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啟動儀式
財商學院的位置坐滿了，我和老馬只能坐後面。
我身上的東西太多，還有一把吉他，簡直放不下。
這個大廳很大，大概容納了三百多人，開始熱起來了，我把外衣脫了放進書包，臉上還是熱撲撲的。
老牛從QQ上問我們開始簽約沒有！老馬拿了我的手機去和他閑聊，說一些giao子的話，老牛還和「我」聊的不亦樂乎。
領導講話結束，才開始排隊簽約。老馬先去排隊簽約然後回家。我東西太多，準備最後不擠了再簽約。
老馬去簽約去了，我心裏面空空落落的。
老馬已經簽約結束，他過來，我以為他是來辭行的。結果他說幫我守著，讓我去排隊簽約，等一下一起走。我心裏面的空缺又被填滿了。
我排隊簽約，到我時，我只有拇指指甲剪了，其它手指還是長指甲。我用拇指按手印，工作人員說不行，讓我等著，重新拿一份給我簽字按手印。之前好像說過的，我忘了。我重新用食指按手印。自己留一份。
總算簽約結束了，我和老馬拿著東西出來。我們很快就到了財大公交車站。雨一直下，卻是不大不小。
等著公交車，老馬說讓我和他一起去金陽客車站住一晚，明天再各奔東西，我拒絕了。
老馬一個人坐公交車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打算什麼！老馬走了，我感覺我整個人都是亂套的。公交車來了一個又一個，躲雨的人一波又一波，走的人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應該上哪一個車。沒有哪一個人屬於我，沒有哪一個車屬於我。我感覺自己無路可去。
我覺得人們看著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可憐。特別是看我旁邊還有一把破木吉他，就像是一個流浪歌手一樣。
一個女生問我吉他是我的嗎？
我說是，她拿過去抱著彈幾聲，我說還沒有調弦，她說怪不得聲音這麼難聽。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花溪找地方住，還是去金陽客車站，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老牛打電話問我簽約結束沒有？
我說結束了。
老牛問我協議書什麼樣子？
我拍照發給老牛。
我打視頻電話問老胡：「不是要去老牛家嗎？」
老胡在微信群裡面發起視頻通話。扯東扯西的，大家都同意去老牛家玩，老牛自己也同意。
我說那我就在貴陽在呆一天，明天老胡來接我和老侯，我們出發去老牛家。
我在手機上導航附近有沒有酒店，還是那幾個酒店旅館，不是太遠，就是太貴。外面還下著大雨，我可不想出去。
我打電話給弟弟，問他回家沒有，他在貴陽東站已經坐車回家了。
我想這不是回家的好機會嗎？
我向弟弟要了黑車司機的電話號碼！結果師傅說他已經回家了，他讓我打另外一個電話。
那個師傅說他還在貴陽東站等人，可能下午五點鐘才走得到。
我看現在才三點鐘，離五點鐘還有兩個小時。我就拿著吉他先去上廁所。然後去對面醫科大學前面的美食街吃東西。剛好我的手機也要沒有電了，順便充電。
隨便吃了蓋飯，充電十分鐘，然後回來繼續等那個師傅。五點鐘，師傅沒有來，我打電話給那個師傅。他說他堵車了，一會兒就來。
我心裏面很慌張，怕自己被人放鴿子。
我決定不再想這些，我冒著細雨，
拿著吉他，眼神里只有雨絲，沒有其它東西。我下去財大的創業街，剛才的那個咖啡館，和咖啡館小姐姐要了一杯冰鎮卡布吉洛。我坐在牆邊，那裡有插孔，我可以充電。
有兩撥人，一波坐在最裡面。一波坐在門邊。咖啡館小姐姐和門旁邊的那一波人坐著說話，我點東西時，她就是從這一桌過來的，這一桌應該是她的同學或者朋友。
我喝了一口卡布吉洛，好冰啊！我是不是傻，這麼冷的天，身上還是濕的。我為什麼要點冷飲，怎麼說也要喝熱的。我不能喝太多，太冰了，只能一點一點的喝。
我就這樣坐著一邊充電一邊看小說。到了六點半，那個師傅終於打電話給我了。叫我去財大旁邊的天橋下面等他，他的車子馬上到。
我趕緊收拾東西到了天橋下面，路過的人都在看著我。看來是希望我彈吉他啊！可惜這些人誤會了，我並不會彈吉他。
