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跌入陷阱的羽雀
夜晚,琳娜在進行了一次舒服的淋浴后裸著上半身坐在床邊,如果是平常的話那這肯定是一副春景,但現在看來卻駭人無比。可怕的傷痕從右手蔓延到右肩。除了左臂以外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繃帶包裹起來。在右手上的繃帶止於手肘。背後雪白的繃帶卻已經被鮮血浸濕了,琳娜低吟著小心地拆下了繃帶。取下時還扯掉了不少乾涸的血塊,這讓她苦叫不堪。她傷的確實很重,這幾天來也沒有怎樣靜心料理。再加上經常做一些劇烈運動,繃帶也沒有及時更換,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
長途跋涉使她感到十分疲倦,從離開西城的那一刻起自己幾乎無時無刻地在趕往某個地方。各個黨派的關係以及事情的經過極力壓榨她的腦細胞,原本靠腦子就能記住的東西現在她覺得需要用筆記本來記下了。她的武器被放在一旁,沾滿血污的繃帶被扔在桌子上,在換上新繃帶和葯以後她躺在床上,開始入眠。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侍從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后,侍從在門口輕輕呼喚琳娜的名字,但依舊沒有反應。侍從離開了,但過了半個小時她又回來敲了敲門,依舊沒人回答。她低聲說了句抱歉之後便直接推開了門。
床鋪的整整齊齊,這早就被打掃乾淨了。這裡的一切都想剛開始的那樣,沒有別人來過。侍從的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的主人吉爾伯特已經說過了窗子從外面鎖上了。自己也是在夜間監視著這件房間,卻沒有發現裡面的人已經離開了。侍從接受了這樣的現實,只好委屈地回去報告給自己的主人聽。
6月1日。琳娜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因克城,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來到這裡了。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厭煩,她已經對這種無聊的長途跋涉感到噁心,自己卻沒有從中獲取到任何利益,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工具人一般的存在。她感慨似地仰天發出一聲長嘆,熱風吹在臉上的感覺令她很不適,儘管自己來到帝國已經很久了,但依然沒有習慣這種感覺,對她來說,還是那種冰冷刺骨的寒風更適合她一點。因為她從小就生長在那種環境里。她想,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自己也許可以去一家酒館里大喝一場,和那些酒徒們有說有笑,賭錢,下棋,喝酒。又或者是坐在雪鄉里觀賞那開在枝頭的梅花。花香沁入心田的感覺,可是讓人無比舒適的。
她停下了腳步,進入了西門。當她走進十幾步以後,突然發現了不對勁的情況。原本那些應該在門口守著並且在她進來之前就攔下她進行搜身的士兵已經不見蹤影,那些房頂上也沒有士兵的影子。琳娜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要麼是這裡出大亂子了,要麼事......
琳娜正想著,右手摸向腰間,但此時周圍的陰影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無數支槍對準了自己。琳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懊悔地看著周圍這些包圍他的士兵。
她中埋伏了。
「啊——令人意外的收穫。」一個喜悅的聲音從轉角處傳出,一個人走了出來。琳娜很快就認出了對方的樣子,儘管那天那個人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下,但還是靠著身形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亞爾維斯.加菲爾德。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琳娜詢問道。
「沒錯,但我想找的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但作為主人,來者不拒。
」亞爾維斯笑了笑,揮揮手讓士兵將琳娜從馬上拉下來,琳娜不滿地嘟囔了幾聲,士兵將她的手背在背後捆住了。「把她扔到牢里去。」亞爾維斯在留下這麼一句命令后便離開了。
琳娜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要怎樣,如果不處死自己的話,那就是說自己還有點能利用的價值。利用......深夜,琳娜蹲在牢房一個房間的角落裡,抬頭看著牆壁上的鐵柵欄,窗外的月光毫不吝惜地將自己的光輝照射進來,這個監獄很安靜,除了這裡的原住民老鼠和蟑螂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生物。一進來就給抓住了,自己還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這是琳娜沒想到的。
但眼下要做的事是該怎樣逃出這個死寂的監獄,那把鑰匙早就不知道給哪個守衛帶走了,整個大牢很大,但藏得很深。之前在因克城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還有這個的存在,那些鐵鎖似乎是剛換過,很新還很牢固,柵欄雖然老舊,但在蠻力的逼迫下依舊屹立不倒。換句話來說,想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琳娜只能坐在角落裡等待奇迹的發生,唯一能寄託的希望也就在於莫里森之前提到過的那個線人身上,但莫里森連名字都沒告訴她,琳娜也沒有見過對方。要在這個鬼城裡面找這麼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琳娜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急匆匆地走掉了。她拍了拍腦袋,將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部拋出腦子外面,她閉上雙眼,想要入睡卻沒有一點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