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粉 一千九百七十三年六月二日

「這……這竟然是……玄粉……」，一個在防護罩外的羅聯C級靈者驚的連下巴都快掉了，「而且居然有……那麼多……」

與可以給靈器充能、恢復靈者的靈力、並作為靈氣儲存器的靈石粉不同，玄粉有著一項更為重要的功能——創造靈者。千年以來，修真一直都是靈族的特權，普通凡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感受並運用靈氣，而靈族數量稀少且十分神秘，與凡人間有著不可逾越的生殖隔離，故修真一直被認為是一種傳說般的存在。

直到1906年，亞美加化學家丹尼爾·博蘭克成功從埃及遺迹中帶回的陪葬品里提取出了一種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全新物質——玄粉。玄粉的構成至今仍是一個謎，但他很快發現：少量服用玄粉，可以賦予凡人無與倫比的力量，並可以同時調動一種被稱為靈氣的物質。通過服用玄粉，可以迅速激發修真的潛質。修真從傳說變成了現實，而靈者，也就此誕生。靈者與可以自由使用靈力的靈族不同，他們只能通過將靈氣注入靈器的方式間接使用靈力，這也是目前靈者還無法突破的界限之一，不過即使這樣，靈者也擁有著非凡的能力。

然而玄粉的獲取仍是制約創造靈者的關鍵因素，直到1931年，另一名亞美加化學家克勞特·佩德羅斯成功從位於地下1800米的沉積岩中提取出了微量玄粉。再此之後，世界各國政府加緊了對玄石的開採。然而由於開採難度大、玄粉的含量微少且極難提純，玄粉的產量五十年來一直止步不前，一克玄粉的價值能比得上二十克黃金。

再者，與性質穩定的靈粉不同，玄粉雖然可以長期存放，但極度易燃易爆，一噸靈粉的爆炸威力就相當於一百噸ТNТ當量，因此玄粉被各國政府和各大家族作為戰略資源長期儲存於密封的倉庫中。

「這麼多玄粉，至少能夠創造2000人的靈者軍團，這相當於多出了一百個師！不，不止！」另一名C級初期的羅聯靈者驚嘆道。

「任務目標轉變，殲滅所有敵人，奪取玄石粉撤離！」

防護罩已經隨著這巨大的衝擊而靈力耗盡消失，眾人正因為剛才的撞擊而頭暈目眩，當他們緩過神來看到那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粉末后，不由同時一驚，緊接著就遵照指令繼續與緩過神來的「黑幫」交戰。

「快！我們也趕緊上，不能讓這些玄石粉落入敵……」

「可兒姐閃開！」

柳兌邊喊邊將白可兒一把推開，在白可兒原先行徑的路徑上，一道刺目的金黃色直線映入眼帘，如果不是柳兌反應迅速，白可兒現在已經是被刺穿了。

「嘖嘖嘖，真是你們的膽子真是大，連我們的貨物也敢搶。」一道濃厚的聲音從一輛大卡車中發出，準確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一個穿著整齊的黑衣中年人從那輛卡車上走了下來，他右手拿著一個巨型法杖站在地面上，他左瞳是明亮金黃色，而右瞳則是火紅色。

「糟了，居然是雙系的C級巔峰強者，剛才必定是施展了隱秘法術埋伏在車上，這下不好辦了。」柳兌暗道。

「巡查使大人。」

「你們這堆廢物，這批貨物是我們重要的資產，要不是少將大人提前預查讓我隨程護送，這些玄粉早就已經落入敵手了！」

那帶著墨鏡的靈者對那中年人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緊接著他縱身一躍，高速飛向白可兒所在的方向，「小妮子，你有兩下子，

我看你該怎麼躲過這一次！」

說罷他右瞳的紅色褪去，兩眼都變得金黃無比，大量黃色靈氣注入法杖，一個巨大的金黃法陣在他身後形成，一片片纏繞著黃金色靈氣的的刀子從那金黃法陣上形成，如雨點一般朝著柳兌和白可兒二人飛來。

