的主人,都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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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軍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東家,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這可是您老全部的家當了!我怎麼能?……」
劉喜奎淡淡的說道:「是的,你我非親非故的,但是你是我最看重的人!可是我知道這些銀子到了你的手裡才能用到該用的地方。」
長軍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從您把糧行給我,您的恩德我還沒有還完呢,可是如今您又要……讓我情何以堪啊!」
劉喜奎豁達的說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早已看淡這一切了,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命中有的不必強求,千金散去還復來這句話說得好啊!如今芸兒外出尋夫生死難料,孫兒秋童年齡尚小,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一個孤老頭子,要那些金銀何用?」
「你辦的是大事!也是到了該用它的時候了!閑置了這麼多年,也到了它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長軍緊緊握著劉喜奎的手,說道:「東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的恩情我沒齒不忘!您放心,這些錢財我會妥善使用的。」
劉喜奎目光炯炯的說道:「我信得過你!信得過你!」
長軍跪在劉喜奎的面前「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告辭而去。
回城的路上,長軍的腦海里像過電影一般,自己下到井底,發現寶藏,和劉喜奎兩個人古井藏寶……往事歷歷在目。
正是有了劉喜奎這般仗義疏財,深明大義之人,才得以讓沉寂古井六百餘年的寶藏得以重見天日,得以發揮它該有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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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會變!長軍邊走邊想,感慨萬千。
……
太原城內,硝煙瀰漫,氣氛異常的緊張和詭異。
劉芸雖然暫時在楊玉良的家裡暫時安頓了下來,可是她的心裡卻是一天比一天焦急。
劉芸本來就心不在此,除了焦急,還伴隨著緊張和焦慮,便向楊玉良老兩口討主意。
劉芸說道:「大叔、大娘,多虧你們這幾日的收留,我才有了安身之所,我出家門之時鐵了心是要去找我丈夫的,可是這兩天我心慌的厲害,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之前他給家裡寄信的地址都是冀北,我還是想去冀北!否則我死不瞑目!」
楊玉良說道:「我說閨女啊,現在可不能意氣用事啊,我活了這大半輩子,啥人沒遇到過?我看的出來,你是大家閨秀,也是讀書人,更應該明事理。現在的情勢非比往年,越往北走越危險,更別說你一個女人家,聽大叔一句勸,想辦法回關中家去吧。」
劉芸似有所思。
這時鐘氏也湊過來說道:「閨女,大娘這輩子命不好,就只生了一個逆子,這幾天的相處,大娘還稀罕你這個閨女,我把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你大叔說的對,現在滿大街的日本兵,那可都是些畜生啊,多少的黃花大閨女都被糟蹋了,更別說你這等如花似玉的姑娘了,如果去冀北就等於是自投羅網,自入虎穴啊。」
楊玉良說道:「到了黃河以西,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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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忽然聽見急促拍打大門的聲音,還有急促的馬蹄聲,嘈雜的跑步聲。
楊玉良緊張的對鍾氏說道:「你快帶閨女和孩子躲到後院茅屋裡!我去看看!」
鍾氏和劉芸聞言色變,趕緊跑向後院。
楊玉良走出上房,又是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楊玉良緊走兩步,搭聲說道:「來啦來啦!」
剛拔開門栓,大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楊玉良定睛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楊寶駒。
楊寶駒頭戴一頂黑色禮帽,上身穿一件黑色綢褂,下身是黃色軍褲,腳蹬皮靴,留的一小撮八字鬍甚是顯眼。
楊寶駒身後是五六個黃皮狗偽軍,不遠處都是荷槍實彈的日本鬼子和大批的偽軍,正在挨家挨戶的敲門搜查。
楊玉良見狀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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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寶駒大聲說道:「今天天氣太熱了,我快渴死了。」說完帶著一幫人就要進院子。
楊玉良見狀欲阻攔,但是楊寶駒已經呼啦一下帶人衝進了院子。
身後的偽軍連忙對著楊玉良說道:「楊大叔,我們進屋討口水喝,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楊玉良見狀趕緊小跑到前面,說道:「我去給你們倒水。」
幾個人進到屋裡,楊玉良一字擺開幾個茶碗,全都倒上水,幾個偽軍蜂擁而上,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來。
楊寶駒將手中的茶碗放到桌子上,對著幾個手下說道:「你們幾個在大門外等我,我和老爹說幾句話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