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猜他說了什麼？
「欸你，你誰啊？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嗎？怎麼服飾都沒穿？懂不懂規矩啊！」
這年輕小廝一張嘴便是滿口的不客氣，但卻給了槐自命一個很好的理由。
少年開口應付道
「對對，回這位大哥，我是最近新來的小廝，今晚比較忙，樓里還未曾給我發放服飾，不得已才穿便裝在此候著」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手指指向一個房間后開口說道
「今夜的客人確實比以往都多，也實屬正常，這樣，那個房間裡面
有多的服飾，你先去穿上。」
隨後他又說道「穿好后便去乙中房間前候著，那裡面的貴人今夜酒興
不錯，一會可能需要人手，我還有其餘事要忙，你趕快行動」
說罷，不給少年補充的機會，轉身就通過大廳樓梯下樓去了。
這邊少年正愁沒有名分接近乙中房間，這可真是瞌睡來了碰著個枕頭———求之不得。
槐自命進去先前年輕小廝指向的房間，找到衣服換好后，出門就直往乙中房間而去。
候在包間門口，小廝摸樣的槐自命很快便鎖定了此次的目標，裡面大桌只有一位女子身穿白衣，坐在西南方向，看樣子是不善言辭，其餘人都在哄然大笑之時，只有此女子掩面而笑，靜如處子。
想到要偷她玉佩，少年便有一絲愧疚，但很快這種想法就拋擲腦後，做人最重要的是信譽。
很快，少年心中便有了一個計劃，他盯准了房裡氣氛正熱的時候，非常自然地走進屋裡靠近桌邊，拿起酒壺挨個挨個的替人倒酒。
直到輪到白衣女子時，那倒酒小廝居然一個不小心把酒壺打翻了，所幸白衣女子反應靈敏，並未澿失衣裳。
饒是如此，桌上的貴人們依舊把小廝罵了個狗血淋頭，小廝不停的彎腰道歉。
最後貴人們看在這是『龍吟樓』的面上，白衣女子也並未受傷，才不了了之。
然後倒酒小廝屏氣凝神，掠過白衣女子，快步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槐自命快速原路返回，並把梯子藏好，打算改日歸還。
回到客棧，已是深夜。完成了這次委託，槐自命卻並不開心，他複雜的看向手上的玉佩，又把它放在油燈下仔細看了看，隨手便把玉佩放在了一旁。
在油燈的照映下，槐自命的臉暗晦不明。思索一陣后，又走出了客棧，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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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八，晴
今日天氣不錯，槐自命一大早便出了客棧，上街求職。
與他已相識幾日的客棧老闆知道這少年有些窘困，在找個營生。
他看著少年挺不錯的，本來是有心幫忙，可家中婆姨不許，說客棧人手已經夠了，不要養吃閑飯的。
客棧老闆也只好在晚上少年回來的時候，給他偷偷備一些熱食，心裡才會好受些。
槐自命忙活了一上午，沒什麼收穫，好在之前收了十兩的定金，能讓他這幾日稍微滋潤些。
摸了摸懷裡的玉佩，他想到，那個神秘女人只說了行動的時間地點人物，卻沒說交貨的時間地點。
如今玉佩已到手，想來按照規矩，理應是最初碰面的時間地點才對。
於是懷著碰運氣的心思，在將近中午時，槐自命來到了燒餅攤附近，
罕見的買了個帶肉的燒餅，
享受的吃了起來，蹲在路邊台階上，一口一口地邊吃邊等。
時間沒過多久，不出他所預料，那帶著面紗的神秘女人不知何時出現，等走到槐自命面前時，他的燒餅剛好吃完。
神秘女人意示到讓少年跟上來，隨即便轉身離開。
習慣性的吸允手指后，抹在了褲腳上，槐自命站了起來，連忙跟了上去。
直到來到一個廢棄小院后，關上門，神秘女子才說到：「事情辦成了嗎？」
槐自命點了點頭，回復：「東西我帶來了，錢呢？」
神秘女子沒說話，她伸手拿出一個鼓起的錢袋子，向少年扔去。
