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決策的失誤

五天後。

......

「啊，今天怎麼比前幾天還熱這麼多啊。這樣的話行軍速度會被拖延的啊。」維伊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現在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頭上了，烈日之下，數百名士兵集結在東城門前，等待著他們的長官——維伊下達命令。琳娜站在隊伍中，低著頭，周圍的人似乎都對她議論紛紛。

「軍隊里怎麼會有女人啊？」

「是啊，女人怎麼可能上得了戰場。」

琳娜默默地聽著，這些話她已經聽厭煩了，至少不下百遍的次數，已經讓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好了，不要再傻站著了，出發吧！」

......

「那麼，目的地是哪裡？」琳娜與維伊齊驅並駕，按照正常來說琳娜是沒有資格與維伊一起走在前頭，並且騎馬的，只是因為一點小小的私人交情，所以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啊，你說目的地啊。我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前往一個名叫做萊剋星頓的小村莊鎮壓地方起義，因為是小規模農民武裝，所以不需要帶太多的軍隊去。只要數百名火槍兵就可以了。」維伊解釋了為什麼士兵的數量如此之少。

「對了，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了。如果你不能回答的話我也不勉強了。」琳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說道。

「當然沒問題，說吧。」

「我記得你是出身於普通的農民家庭吧，小村莊。但如果有一天，你的家鄉也發生了像這些村莊的武裝起義，公爵派你前往鎮壓，你會怎樣選擇？」琳娜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口。

「這個......」維伊沉默了，除了熱風劃過臉頰的聲音，周圍靜的幾乎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了。

「嘛，我只是隨口問一下，忘了吧。」琳娜嫣然一笑，她知道這個選擇對於維伊來說還是太過於沉重了。短短几天的接觸琳娜幾乎摸清了維伊的性格特徵，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說不定琳娜會替維伊做出這個難以選擇的選擇。

「也對，萊剋星頓就快要到了，迎接我們的也可能會是埋伏好的民兵。全員戒備！」維伊舉起了手中的劍。順著前方的路望去，就能看到一個規模不算大的小村莊，村莊的道路上橫躺著幾具屍體，屍體上還插著兵器，身下的血液還是新鮮的。

就在此時，周圍的森林裡樹立起了旗幟，那是用簡單的木棍和布條做成的旗子。代表著起義軍的象徵性物品。同時震天的吶喊響起，手持武器的民兵們從兩旁衝出，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防禦！」琳娜代替還未搞清楚情況的維伊下達了命令，當她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名士兵被襲擊擊倒了。民兵手上的武器並不算高明，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他們拿來當武器用了。鋼叉，鋤頭，斧子等等。但當他們扔下手中的武器，俯身撿起地面上的步槍時，琳娜就知道大事要不好了。

槍聲在森林裡接連響起，動作慢半拍的維伊知道了目前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他打算將軍隊撤如無人的村莊里。至於為什麼他敢斷定村莊里沒有人，是因為他知道在森林裡襲擊他們的民兵就是他們的所有兵力了，道路上的屍體代表他們曾經有過內部的爭吵。而更為激進的一派將那些反對的人們殺掉了。

在消耗掉幾乎三分之一的兵力下，維伊成功退回了村莊里，並且打算死守在這裡。這本來就是事與願違的事情，原本的計劃可不是這樣的。畢竟在維伊的腦海里早就想好了這次的行動會非常順利，

維伊率領著軍隊來到了萊剋星頓，然後民兵們看見這麼大的陣仗就會被這氣勢嚇到。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三百多人的軍隊，被拋下的三分之一有一半人當場死亡，剩下的非死即殘。活下來的人們花了大力氣將傷者帶回了村莊，好在民兵們並沒有追上來，而是將村莊包圍住，不讓他們離開。

「嘖嘖，這就是你的決策嗎，將軍？」琳娜用輕佻的語氣說著，她眯著眼看著附身在床邊查看士兵傷勢的維伊。所有的傷者幾乎都被集中在村莊中央的幾間房子里，如果是士兵不小心探出了身子，或許就會被在外面架著的步槍打成篩子。

「冒昧了將軍。現在我們已經被地方包圍了，敵方只有一百多的兵力，全村老少都加入了戰鬥。而我們有兩百多的士兵，裝備精良，還是打不贏對方。這還是要歸咎於你的仁慈。戰場上沒有任何的情分可講啊。如果你實在是下不了手，就讓所有人的性命陪葬在這裡吧。目前所擁有的糧食最多可以撐一天，過了這一天所有人都要挨餓了。到時候士氣會變得極度低落，那時候已經沒有勝算了。下令吧，長官。」琳娜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但她才不關心這場戰役的勝負。

雖然自己的實力足以匹敵外邊的所有人，但......

「讓我再想想吧。」沉吟片刻，維伊開口道。考慮到這場戰役只是臨時組織的突擊戰，所以維伊並沒有預備太多的輜重，現在想要向西城求援已經太遲了，而且信使能不能走出民兵們的包圍也是個未知數。

在琳娜看來，想要輸掉這場戰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要問為什麼先前的埋伏中沒有進行反擊的話，那就是維伊在此之前對所有人下了一道死命令：不準殺死任何人。對方只是由普通的農民武裝起來的民兵，並不值得懼怕，所以只需要用我們的威懾力來支付他們就好了。

「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琳娜留下這麼一句話，轉出門去。

在花了半個小時看完所有人的傷勢后，維伊找到了琳娜，她正坐在一件兩層樓的屋子裡，透過窗子觀察著外邊的情況。

「啊，你來了。我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未等維伊開口，琳娜先轉過來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