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借東風與辣椒炮
11，借東風與辣椒炮
據偵查小分隊的情報，鬼子在官塘驛魏家灣的一處碉堡，大部分日軍被調走，只留有幾個鬼子，是端掉鬼子碉堡的好機會。
魏家灣碉堡，背靠山丘，前方有一條過往的小路。小路通往一處寺廟，寺廟裡供著觀世音菩薩，但凡求平安，求子之人，非要經過此地。碉堡上有幾挺機槍，阻止一切人員通過。
平日里，碉堡前有幾個偽軍站崗盤查行人，經常是見吃的就搶，見值錢的物品就要，若是碰上女香客，沒錢沒好處，連人都搶。
這次端掉鬼子碉堡，機會難得，但是怎樣端掉鬼子碉堡卻成了難題。
幾個偽軍不可懼，關鍵是小鬼子守在碉堡里不出來，一無炸藥二無炮彈，想輕易端掉鬼子碉堡並非易事。
研究對策時，馬大才眉頭一展，笑了一下，計上心來。
「蒲草縣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就有『諸葛亮借東風火燒曹操八十萬大軍』的典故，那是在十二月份，寒冬時尚有東風可借，何況現在才十一月中旬，借東風不是難事。」
眾人都不大明白，看著軍師，等待下文。
「你們想想，我們可以藉助濕柴和乾草，燃燒出滾滾濃煙，隨東風吹進碉堡。我就不信，狗日的小鬼子不出來。」
大家都覺得可行，於是開始研究細節。
一切準備妥當，第三天下午正好有一股猛烈的東風襲來。按事前的安排，隊伍火速行進到魏家灣碉堡山丘附近，安排二虎燃燒濕柴和穀草。
鬼子發現火苗后，不敢出來滅火，而是照著那堆燃燒得噼噼叭叭的火焰射擊。煙霧很快在東風的作用下，吹進了碉堡。
幾個偽軍也躲進了碉堡，碉堡里傳出一陣陣咳嗽聲，但幾個小鬼子就是不出來。
燒了兩堆濕柴，仍不見效。余團長率隊伍先撤出了陣地，回到中心坪。
可是，這個心病，像一塊石頭壓在余老三的心頭，十分難受。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機會，可以端掉小鬼子碉堡，卻只能眼巴巴看著，無可奈何。
政委王培文也憋得慌，心中正在思考著對策。
軍師馬大才更是煩心，那麼濃的煙霧，居然沒有把小鬼子逼出來。「什麼才能把小鬼子逼出碉堡呢？」
到了晚上吃飯時間，大家都沒什麼興趣吃飯，坐在桌上每個人也都沒有往日開心的表情。
這時，一陣辣味傳過來，每個人都忍不住咳嗽起來。李衛忙去問清原委，原來是廚師為了讓大家下飯，刻意準備一份辣椒炒臘肉，之所以有辣味傳過來，是在臘肉下鍋前放了幾個干辣椒殼。沒想到，干辣椒居然這麼辣。
「有了。」馬大才突然一笑，說：「我們可以造辣椒彈。」
「辣椒彈？」眾人齊問。
「就是把干辣椒殼磨成粉，灌進炮彈里。」馬大才解釋。
「炮彈都沒有，那有辣椒彈？」王政委不解的問。
「我們為了提高部隊戰鬥力，安排羅大叔在造土炮，用土銃的原理加大槍管、槍栓、槍托，放在馬車上，可以移動使用。現在，差不多成功了。」余團長看著王政委，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啊！那我們現在就去找羅大叔，看是否可行？」王政委提議。看得出來，王政委一臉的高興。
大家一起動身，前往羅大叔家。
羅叔家正在吃飯，大姑、二牛、三牛都在。見團部幾位領導都來了，一家人驚奇的看著大家，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這是？」羅大叔不解的問。
「羅大叔，是這麼回事，王政委想來看看我們的『土炮』做的怎麼樣了？」余團長笑著說。
羅大叔是鐵匠出身，蒲草縣有名的土銃專家。聽余團長一說，便帶著大家去看那門土炮。
「基本成熟了，今天下午才完工。只是還沒試過，不知道效果。」羅大叔告訴大家。
「估計射程有多遠？」王政委問。
「五十米左右。」羅大叔回答。
「加大藥劑量，能不能增加射程？」余團長再問。
「增加劑量，不知槍管是否能承受？」羅大叔有些擔心。
「我們現在就去試驗，可以嗎？」王政委再次提議。
大家都很興奮，都很贊同。不管是「洋炮」還是「土炮」，畢竟要有大炮了。
羅大叔點頭表示同意，並開始灌藥。只是在藥量上增加了一些，然後裝上幾斤銃彈，安上引線。
在幾位戰士的幫助下，抬上馬車，推至西北角一個空曠的地方。羅大叔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然後讓二虎點燃引線，快速撤離。
此時，夕陽還有一絲餘光，照耀著大地，萬物仍在目光範圍內，清晰可見。
為了試驗射程，分別在五十米和一百米設立用白紙糊制的靶牌。
「轟」的一聲炮響，火光衝天。細細的土銃鋼珠，隨著火藥向前方成網狀飛散。
聽響聲，威力尚可，就是不知道射程和殺傷力如何。
「土銃子彈都是自槍管外發散，向四處射擊，像一張網，面積也是有的。因為土銃主要是打野物用的。」羅大叔擔心自己的作品，自言自語的解釋。
「成網狀，打近戰很有殺傷力。」王政委鼓勵他。
李文章飛快的跑到五十米靶牌檢查，發現有幾顆子彈穿過。而一百米靶牌，卻沒有任何痕迹。
「我不敢加多葯了，怕槍管受不了，爆炸會傷及自己人。」羅大叔再解釋。
「我倒是覺得這個沒關係。我想，完全可以通過加厚炮管再加大火藥量，射程會大大提高。」王政委說：「羅大叔，您辛苦了。」
「是啊，羅大叔腿有殘疾，能堅持真的不容易啊！」余團長補充。
「要是把子彈換成辣椒粉行不行？」馬大才這時突然提出讓羅大叔很驚訝的問題。
「辣椒彈？」羅大叔表情很誇張，眼睛睜到了腦門上。他吸了一口煙斗，吐出一口煙。過了一會兒，笑了笑說：「我從未聽說過，更不談造了。」
羅大叔造出「辣椒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