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燕雀和鴻鵠
李瑞走入人類據點，發現這裡到處都是討伐軍，有軍醫正抬著擔架救治傷員，大多數人都沒什麼大礙。
戰役過後后，原本已經回歸安寧的營地，被他這個戴著頭盔，提著大包小包的怪人擾亂了。
「你是從外面回來的？」
討伐軍已經接管了據點，站在門崗上的士兵問道。
「是啊。」李瑞回答道。
「哪個方向？」
「北邊。」
北邊？！
這個話立即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域主死亡的方向就是北邊，當時戰場上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你，你從那邊回來，見到域主了嗎？還有其他人在那邊？」那個問話的士兵咽了咽唾沫。
不僅是他，周圍所有人都伸長了耳朵，想聽聽八卦，他們心中當然有所猜想，從北方回來，帶著如此多的戰利品，會不會就是這個人殺了域主呢？
但是猜想歸猜想，真正相信這個猜想的人並不算多，畢竟他是孤身一人，能單獨擊殺域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是一個團隊還差不多。
然而李瑞如實回答道：「見過，在北邊的森林裡有一口星力之泉，穿過那個位置繼續往北走，有一個盆地，盆地中央有一座城堡，域主就在那，我把它殺了，沒別人。」
四周變得一片死寂。
在外域混跡的人類眼中，門裡邊最強悍的東西就是域主，那是宛如真神一樣的存在，像黃毛和老牛這樣的底層術師，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層面的東西。
至於單殺域主，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聽到這個回答，討伐軍的人非常重視，反覆盤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域主是什麼類型的異鬼，有什麼特點？」
如果是別人問，李瑞肯定不會理，但畢竟眼前的是軍方，他還是配合地回答了。
很快，本次作戰的總指揮官趙理就來到了李瑞面前。
「小夥子，啊，你是小夥子吧，我聽聲音很年輕嘛，哈哈。」
他盡量讓自己顯得比較和氣，「聽說，是你殺了域主？」
李瑞點頭道：「沒錯。」
「有證據嗎？」
李瑞沒有回答，先反問道：「殺了域主有獎勵嗎？」
「這個，域主身上本來就有很多不錯的東西，嗯，討伐軍一般來說是不額外獎勵的。」
「哦，沒證據。」
「……」
趙理被噎住了。
如果有獎勵就有證據是吧！
趙理的臉色有僵硬：「那個，小夥子怎麼稱呼？」
「叫我張三就行了。」李瑞說道。
「……」
趙理又是一陣無語，不透露真實姓名這事兒在外域很常見，但是一般不會對官方都有所隱瞞。
「那個，小張啊，你這個，能不能跟我說說，是如何發現域主的，走，咱們進屋聊。」
他頭前帶路，走進了一個最大的指揮帳。
李瑞鑽出門帘，打眼一看：「喲呵，都是熟人啊。」
只見坐在其中的還有追風那一伙人，他們是正在講述如何引動了如此大規模的異鬼集合。
見到這個戴頭盔，手裡還大包小包的怪人，他們先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大梁先認出來：「你是張三？」
「幸會幸會。「李瑞笑了幾聲。
「哎，小張，你也去過北邊那個森林是吧，那裡面是不是有個枯竭的星力之泉？」
趙理問道，
「我們懷疑那個泉眼跟域主有關。」
跟進來的軍醫正在給李瑞處理肩部的傷口，他頗有些刮骨療毒的感覺，皺著眉頭答道：「星力之泉啊……嘶，見到了，不過我見到的時候，還有沒有枯竭，哎喲，輕點謝謝了。」
軍醫無奈地說道：「我也沒用力啊，受傷不可能不疼的。」
趙理把逐漸岔開的話題帶回來：「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泉眼是怎麼枯竭的？」
「知道啊，我吸了。」
「……」
帳篷里的人，特別是追風那一伙人都沉默了，鐵山大聲嚷道：「是你乾的？！」
李瑞感覺這傢伙咋咋呼呼的，直接回嗆道：「怎麼，不行啊？」
鐵山卻是滿臉不信：「那地方全是異鬼，你怎麼靠近的？還煉化星力之泉，不會是在吹牛吧。」
李瑞笑眯眯地答道：「是啊，所以我煉化之後直接就跑了，那些異鬼在後面一頓追啊，我也不知道為啥，它們跟著我跑了一陣就退了。」
這話一說出來，那邊隋陽武院的小團體立刻就感覺到不尋常了。
追風眼珠子一轉，突然一拍桌子問道：「是不是有個巨淵蠕蟲，你給他炸死了！」
李瑞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的情況，點頭道：「是我乾的。」
接著，帳篷里就炸鍋了。
隋陽武院的團體終於明白了真相，搞了半天他們是替李瑞背了鍋，星力之泉沒撈到不說，還被守護泉眼的異鬼追殺了整整三天！
不過他們明白，趙理等討伐軍的軍官卻還在糊塗，他又開口詢問，得到答案之後，自然是哭笑不得。
敢情是好處全讓那個張三拿了，-代價全讓隋陽武院給付了。
而這時候，鐵山還不死心：「煉化星力之泉需要多長時間，你剛才就沒正面回答我。」
這個人說話總是特彆強硬，一點也不客氣，李瑞對他沒有好感，於是冷冰冰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有這個義務嗎？」
鐵山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臉色有點難看。
趙理圓場道：「好了好了，不用討論這個問題，既然小張已經殺了域主，他自然有能力奪取星力之泉。」
？！
帳篷里再次炸鍋了。
「你殺了域主？」
「是你乾的？」
追風和大梁最為激烈，他們之前還說此人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現在看來，話沒錯，但是燕雀和鴻鵠的身份搞反了。這二暗自後悔，當初如果再懇切一些，將他拉攏到自己隊伍里來一起合作，那擊殺域主的不就變成他們團隊了嗎？
鐵山則是一臉不信，但這只是腦海里的執念，其實理智告訴他，趙理都點頭肯定了，那肯定做不得假。
李瑞又跟趙理聊了幾句，這個討伐軍的軍官最後說道：「小張，如果以後想加入討伐軍，可以直接到高陽徵兵辦，你就說找我。」
「多謝多謝。」李瑞答道。
他當然不會去什麼徵兵辦，考武院才是重中之重。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啊。」
「好好好，後會有期。」
道別之後，李瑞離開指揮帳，走進了回收商人老任的板房。
「該做生意了，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