白可兒面色一凝，快速揮舞著鞭子形成了一個防禦大網，與飛向他們的刀子對撞著，發出金系法術特有的金屬碰撞聲。

柳兌站在一旁，眼見白可兒漸漸體力不支，柳兌知道這是一場消耗戰，而白可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耗過那個C級巔峰的強者的。

「那邊那幾個羅聯人，別管那些玄粉了，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和我們聯合禦敵，你們以為那個黑衣人在擊殺我們後會放你們離開嗎？」

港口對面的那四個C級羅聯靈者聽到柳兌說的話後點了點頭，蓄力齊齊地將四支三叉戟朝著黑衣人擲了過來，藍色的靈氣不斷輸入三叉戟中，四支三叉戟開始不斷地將周圍的海水聚集在它們周圍，海水逐步變成了一條發著湛藍色光芒的水「鯨魚」，在空氣中向著那黑衣人游去。

隨著大量水系靈氣的注入，那條藍色鯨魚開始越變越大，時不時竟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將港口上的凡人和低級靈者震倒在地，而那「鯨魚」也已經漲到了四十餘米。

只見那黑衣人微微一笑：「雕蟲小技，這點靈力也想拿出來顯擺。」說罷那法杖變得更加金黃刺眼，身後赫然出現了三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金黃刀陣，無數片金黃刀片纏著靈氣朝著那頭「鯨魚」激射而來。

「鯨魚」在碰到刀片后「游泳」的速度明顯減緩。刀片在那「鯨魚」的表面激起一陣陣水花，「鯨魚」開始時不時發出痛苦的鳴叫聲，彷彿那刀片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那頭「鯨魚」鮮紅的血液。霎時間，那操縱「鯨魚」的四個羅聯靈者嘴角流出了鮮血，但還是在堅持向「鯨魚」輸送靈力，而那黑衣人卻是一臉輕鬆，那刀陣的攻擊烈度是有增無減。

這邊白可兒也已經要到精疲力竭的地步了，柳兌已經看不清她舞動鞭子的身影了，金色的鞭子與金色的刀片擦出光亮的火花，但白可兒的速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顯然是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可兒姐！我有一個主意！」

「都到這時候了……你這個主意最好能夠靠譜！」

「你阻擋刀片，但要將刀片上的靈氣全部射向我！」

「可是你無法承受這靈……我明白你要幹什麼了，我現在就讓開將他的金系靈氣全部給你。」

柳兌微微點頭，左眼瞳孔變幻，充斥著紅、綠、藍三種顏色，緊接著瞳孔開始高速轉動，那三種顏色開始不斷交替、融合。最終柳兌的左眼瞳孔變成了純凈的雪白色。

柳兌一吼，潔白的靈氣從他的身體里直接迸發出來，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白色靈氣環繞的小框。

在那巨量的黃色的靈氣射入柳兌面前的白色小框后，瞬間在框后變成了湛藍色的水系靈氣，那藍色靈氣在柳兌面前轉彎並射向了那四個操縱「鯨魚」的羅聯靈者。

「那邊的羅聯人，你們接好了！「

「居然是三色瞳的靈族！金生水，他通過創造系靈氣將那黑衣人的金系靈氣轉化為水系靈氣給我們，這是在借力打力！「一名羅聯靈者驚道。

「好了同志們，我們有了增援，要迅速擊敗那個黑衣人！「羅聯靈者的C級頭領喊道。

「是，中校同志！「

隨著藍色靈氣不斷地輸入四人體中，這C級巔峰的靈氣果然要比C級初期的水系靈力強上百倍，那「鯨魚」也突然間充滿了活力，開始不斷衝破刀陣，朝著黑衣人襲來。

「不！不！怎麼會是這樣！我可是C級的至尊，怎麼能敗在你們手中！「，隨著一聲慘叫，那「鯨魚」將那金黃色的法陣撞破，把那黑衣人包裹。

一聲巨響后，那個巨型鯨魚消失，而那黑衣人衣衫破碎，滿身傷痕地墜向地面，而那個法杖也爆裂開來，所有的金色法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你們！」那黑衣人倒在地上吼道，突然他看向了柳兌：「居然是靈族，還是擁有三色瞳的高等靈族！等等，我認識你！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要是殺了你，那你們靈族就要萬劫不復了！哈哈哈！」