待少年掂量了錢袋子的重量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也把懷裡的玉佩交給了對方。
錢貨兩清，槐自命不願多生事端，轉身便想走。
神秘女子那這玉佩仔細看了看，又望向槐自命剛轉身的背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恍然間她便又出現了槐自命的眼前。
『淦！好快！完全看不清！』正當槐自命還在心裡感嘆時，神秘女子開口了
「不對。」
少年驚慌的退後一步，緊張道
「玉佩都給你了，哪兒不對？」
「玉佩不對，這玉佩，是假的，你糊弄我」神秘女子的聲音依舊平淡，可強烈的壓迫感卻瞬間壓向了少年，槐自命彷彿感覺自己下一面就會人頭落地。
面向絕對的實力差距，少年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
可他表面上卻彷彿早有預料般，繼續後退幾步，索性直接坐在了門檻上，做出小熊攤手模樣，不以為然地說到
「那我還能怎麼樣啊，你們費盡心思讓我去偷一個假玉佩，我偷到了給你們，你們說是假的要殺我，這不鬧著玩嗎？要殺我何必玩這一出，直接初見殺就好了。整這玩意兒，煩不煩阿。」
神秘女子愣了一下，似是沒理解少年的話語，她皺眉道「你說什麼？」
槐自命無奈的嘆了口氣，解釋道「你們讓我去偷的那玉佩，原本就是假的！」
隨即他又說到：「我猜恐怕還不止如此吧！那個小廝，就是你們安排在三樓卧底的那個，那也是你的人吧。
我說那麼巧呢，哥們剛上去，他就來送溫暖了，又送身份又解釋任務的，手游里的遊戲導遊都沒他專業！
還有那個佩戴這玉佩的白衣女子，那也是你的演員對不對？不是，我說怎麼這麼容易就到手了，沒一點難度。
你們是不是閑的慌？費盡心思讓我去偷你們自己的東西，還弄個假的。這麼大還過家家呢？」
少年說了一長串，有些口乾舌燥，拿起隨身水壺喝了口水，繼續擺爛道
「我本不想搭理你們，拿錢就走人，沒想到你們還上癮了，咄咄逼人的。說吧，到底有啥事，整累了，趕緊毀滅吧。」
神秘女子看著前後反差如此大的少年，神色有些吃驚，但想到這期間的確故意留下了破綻，行事謹慎一點，發現這些也是正常。
她讚賞的回到：「你怎麼確定玉佩是假的？」
少年笑了笑說：「這個簡單，那在光線下照一照便知道了，那玉佩滿是雜質，怎麼可能是真貨」
「你還懂這個？」神秘女子有些驚訝。
「還行吧，略懂略懂」
『前世看的雜誌太多了，稀里糊塗的便記住這些知識了』槐自命心裡僥倖的想到。
神秘女子緊接著又問到：「你發現那個小廝有問題這不奇怪，這本就是我們留給你的破綻，-可那位白衣女子你怎麼能確定？」
槐自命稍微正了正身子，伸手解釋到：「第一，我扮成小廝接近他時，故意想潑她一身酒，這本就是毫無徵兆的突發事件，她一個女子竟然能躲開？
這本就說明要麼她是在提前堤防我，要麼她就是身懷武功，反應驚人。
如果是第一種，那就說明計劃泄露了，但我的行動是當天計劃當天進行，並沒有泄露的風險，只能是你那裡泄露的。
如果是第二種，那就更簡單了，一個會武功的人會讓玉佩被一個七歲小廝偷走？那也太可笑了。」
神秘女子神色回復淡定，眼前懶散的少年給她的驚喜越來越多了，他繼續問到
「即便這樣，你也只能是猜忌，而非確信！倘若她真是不小心被你偷掉了呢？」
「對，所以當晚我便做了個實驗來驗證我的猜想！」
「什麼實驗？」
少年得意到:「我拿到玉佩后，便發現這玉佩是假的，所以我連忙跑去了隔壁街做手工的秦老頭門前，把他敲醒，讓他連夜給我對比著，做了個差不多的玉佩。
你手上的那個玉佩就是他做的，就這還花了我二兩銀子！」
說到這時，少年臉上露出明顯心痛的神情。
「至於我偷的那個，今早便被我還去『龍吟樓』了。
我說這是我昨夜吃飯時不小心撿到的，前來歸還。
我還順便問了問值班的小廝，問今早有沒有個丟失玉佩的人來找玉佩，
你猜，那小廝說什麼？」
神秘女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