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柚子也往莫雪的那臉頰看過去，方才還紅紅的臉頰此刻竟然變得紅潤潤的，哪裡有剛才的手印，一時間也好奇起來，只滿臉好奇的朝著莫離瞧去。

莫離垂著頭上前，給莫老夫人福了一禮，「祖母。」一句不為自己辯解。

越是如此，那莫老夫人更是覺得是莫雪冤枉了她。可是又見她不為自個兒辯解，又覺得她太老實，嘆了一口氣，只將她換到裡屋去。

兗州地處西北，所以風沙較大，因此這帘子時常都是放下來的，因此屋子裡顯得有些暗。

「坐下吧。」莫老夫人叫阿雲婆扶著坐下來，瞧著她還垂頭站在一旁，不禁遞了個眼神給身邊的丫頭，搬來小凳子。

莫離在她這邊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好待遇，如今倒是有些受寵若驚，連忙謝過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卻不見莫雪跟著進來，想來已經去王氏那裡告狀了吧！

老夫人吃了半盞茶，這才朝著莫離緩緩開口道：「你爹還想著那商家，可若是人家還記得有你這麼一個人，早就過差人了提親了，可是這一晃年關過了，你就變成個十七歲的大姑娘了，到時候年紀大了反倒不好挑人家。」

她說的這些，莫離完全沒有聽進去，只是一味的垂著頭，等著老夫人說得口乾舌渴了，她才應了一句：「婚姻大事，全憑長輩做主。」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事情就未必了。

「我就曉得你是個聽話懂事的，既然是這樣，那我明日就讓人知會申家那裡一聲，把婚事定下來。」莫老夫人聽見她的話，滿臉的笑容，樂呵呵的讓阿雲婆去差人。

莫離還沒有吱聲，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王氏風風火火的腳步聲。

「我說大姑娘，我哪裡虧待你了，竟然讓你如此心狠歹毒，動手打起了自己的妹子！」王氏衝進來，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小凳子上的莫離吼來。

那莫老夫人見她提起這事兒，不禁蹙起眉頭，站起身來將拐杖在地上咚咚的敲了兩下，「媳婦你聽風就是雨，何況大丫頭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曉得么，方才明明是二丫頭要打她，何況二丫頭好好的，哪裡像是給人打過的樣子。」莫老夫人說著，冷哼一聲朝著莫離走過來。

這莫離以後可是自己娘家那邊的人了，怎麼能在任由她們母女欺負。

王氏叫老夫人一吼，有些愣住，滿臉詫異的看著老夫人，「娘，雪兒總不可能騙我。」

「難道我會騙你么，我親眼瞧著二丫頭打大丫頭的，難不成是我老眼昏花？」見王氏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莫老夫人急得只將拐杖敲了一下她的腿。

王氏嚇了一跳，只連忙躲開，「我哪裡會不相信娘，只是雪兒哭得那麼傷心，看著也不像是假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王氏看著莫老夫人那雙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珠子，越說聲音越小。

莫離見此，只連忙站起身來，朝著王氏小聲說道：「夫人，都是我惹二妹妹不高興了，你若是生氣只管向我撒就是，千萬別在惹祖母不高興。」她這番婉轉的勸說，又是溫言細語。

那老夫人聞言，越發覺得從前自己真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沒發現莫離是個如此懂事的丫頭，相比之下，只覺得王氏跟著莫雪格外的驕縱跋扈。轉向莫離，聲音也溫和了許多，「大丫頭你先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莫離聞言，好似十分的為難，可是躊躇再三，在老夫人威武的眼神下，還是福身默默離開。

回到小樹園，莫離才坐下來，嵐嬤嬤就進來回話，「姑娘，那申大果真不是個好的，平日喝酒賭博不說罷了，可他那原配竟然是叫他活活打死的。」

莫離聞言，倒是有些愣住，片刻才淡淡道：「果真是我的好祖母，這麼一個人她還口口聲聲說是好的。」一手把玩著桌上的橘子，「算起來他還是我的長輩，我還得喚他一聲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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