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同學出手相救

「註定。」計修城可不相信這些唬人的話。

他雙腳踏在天台的邊緣，如果朝後一步，或者來一陣風，他都會掉落下去。天台到地面的高度，一定會五臟六腑俱碎，他腦子有的暈眩，害怕站不住。他猜想所有人都會誤會的……

果然，操場上，圍觀的麻麻煩煩的學生，老師越來越多，焦躁的發出一陣驚呼：「同學，快退回去，危險。」

……

計修城抬起手掌心，血洞冒出的血吧嗒吧嗒流著，血流多了，計修城感覺不到痛，反而，有麻木感，像一些螞蟻在爬，難道死神的劍是特殊製成，含有麻痹作用？實力懸殊，計修城無奈的說：

「這是你喜歡的？

死神斗笠下的無面孔的臉，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自愣愣看著，心裡卻波濤不驚。死神回答道：「不。」

一個死神竟然說她不喜歡殺戮，計修城有些意外說：「你不喜歡，可是，你在殺戮，在製造死亡。」

「因為，你沒有看到真相。」

計修城認為死神說的是鬼話：「真相就是你正在殺人。」

「殺人是在殺人，但是，那是在維護人間次序，沒有次序人類將不復存在。」

計修城想不出自己和所謂的人間次序有什麼關係，現在，只能判定眼前的這個死神是個瘋神，或者漠視人命而已。

計修城聽得荒唐，何況他清清白白，他想不到死神會說出不可思議的話。

計修城第一次體會到死亡的距離太近。計修城認為，死神在編造謊話引導人去走進她的死亡陷阱。計修城四下張望，沒有可以逃離的去處。

就在他準備接受現實的時候，空曠的天台上快速湧來一堆人，有學校校長和一堆老師，還有一些學生，他們都目瞪口呆。

一個漂亮的女學生，眼睛比誰都睜得大。她即便穿的是校服，但是，非常乾淨，在學生中格外醒目。她臉蛋的皮膚潔白，光滑，細膩，明亮的雙眸清澈，如山澗的清泉，翹鼻如玉，嘴唇如花瓣，但是，看上去有些瘦弱。

她是人群里唯一可以看到死神的人，現在還沒看到死神的臉，嘴裡「啊」了一聲。

他們誤認為計修城是準備自尋短見，不敢太靠前。校長伸出手臂做挽救的動作，說：「同學，千萬要理性，別做傻事啊！…」

他們聽到計修城低沉的說話。計修城說：「你一手遮天就濫殺無辜嗎？」

校長臉一沉，想是這個學生在學校遭受了莫大的委屈，正在痛斥嗎？他輕聲細氣說：「同學，你遭受到的不公，我一定調查清楚，給你一個說法，走過來吧！」

無臉死神似乎希望繼續給計修城做一些解釋。她說：「死神從不濫殺，因果循環，計修城接受我們對你的裁定吧！」

計修城搖頭：「我不會接受你的裁定的。」

校長楞了一個：「當然，不能接受。」

無臉死神輕蔑的說：「你是個膽小鬼，死亡都怕！」

計修城坦然：「沒有人不怕死，可是，死有價值嗎？」

校長附和：「對，同學，生命高於一切。」

無臉死神：「你的死的價值你都想不到有多高啊！」

計修城疑惑的說：「死亡還有價值？」

校長盲從的說：「死亡沒有價值，沒有意義。」

無臉死神輕緩地移動幾步，斬金截鐵說：「有，你生來就有罪，死亡是解脫。」

計修城追問：「我生來就有罪？」

校長：「同學只有罪犯才有罪啊！你要想想你的媽媽，

生你的時候多麼痛苦，」

無臉死神引導計修城說：「來吧！擁抱死亡。」

漂亮的瘦弱女孩挺身站出來，大喊：「計修城同學不要受她蠱惑。」有人問她：「林玉竹你在和誰說話？」她沒有回答盯著死神。

無臉死神轉向女孩。死神和女孩，面面相覷。女孩看到死神沒有鼻子、嘴巴、眼睛，面部平整得像一張紙。死神面向女孩足足有幾分鐘。

女孩嚇得後退，連連問：「你是什麼東西？」

這時，死神沉默不語。計修城乾脆的說：「她是死神。她來取我的性命的」

女孩臉色變得慘白，嘴裡嘟囔：「總要有原因的吧！」

……

天台下面，已經趕來了警察和消防員。他們鋪上了巨大的氣墊。萬一計修城從站立點掉下去，他們斷定計修城不會有生命危險。

死神對計修城步步緊逼，反而，讓倔強的計修城的反抗心理泛濫；他不會就這麼屈服的。-

無臉死神放棄了和計修城說話，她一動不動幾分鐘，無臉的面部好像是她閉上了雙眼。

她看到計修城胸前皮膚下跳動的心臟，像一個火球，隨時要噴薄欲出，爆炸，又顯得那麼可愛。她很想用五指去呵護，但是，心裡又停止不住想捏碎它。

但是，她死神更希望藉助一些物品來殺掉計修城，而不是像殺掉的其他人一樣，把手伸進去把血淋淋的心臟掏出來。

她把手掌緩緩抬起，一股力量襲向計修城，計修城不受控制般顫抖。

在計修城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擺了一把匕首，他渾身顫抖地撿起匕首，準備往腹部刺，所有的人都被計修城的舉動嚇呆了，他就像兩個人兩種意識體的結合，殺與不殺的掙扎。

計修城的舉動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徹底瘋了。

林玉竹又站了出來。

「堅持住，計修城同學。」

她舉起天台上的一個花盆像拋鉛球一樣扔出去。花盆畫出一道拋物線，朝死神的頭狠狠的砸去。她高喊：「可惡，醜八怪。」可是，花盆卻從死神的身體穿過，砸在了計修城的身上，計修城當場昏死過去。

死神周圍的空氣又震蕩出一圈又一圈的痕迹，像時空之門。死神對地上的計修城說：「我會換個時間找你的。」震蕩的空氣波紋逐漸吞噬死神，她消失了。

林玉竹救下了一個人，她看著地上的計修城驚喜不已，同時，又有死神也盯上了自己的感覺，打了個冷戰，她也奇怪一個花盆可以從死神手裡救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