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暗示答案
「我沒事。」盛裴南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安撫著孩子。
溫厚的手掌摸了摸江星星的臉頰,他眼神恍惚的想著,枝枝和江芷相處的時間不長,他不敢肯定在江芷心裏面枝枝有幾分地位。
江星星可是江芷一手養大的孩子,應該會捨不得他吧?
他可笑又可悲的發現,江芷真要離開的時候,只有孩子才能夠留住她。
自己毫無辦法。
身上瀰漫著頹然氣息,如同被抽走魂魄一樣,心臟更是缺了一大塊。
阿芷是真的離開了?還是有別的事情。
盛裴南拿起放在桌子的手機,撥打出爛熟於心的號碼,響了幾聲之後,沒有人接通。
就是出去了一趟,整個人就離奇失蹤。
要他好好照顧孩子,是真的要離開他!
只要一想到這點,整個人都要瘋掉。
好不容易找到的阿芷啊,怎麼說離開就離開。
江懷敏銳的察覺到盛裴南情緒不好,小小的人窩在盛裴南懷中,緊緊抱著他,「爸爸,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接受治療,聽醫生的話好不好?」
三歲的小男孩,儘管端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話卻還是奶聲奶氣的。
盛裴南艱難的點了點頭,他緊緊的抱著江懷。
這個孩子,是是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
阿芷……好像還愛他,只是曾經的他太混蛋,漸漸消磨掉阿芷的愛。
是他對不起阿芷,哪來的資格奢求什麼?孩子在他身邊就已經很不錯。
不斷在心裏面安慰著自己,而護士也已經在小江懷的示意下,給盛裴南包紮傷口。
江星星眨著葡萄般的大眼睛,歪著腦袋,好奇問道:「爸爸,你是不是想媽咪了?」
說話時,喜歡歪一下腦袋。
就連小動作都出奇的一致,盛裴南總能在江星星身上看到阿芷的影子。
要知道孩子的第一任老師永遠都是父母,孩子永遠都在模仿父母的舉動。
他眼神一軟,「嗯。」輕輕的回答江星星。
似乎是要把對江芷的愧疚彌補在星星身上。
江星星小大人一般拍了拍胸脯,語氣篤定,「爸爸,你放心吧!媽咪,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她只要忙完事情之後,就會來找星星。」
「媽咪,之前總是看著看著我就哭出來,她說過,我本來是有一個哥哥。」
「現在找到了哥哥,媽咪肯定想要和哥哥好好相處,是不會拋棄我們的,爸爸,你不用擔心。」
是江芷的寵愛,給江星星勇氣。
她清楚知曉,阿芷不會離開她。
盛裴南苦笑一聲,曾經的他,很厭惡死纏爛打的阿芷,現在呢?想要都得不到。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察覺到兩個孩子擔憂的眼神,又睜開眼睛,苦笑說道:「爸爸傷口有點不舒服,枝枝帶著妹妹去玩會兒,好嗎?」
「好。」得到盛裴南確切保證之後,江懷這才離開。
護士也順勢離開,盛裴南這才流露出脆弱,整個人被悲傷的情緒包圍,悔恨的情緒壓的他喘不過氣。
怎麼會這樣?
他到底做了什麼啊!
少年時期,父母早逝,是為了給他過生日,所以他被冠上災星名號,家裡面財產基業幾乎要被親戚們瓜分乾淨,在困難時,以為是江煙出手相救,一直都很感激。
把感激誤以為愛,說著要報答。
坐著自以為是的正義,傷害著他的愛人。
明明做這一切的都是江芷,他的誤會,做了那麼錯事。
在得知真相是時,盛裴南整個人都要昏過去,眼前發黑。
他想到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害的她生病,胃癌晚期都是他的責任,好在如今好轉,不然,在江懷長大之後,他會跟著江芷一起離開。
一步錯,步步錯。
日日夜夜都在懺悔之中。
卻還是等不來原諒,傷害已經構成,豈是輕易就能忘記的?
……
這邊,秦酒眼睛氤氳著一層霧氣,她緊緊抓著阿芷的手。
「阿芷,我會陪著你,你放心,在你離開這裡之前,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漂亮臉蛋是止不住的擔憂,剛從心理診室出來的時候,江芷毫無預兆的倒下,秦酒瞬間慌亂,她想起阿芷說的,師兄找人給她治病。
拿起阿芷的手機,給季思臣打的電話。
緊接著就帶走阿芷,秦酒一直都在外面等著,她精神恍惚的都不知過去多長時間,直到告訴她阿芷醒過來這才進去。
江芷笑了一下,努力做出開心的姿態,「小酒兒,你可別哭啊!我相信方小姐會治好我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治好過三位胃癌病人,這就證明,我還有救。」
秦酒眼中含著淚光,她點了點頭,聲音哽咽說道:「阿芷,你想要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喝一些粥就好。」江芷笑著說。
她也知曉,自己如今的情況也只能吃一點流食。
這一輩,都在遺憾中度過。
青春時期大家都愛美的年紀,就她一直在打工,以為長大了,她就會有能力過上好日子,可惜,日子沒安生幾天,就有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接憧而至。
是做了什麼錯事嗎?為什麼苦難要找她。
很不想怨天尤人,可是,她忍不住啊。
命運如此不公,她竟一次次變成這番模樣。
她抬起手看了一下,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瘦成這樣?
眼中是止不住的悲哀,身體健康時,不知道珍惜,身體扛不住之後,才發現身體已經虧空成這番模樣。
江芷想要說話,可是身體是止不住的疲憊。
就連說話都覺得費力氣,她深吸一口氣,壓著倦意說道:「小酒兒,你先去買飯吧,要是方便的話你也去檢查一下身體,不要等著忍不住再去檢查。」
秦酒眼眸含淚,怎麼會這樣?
那麼好的阿芷,怎麼就不能過好的生活呢?
以為可以好好生活了,現在卻給她開玩笑。
「方醫生,阿芷情況到底如何?不是說有希望嗎?為什麼阿芷臉色那那般難看,壓根不像正常人的樣子,一看就像,就像……」
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去,臉上的淚也在暗示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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