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吉爾伯特的演講

城堡裡面很安靜，甚至安靜的有點奇怪，但是在中央的最高塔樓里能依稀看見幾個士兵的影子。空氣原本湛藍的顏色已經被黃沙覆上，變成了淡黃的顏色。立於荒漠之中的阿卡城堡突然颳起了一陣風，帶來的沙子讓人不禁眯起了眼睛。琳娜跟在士兵的後面看著周圍的景象，周圍的商鋪裡面的沒有一個人，燈也滅了許久，街道上隨處都是扔下的東西，但是這並不像是急匆匆離開的現象。因為她斷定珀西就在塔樓裡面等他，打算做最後的放手一搏。這些遺留下來的東西是那些被趕出城的平民留下來的，街道上除了整齊的腳步聲就沒有其他聲音了。當然還有微風刮過臉頰還有吹動垂簾的沙沙聲。

「呼。」琳娜朝維伊揚了揚手以後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在街道的轉角處與士兵分道揚鑣，她打算走小路進塔樓里，萬一大路有什麼埋伏的話自己也能繞開免得浪費太多時間了。

維伊走在軍隊前面領頭，身後的士兵們整齊地向前進，那些站在塔樓望台上的士兵們已經注意到了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著的帝國士兵，他們回頭大聲喊叫警告同伴。被警告的士兵也拿起了武器進入備戰狀態，一些士兵們跑出了塔頭，似乎打算直接面對帝國士兵。

當維伊來到位於塔樓一百碼的位置時，他伸手讓士兵們停下腳步，自己望向塔樓的最上方。一個人影很配合地在那裡的陽台出現了，他向外探出了頭，是吉爾伯特。他向下邊大喊道，「怎麼？懦弱的帝國軍終於來到這裡了，看看周圍，看看這周圍的一切，就連大自然也站在我們這邊，你們毫無勝算！」

「你這不過是弱者的宣言罷了，只想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你的統治就此終結了，吉爾伯特.珀西，我代表帝國以及公爵伊西斯在此宣布你的罪行！你犯了叛國罪，還有謀殺罪，以此判處你死刑！」

「哦？是嗎，那麼來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吉爾伯特大聲說著，同時揚起了手臂，躲在帝國軍視野盲區的民兵揮刀砍下了什麼，然後所有帝國士兵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看到塔樓中間的一個活動板被放了下來，無數的原木從中滾下。

「快散開！」在看到原木的同一時間，維伊反射性地下達了命令，但是原木滾動的速度實在是超出了想象，馬兒還來不及跑動起來就不幸被原木軋住了，而坐在馬背上的維伊也及時地從那裡跳了出去，撲向一邊。許多士兵也在聽到命令的時候躲到了道路的兩旁，但是還是有許些士兵沒能倖免於這場災難。

「骯髒，下流的把戲！」維伊咒罵道。

「是嗎，這就是戰爭，年輕人，你的經驗還遠遠不夠！」吉爾伯特滿意地看著帝國士兵的狼狽樣，然後吹了聲口哨，示意民兵們與帝國軍進行作戰。、

然後，原本周圍本應該是十分安靜的，但是在此刻有許許多多的身影在建築物裡頭從窗戶中探出，同時還有滑膛槍的影子，「快找掩護！」維伊意識到這是一場埋伏，但是槍聲已經響起，這一切都已經無法阻止了，在民兵的偷襲之下帝國士兵們又倒下了一部分。一顆鉛彈嵌入了維伊周邊的牆上，這讓他趕忙進入了一棟建築物里躲避射擊。

而塔樓的另一邊，一個黑影正在迅速向上躥著，然後進入了塔樓的窗戶里。琳娜輕手輕腳地進入了窗戶，這個塔樓的房間空間並不算太大，但是有很多牆壁還堆放著許許多多的文件。琳娜有點害怕自己會在這個塔樓裡面迷路，因為這裡除了最具標誌性的迴旋樓梯以外就全都是陌生的地方。

甚至不知道下一個轉角會不會到達外面。簡單來講，這個塔樓如果不沿著旋轉樓梯向上走的話就很容易迷路。

琳娜在行動之前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周圍環境傳出的聲音，很好，沒有人在這裡。她輕輕點了點頭，開始摸著牆壁前進。她的內心還是很忐忑的，因為除了外面的槍聲以外，這裡甚至還瀰漫著一種恐怖的氣氛，難以言狀的恐怖。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該怎樣形容，總之，她提心弔膽，腳步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左手摸著牆壁，右手按著左腰間上的劍，以備不時之需。

當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塔樓的頂尖——吉爾伯特所在的房間時，她有點鬆了口氣，但很快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為她先前對維伊說過吉爾伯特是一個很狡猾的人，她也很難保證會不會有埋伏正在等他。但很顯然沒有，吉爾伯特背對著琳娜觀看下方的戰鬥。

但不知為什麼，明明琳娜極力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吉爾伯特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他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你還是來了。」

「我遵守了我的諾言，但你並沒有，你殺了莫里森。」

「因為我要維持秩序，莫里森的存在只會讓軍隊出現混亂。」

「我猜你指的是莫里森的存在會讓士兵們知道他們的司令是一個一意孤行的獨裁者，所以他們的司令以叛徒的罪名弔死了莫里斯。然後士兵們的眾心所向就是他們的司令，他們唯一的統治者。你這樣做只會讓士兵們蒙在鼓裡，總有一天這面鼓皮會被捅破的，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不，這個世界需要秩序，只有唯一的秩序才能讓人們生活在一個沒有混亂的世界里。我這樣做正是為了秩序，如果沒有秩序，整個世界就會陷入一片混亂，所以才會出現這樣戰火紛飛的景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這個國家，以及這個世界。」

「憑你一個人還不足夠做到這些，不是嗎？」琳娜挑起眉毛，有些輕蔑地說。但她的右手還是沒敢放開刀柄，吉爾伯特雖然身上看不出有攜帶什麼武器，周圍也沒有能快速拿到手上的兵器。但琳娜還是放不下心來。

「沒錯，所以我需要藉助別人的力量。而錢是最好的途徑。」吉爾伯特展開雙臂，並且向後退去，當他的後腳跟站在望台邊緣的時候停了下來，一陣風從陽台吹進來，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堅定地聚在琳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