隨著一聲聲狂笑，那些「黑幫」成員的身體一抖，發出痛苦的神情，他們身體里的各系靈氣開始不斷被強行抽走，湧入黑衣人體內。

而飄在空中的白可兒和那四名羅聯C級靈者則是看到了那黑衣人胸前破碎衣衫地下那個隱隱若現的鮮紅色文身。白可兒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顫抖著。

柳兌發現了白可兒的異樣：「可兒姐，怎麼了？」

「他是……他是……他居然是……滅靈軍！」

在玄粉被發現后，各國政府都發展出了一批由純靈者組成的軍隊，而其中最著名的，也是最臭名昭著的，就是前阿勒曼國的——滅靈軍。在上一次世界大戰中，這支剛組建不到兩年的軍隊不知為何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強大戰力，他們忠心地為阿勒曼十字黨的戰爭機器服務，以強大的戰力力壓其餘各國靈者，並盡心儘力地執行十字黨元首的每一條滅絕人性的指令。而滅靈軍的標誌就是胸前的紅色紋身。但隨著阿勒曼國的戰敗和十字黨的毀滅，這支軍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成員集體失蹤，像是從未存在於這世間一樣。

聯想道滅靈軍在上次大戰中在羅聯領土上的所作所為，所有羅聯靈者眼中都充滿怒氣。

「居然是滅靈軍，我要活剮了你！」一名中年的D級羅聯靈者嘶吼著向著黑衣人衝去。

「同志，不要！」

還沒有衝到那黑衣人跟前，那名靈者就被一個火球燒成灰燼。只見此時的黑衣人雙眼通紅，面部猙獰。

「既然這次我失敗了，你們就要一起給我陪葬！」

說罷轉動戒指，一個巨型火球在頭上驟然形成。

「不好！他要引爆玄粉，這些玄粉足可以將方圓五公里夷為平地，快撤！」

此時，因使用過度靈力而癱倒在地上的柳兌強撐起身體，使著最後的力氣用白色靈氣創造出了一個通向十公裡外的傳送門。

「你們快進去！」隨後柳兌便陷入了昏迷。

白可兒看到柳兌的情況，緊忙抱起少年飛入了傳送門。

看著遙遠的傳送門，一名羅聯C級靈者一笑，「你們要活下去呀，同志們！」說罷他拿著三叉戟，操縱著海水將其餘8名筋疲力盡的羅聯靈者推入門中。

「亞歷山大同志！」

隨著羅聯靈者的進入，傳送門驟然消失，而那火球也撞到了玄粉之上。瞬間，港口上升起巨大的蘑菇雲，烈焰將港口的一切事物通通化為灰燼。

看著遠處港口的火光，剛剛走出傳送門的羅聯靈者頭領向著白可兒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是羅聯中央安全局的久苗諾夫中校，感謝你們剛才救了我們的性命，這種爆炸勢必已經引起了亞美加國軍方的注意，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而我們，作為潛伏人員已經暴露了，現在要飛往古巴方向撤退，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嗎，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庇護。」

「不了，我們有辦法逃離追捕，而且我剛剛趁亂奪取了一些玄石粉，說不定我可以通過它查出這些玄粉的出處，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調查，就此分道揚鑣吧。」

久苗諾夫朝著白可兒再敬了一個軍禮，兩撥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