我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天已經黑了，我的心裡很難受，但是臉上還是要表現得很輕鬆，免得讓路過的陌生人看出我的不堪。
終於車子到了面前，車裡面已經坐了五個人，兩個小孩。我簡直驚了，這讓我怎麼坐進去啊！師傅還是有辦法的，叫大家擠一擠，然後讓我坐到最裡面靠窗的位置。我把吉他貼著車窗。
後面坐了三個人，還不算擠。
車子一路走高速，往貞豐駛去。
這個車子里是一家人，好像都是從外面打工回來的。我問了旁邊的大哥，他們都是去貞豐，沒有人是去者相方向的。我只好出了貞豐收費站就下車，師傅說我這個吉他是小號的。後來我上網查證了，果然如此，也是便宜的，不是很貴重的那一種。
我打電話叫爸爸來接我，爸爸叫了隔壁和他玩得好的鄰居陳叔開了一輛灰色老轎車來接我，沒有車牌。兩個老頭坐在裡面，就像是出來散步一樣。
爸爸坐在後排，叫我坐在副駕駛位。
我問陳叔有沒有駕駛證。
陳叔說：「有的！就是這個車子沒有上保險，但是我還是敢開出去的，那些交警也不能把我浪個些！」
回到家，把所有東西放好，終於不用再穿著沒有襪子的鞋了，腳好舒服。也不用再拿著吉他，心裏面好舒服啊！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好。
陳叔一直和爸爸聊到深夜才回去。
幺妹看到我拿著吉他回來，拿吉他過去玩，放在腿上平著彈，就像是彈古箏一樣，很有想法啊。
爸爸說他以前也會彈琴的，但是認不得那些abcd，爸爸拿過去彈，彈的是什麼鬼。
弟弟回家了，只能睡一個人的床又開始擠起來了。
之後幾天，我都在家玩耍，外面太陽太大了，始終不願意出去啊！
直到有一天，志願者群發消息，開始分配志願者服務地區，我很期待自己會在哪裡？不論在哪裡都行，在外地可以，我願意出去闖一闖人。在本地也行，離家近。
最後我果然分在了QXN，要求志願者帶上錄取通知書在8月2日到興義市指定地點集中。
這期間，我看到貞豐縣當地也有補招西部計劃志願者的通知，而且要自己去交費體檢。我感覺自己很幸運，在學校報名，什麼都有上級包辦了。這個消息是姜妹姐發給我的，問我待遇怎麼樣？
我在手機上給她講了一遍，她來我家，我又給她講了一邊，說第一個月2千7，第一年加上8百多的交通補貼和兩千塊的安置費，大概三萬多。服務滿兩年，以後考工作或者考研在同等條件下優先考慮。
姜妹姐說她一個月三千，還有年終獎，報這個根本不划算。
江妹姐又帶著小大妹來問我關於貞豐縣西部計劃補錄的事情，可是我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女生是小大妹。我給她解釋了錢很少后，她就說不想去，還是繼續干她現在的這個三四千工資的工作比較好。
江妹姐過了一會兒，發了一個西部計劃年薪計算文件給我，我看完了動漫才去看，她打QQ來說只是讓我看一下。我一看嚇一跳，每年有將近四五萬的工資，怪不得在XJ偏遠地區，每年有十萬多的工資，三年下來就有了三十萬左右。可是按照我自己內部的文件，我怎麼算下來都只有兩萬左右，果然宣傳水分很大。如果一年下來，我還沒有找到歸屬，工資也還可以，那麼按照現在的打算，就是到時候去XJ試試，畢竟這是自己最初的想法。
在家裡一樓守屋時，接到老馬的QQ電話說他接到LPS市團委的電話問他去不去培訓，然後老劉也接到了，就我沒有，搞得我心煩，不過還好。
直到8月2日那天，我才知道為什麼很久以前，人們就很討厭包辦婚姻了。
7月30日晚上，想著8月2日就要去興義報到了，把雙證放在一起拍照，以後好用。
8月2日中午十二點，我開始從者相出發去興義，沒有想到在車站遇見熟人彭虎。我問彭虎，彭虎說他也是和我一樣的，只不過他是在本地報名的。他說直接分在本地，我有點不相信，如果真是這樣，我幹嘛還費七八力的跑到學校去報名。
彭虎說他在家時就已經到處去考試，考了四五次，每次都是筆試進了，面試只是二三名。本來他們男護士招的就少，他很擔心自己的就業前景，所以就報了西部計劃志願者。
我心想：能考二三名，至少比我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