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記
沒人能回應斯蒂夫夾帶憤怒的質疑,因為他們也只是這「謎者」考驗的一環,僅此而已。
「沒人能回答你,夥計,但你依然是我們的一員,如果你願意。」蒂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著。
「為什麼不呢?當然,我可是你這個隊長的競爭者,」斯蒂夫像是在安慰自己,擺了擺手,「走了,周一見吧夥計們。」
三個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頭,又繼續向家走去,傑里卻也快步繞路離開了。
「他們……這是怎麼了?」露勒有點不解。
「呃…你知道的,一個團隊,彼此都不太了解,這類的矛盾無可避免。」
露勒沒有回答,他們只是肩並肩的走著。
「你的父母……」
「那伯特……」
露勒聳了聳肩:「你先講吧。」
尷尬的氛圍里,蒂姆撓了撓頭,說出了疑惑:「為什麼你總是很沉穩的樣子……那西班牙人給你講了什麼?」
「抱歉,夥計,這我沒辦法告訴你,但你可以相信我,畢竟我們是支隊伍。」
「相信你?」蒂姆·格萊特此刻顯得有些難以掩飾的諷刺了,他停下腳步,笑著對露勒講,並且直視著對方深不見底的藍色眼睛。
「這不好玩…這不是遊戲,也許我總顯得不太認真,但那是因為沒人了解我,而你……」蒂姆皺著眉頭,盯著對方在微弱陽光里的頭髮,「我不知道怎麼講,但你最好能同我們站在一起。」
「你的父母不介意你整晚在外面不回?」露勒點點頭,又好奇的說。
「嘿!這有什麼的,如果他們能管住我,我又怎麼會被預言者看中呢……你明白那是什麼吧?」
「當然,小子,南方和北方不同,那裡什麼都有,不只有你所謂的奴隸。」
「哈哈!你還記得這事,老實說,那絕對是我說過最尷尬的話了…」
他們停在了露勒家門口,露勒望著他,歪了歪頭,淺笑著。但蒂姆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手足無措的擺了擺手:「那麼周一……」
「明天下午要一起出門走走嗎?我是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沒問題,當然,肯定沒人介意的。」蒂姆明顯有些緊張,但又想顯的很酷,就答應了。
「好啦,明天見。」露勒低頭笑了笑,隨便擺了擺手,翻過柵欄,悄悄進了家裡。
蒂姆邊走,邊回憶和這女孩的對話,當然,也包括邀約,這很讓他激動,對於不怎麼和女孩相處的他而言。
到了家門的柵欄外時,正看到母親拿著一截柳條,他明白,鞭笞是躲不過了。
餐桌上,他吃驚的盯著若無其事的傑里,他很疑惑,這平常不怎麼說謊的傢伙,說起謊來完全像只難以抓獲的狐狸。
「嘿,別想了,你怎麼不能向他學學呢?多把心思埋在書里,調皮的渾事情都有你!」又得到了一頓批評。
「傑里,老兄,你的演技太精湛了,這太狡猾了。」他們在卧室里各干各的,但蒂姆仍然不滿的抱怨。
傑里抱著書躺在床上,沒有理會蒂姆。
「嘿!」
「怎麼了?」傑里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肯定知道些什麼吧?這預言者的身份能做什麼?」蒂姆啃著蘋果,坐在窗前隨手畫著一對眼睛。
「我不清楚…我也沒獲得什麼身份呢,我能說什麼。周四問問那酒鬼吧。」
「你這傢伙……」蒂姆有些無語。
「對了,你和露勒聊了些什麼?怎麼回來這麼晚?這可不能怪我不為你掩護了。」傑里難得有些好奇心上頭。
「咳…就是,就是聊了聊關於下次探險的事情,我們能聊什麼呢?」
「也是,等會要出去走走嗎?」
門突然被打開,他們的母親——妮爾威女士滿臉愁容,顯然,她需要點幫助:「牧師豪威斯特先生需要幾個孩子幫忙粉刷老教堂,我想,你們不介意去吧?」
「呃…母親,事實上,你明白的……」
「好吧,那收拾一下,快去吧。」母親沒聽見似的笑了笑,拍了拍門框繼續忙碌了。
這兩兄弟對視了一眼,不情願的換上了舊衣服,走出院子。
「呦!蒂姆和傑里,難道你們也要去給那破教堂粉刷?」
傑里鼓搗著眼鏡,沒有回應對方,蒂姆笑了笑:「老兄,看起來你也是?」
「是,但那牧師對我講,我會是指揮者,顯然,這是個殊榮……你們想要得到好處嗎?」穿著夾克,戴著牛仔帽的胖子韋恩對他們講。
「你想要什麼好處呢?韋恩。」他們邊走,蒂姆一邊和胖韋恩握手。
要知道,這傢伙的父親是個鎮上知名的商人,他當然也繼承了精明的商業頭腦,所以眼裡總透著對財富的渴望。
「這次算是無償幫助你們了,總得做點好事積累人脈……」
「老兄,你做的很對,無償?」
「當然!」韋恩拍了拍胸脯,「你們可以做輕活,多拿些報酬,這都是簡單的事情。」
他們最終被安排粉刷西邊的一小塊牆,那裡的牆面很平整,而且舊漆也未曾褪卻太重。
他們乾的很起勁,很快結束了工作,於是繞著來到了後院里,想看看這後院是怎樣的景象。
不對勁的是,這裡沒有人在粉刷,儘管漆已經掉落的很嚴重。
雜草叢生的後院里,牆角已經結上了厚厚的蛛網,像是藝術裝飾似的,畢竟年代很久了。
很多個小屋子安靜的矗立在雜草里,沒有窗戶的小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走上前,觀察著木屋的外壁,很粗糙,但沒有任何多餘的痕迹。
「孩子們,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一回頭,是位面容慈祥的老牧師。
「哦,先生,我們看……」
「我們完成了工作,就看看後院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就遇到了您,尊敬的先生。」傑里打斷了蒂姆,扶了扶眼鏡。
「是這樣啊,後院沒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們工作做的很快嘛,那麼,快去前院找豪威斯特先生拿報酬吧,孩子們。」
老牧師沒有責怪他們,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帶領著他們回到了前院。
拿到頗豐厚的報酬,他們走在去河邊的路上,想要花掉一些犒勞自己。
「剛才的老牧師你認識嗎?」傑里有點奇怪的感覺。
「我不認識,從沒在鎮上見過,」蒂姆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雖然他看上去很慈祥,但我心裡浮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一股危險拂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