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鶴立雞群
「談啥正事？人走了吧？」吳小辮瞅了眼顧長秋，頗有責備之意。
「小辮啊，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放棄這棵樹，你會獲得整片森林！」顧長秋實在不忍心，勸道。
「但凡是個正常女人，被一個男人盯這麼長時間，都不會沒有反應。她這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對你沒那個意思。」
吳小辮不屑道：「你也說了，但凡是個正常女人。你覺得她正常嗎？」
「好吧！你贏了。」顧長秋道：「對了，你天天廝混，有沒聽說這次前來競賽的煉體境有哪些高手？我先摸摸底兒，也好有所準備。」
「煉體境，高手？」吳小辮道：「虧你說得出口，上陽學宮的入宮考核雖說是大事，但誰成天沒事關心你們這些初級武者信息。」
就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張小辮和顧長秋跑到窗台上，只見街道上擠滿了人。
人群中，簇擁著三名女子，緩緩前行。
簇擁人群中響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附和聲。
「微大家，微大家……」
看著眼前一幕，顧長秋也是驚詫莫名。
大淵的人，有崇拜強者的傳統，也會對清流名士致以無限的敬重。但對一個女子如此狂熱，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的追星一族。
不過當前那名女子，確實是萬里挑一。
上都是皇都，名流雅士，世族豪傑聚集之地，自然齊聚天下鍾靈毓秀之人。
他很少見到能和孟星繁相提並論之人。
單論長相，這名女子無疑是其中之一。
她二十齣頭的年紀，一身火紅色的裙擺，胸圍碩大，一顰一笑，一步一搖間，似乎都能挑動男人的神經。
頭上的裝飾，也恰倒好處，嫵媚妖嬈中又不失莊重。
孟星繁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但這女子卻顯得「平易'驚'人」。
「這多年不見，似乎又變大了啊。」吳小辮兩眼發亮，一副豬哥相。
「剛才某人還說，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你這小屁孩懂什麼！」
「這個女人是誰？我在上都也好幾年了，怎麼沒見過？」顧長秋訝異道。
「葉微瀾，上都瓊芳院頭號舞妓。」吳小辮道：「你來上都的時候，她正好離開上都，你自然不知道。幾年不見她當真是越發嫵媚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顧長秋問道。
「可惜只能遠觀！」
「難不成你還想褻玩？」顧長秋揶揄道：「就是不知道我師姐，聽見這話有何感想。」
吳小辮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又被顧長秋抓住了把柄。
他訕笑道：「某人藏的私房錢可不少啊！若是被他師姐知道，也不知會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
「算你狠！」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長秋總覺得，那個叫葉微瀾的女人，剛剛從酒樓經過時，掃了他和吳小辮一眼。
不過當時和吳小辮吵嘴，注意力根本沒在對方身上，所有一時間也不能確定。
上陽學宮的招生考核終於來了。
顧長秋心裡既期待又有些擔憂，他如今堪堪煉體中期。
凡是能被選來參加上陽學宮招生考核的都是各個武館精挑細選的人。大部分都是同境界後期，即便不是，也都有各自的拿手絕招。
他經歷過一次上陽學宮的招生考核，
當時主要是觀看高境界考生的比賽，對煉體境界的知道得並不多。
那會兒也是看客心態，和這次完全不一樣。
上陽學宮附近的四個坊市，被劃分為四個賽區。
煉體境安排在初武坊。鍊氣境在氣武坊、聚頂境賽區在三花坊，對應武道的三花聚頂之意。朝元境在五氣坊，對應五氣朝元之意。
四個賽區中，五氣坊雖然參賽的人最少，但卻人氣最盛。
想要上五氣坊擂台，必須有朝元境修為。
一般這樣的人，大部分是有意謀個出身，一小部分是想改換內功心法之人。都是帶藝入宮。
大淵江湖中門派眾多，除了大形宗門，小門派的功法傳承很多不全，而大型宗門招收弟子很嚴，所以想要在武道上更上層樓，上陽學宮無疑是最佳選擇。
這也導致競爭異常激烈。
這次上陽學宮招收弟子，共計一千餘。除卻世家門閥，官宦大吏，皇親國戚的舉薦名額。留給普通人的名額只有三百餘個。
按照以往1：5：10：20的規矩。
四境朝元境會招收十人，三境聚頂境會招收五十人，-練氣境招收一百人，餘下的都是煉體境名額。
若是本身就有五境先天境修為，則年紀在五十以下，則可以直接在上陽學宮挂名外事生員名額，入上陽學宮進修。
五境先天修為，年齡三十一以下者，則可以直接獲得待命身份。不僅可以進入上陽學宮，朝廷還會有每月額外的津貼。
待命就是等待任命，算是半個官身。孟星繁如今就是待命。
以她不到二十歲，成就先天武道的資質。更以第一名身份從上陽學宮結業，大淵朝堂的很多系統，她都可以隨便進。
但她一個也沒選。因為她不喜歡束縛。
當然，針對先天武者的津貼，也不是沒有期限的。
若是到了六十歲，依然沒有突破照神，成就宗師。津貼會自動取消。
大淵以武立國，武力強絕，雄冠宇內，四夷臣服，就是因為有這一整套的宗師培養體系。
可即便是這樣，這些年成功照神的武者也寥寥無幾。
修為越高，比斗越精彩，五氣坊自然更能吸引人氣。
顧長秋目前所在初武坊，人雖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陪同觀賽的親朋好友。
更讓他傻眼的是，周圍一圈對手，大部分都是十來歲的孩子。
他如今正好十六，剛剛發育，個頭猛躥。在一群參賽弟子中格外地『鶴立雞群』。
面對一眾鄙棄的目光，一向臉皮厚的他，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前來初武坊觀賽的，本就有一群七大姑八大嬸。
一直在下面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