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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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琳娜......你......」維伊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三十多個民兵的屍體倒在地上，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已經死了。琳娜手中拿著刀，若無其事地靠在屋檐下的牆邊。

「怎麼了。」琳娜見到維伊這幅樣子，便走過來問道，「是剛才被戰爭的殘酷嚇傻了嗎，如果是身體上受的傷我還可以治癒，但腦子的問題我可救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維伊調整了一下呼吸，穩住內心的衝動。

「還不明白嗎。這些民兵手裡拿著武器，既然是敵人，還靠近了這些傷員扎住的地方，所以就把他們殺了啊。」琳娜像炫耀一般指著地面上的屍體。經過雨水的稀釋，血液混在地面流淌的水中，僅有淡淡的血色。

「你怎麼......能把殺人這種事說的那麼簡單？！」維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里爆發而出的情緒，他揪住琳娜的衣領，暴怒質問道。

「請你注意禮數，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的長官而對你手下留情。也請你記住，我隨時都能捨棄士兵這個身份。」琳娜面無表情地拍開了維伊的手，話語中沒有任何感情。冷若冰霜的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到了民兵們的屍體中間，「看到了嗎，這就是戰爭。有戰爭就必然會有流血，必然會有犧牲。我不知道你在戰場上是怎樣對敵人仁慈的，也不想知道。但敵人絕對不會因為你的仁慈心而報答你，他們會用手中的武器回答你對他們的仁慈。

好好看看這周圍吧，你殲滅掉的敵人連十個單位都沒有，戰爭還在繼續，犧牲不會停止。所以，不要太果斷地做出決定，但也不要猶豫。啊......一不小心說太多了呢，算了。也許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吧。入侵者就只有這三十幾個人，躺在裡面的傷者沒有一個受到傷害。」琳娜由最開始的冷淡變為最後的失落，因為黑暗的原因，維伊並沒有看清琳娜臉上的表情，也無法從夾雜著雨水聲的話語中聽出什麼。

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所經歷過的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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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雨還沒停呢，雖然民兵們在森林裡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但眼下我們已經沒有了糧食，民兵們至少還可以撐一陣子，但我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至少不會比他們久。」琳娜站在窗前，自言自語地說。

這話不僅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變相說給站在身後的維伊聽的。

「那你說該怎麼辦？」維伊已經為這件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現在聽琳娜這麼一說，自己更是不耐煩了。

「這件事情不能只靠我想辦法啊。畢竟真正的領導者是你，一個優秀的領導者不僅要有會用人的眼光，還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琳娜勾起了唇角，她高高吊起了維伊的胃口。

「別說這些含沙射影的話了，如果你真的有話說就趕緊說出來吧。你自己也是軍隊的一份子，不是嗎。」維伊厭煩地揮揮手，讓琳娜收起了那副得意的樣子。

「好吧，也許你不會喜歡聽。根據昨天的戰況來看，你們收穫的除了在之前的突擊戰里丟失的槍支，還有一大堆潮濕的火藥，以及一堆發霉的小麥。很奇怪吧，很顯然對方已經猜到了我們的意圖，這場戰役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必須儘快與外界取得聯繫，糧草已經耗盡，要麼儘快取得勝利，要麼原地等死。」琳娜維伊聊了一大堆，依舊沒有說出維伊想要的東西。

「好好好，你就別繞圈子了，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吧。或者說，讓我聽一下你的意見。」

「哦？終於說出了關鍵的話了啊。你不問我就不會說，也不可能會有人主動告訴你。其實我也沒有辦法，去周圍的地方搜一下或許不錯，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到了彈盡糧絕的那一刻，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琳娜說道最後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她望向窗子斜對面的那棟屋子。

維伊一看到這種表情胃裡立刻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他知道琳娜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那棟房子里是什麼他也最清楚不過。昨天被琳娜在村莊里殺死的民兵屍體就晾在那棟房子里。

......

外面的雨開始變小了，太陽也出來了。這本和琳娜說的會下幾天幾夜的大雨不一樣。但這對雙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在將命令下達下去之後，維伊坐在自己臨時的房間里仔細思考起來。琳娜這個人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危險，但又神秘的讓人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哪怕維伊時刻告誡自己要與這個喜怒無常的人保持距離，但每次見到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走上去與對方交談幾句。

啊，不對，我在想什麼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維伊拍了自己一巴掌，讓思緒重新回到這次的臨時突擊戰中。按理來說民兵這次根本是不可能提前得知維伊會前往萊剋星頓鎮壓地方起義的消息的。但民兵不僅知道了，還在正規軍前往萊剋星頓的路途上埋伏襲擊了他們，對於以前只會用蠻力來對抗地方軍隊的他們，現在已經變太多了。

維伊越想越不對勁。除了十五年前巴魯曉夫.格爾特在南方地區領導的一場起義以外，其他地區所發生的起義都被地方領主率兵鎮壓了。里斯也曾經對維伊說過，這些打著起義名號的民兵只是一群愣頭青罷了，根本不必要擔心。

但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不一樣了。既然會出現這種局面，那也就是說，背後有人在領導著這場起義，就像巴魯曉夫那樣？得出這個結論的維伊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不過仔細一想之後他稍稍冷靜了一點。好吧，這只是他的猜測，猜測罷了。真實性還未得到證實。一想到這裡維伊臉上就浮現出失望的神色。這事還是先放著吧，現在連肚子都填不飽就先別想那麼遠的事情了。

維伊肯定地點了點頭，忽然樓下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軍，將軍！」

「什麼事那麼急？」維伊見狀立刻跑下樓來開了門，門外的士兵立刻報道，「將軍，好消息。我們在村莊北邊的一個糧倉里發現了一堆糧草，糧草還是乾燥的。」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從他的臉上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喜悅的神情。

「是嗎？立刻帶我去看看。」聽到這個消息維伊也露出了笑臉，但是士兵接下來的行為讓他忍不住疑惑了。

「將軍，那邊的情況有點......」士兵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接著說下去。

「怎麼，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維伊焦急地問道，他看見士兵的身上有著幾處擦傷，身上的皮甲也有多處磨損。

「我們在那邊與敵人發生了交戰。」士兵兢兢戰戰地說出了下面的回到。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