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之鳥

「醒了？我還挺準時的吧，24:00一分不差。」崔瑩瑩的臉再次出現在墨天行眼前。

「怎麼樣？兇手是誰？」

「你不是知道嗎？」墨天行反問道。

「你猜。」崔瑩瑩從他的眼前又走遠了，又輕輕坐回之前那把椅子上。

「還剩几案，你之前說的他們說明肯定不止一案。」

崔瑩瑩晃晃手，擺出一個「三」的手勢來，又彈起一根食指，三變成了四。

「全部解決就放我走？」

「是，說起來，你好像沒之前那麼懦弱了。怎麼了？案件太簡單滿足不了你的願望？接下來四個案子一個比一個難。可別一個不小心……」她如墨天行預料中的抿住嘴唇，不說話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啊。不過，你可得想好問什麼。我只能給你一次機會。這樣吧，接下來每破一案，我都會給你一次機會，我不會撒謊的。」

「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墨天行發問很果斷。

「因為我見過你父親——墨天佑。」

「在電視上見過？」墨天行聽出來她在開玩笑。

「面對面。」崔瑩瑩這三個字沉重而有力，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父親沒提起過你。」

「可以了，我已經回答你兩個問題了，就算送你一個，你也沒機會了。」崔瑩瑩慢條斯理地說。

「接下來我要傳輸記憶了，可以放你下來走動走動，別想著逃跑。我想，之前已經和你說過逃跑的代價了。」接著她忽然從長發后掏出一把黑色的槍，抵上墨天行的額頭，冰涼的槍管令人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他的冷汗瞬間落下，但是身體卻不敢動一絲一毫，連一口氣也不敢喘。

見崔瑩瑩沒有叩動板機的意圖，他才猛地吸了口氣。

「傳輸記憶是怎麼回事？」

「你是想欠我一個問題嗎？五案全部搞定后，欠幾個問題我開幾槍。」

墨天行不說話了。

崔瑩瑩直接用「追憶」的側面劃開麻繩，但是槍管依舊抵在他額頭上。

「跟著我。」她把槍管往回放了放，食指卻依然在放在板機上。

「不會走火吧。」墨天行被槍指著走起路來也小心不少。

「看你自己的運氣。」崔瑩瑩應道。

「呆著別動。」崔瑩瑩推開房間暗處的一扇嚴實的鐵門，進入鐵門後轉過身對墨天行說。

這時，崔瑩瑩似乎是一個失手，槍隨即脫手，墨天行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可是當他把槍口對準崔瑩瑩時，鐵門「唰」得關上了。

「沒事，至少我現在有槍了。」墨天行說著，打開彈夾。

裡面沒有子彈。

他先是憤怒自己又被崔瑩瑩戲耍了，又畏懼起來——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戰勝一個心理如此強大的對手。

他把槍擺在桌上，開始尋找起出口。

房間很昏暗，不過在剛才被崔瑩瑩的槍抵住額頭走路時，他就差不多適應了。環視一周，出了崔瑩瑩剛才進入的門，看不見一扇門或者窗。自己究竟是從哪裡進入的？

墨天行忽然想起，進入記憶前，崔瑩瑩是從哪裡放出毒氣逼迫自己使用「追憶」，可現在毒氣卻不見蹤影，說明這裡絕對有別的暗門或者窗。

他貼著牆壁摸索著前進，拂過牆面的手指上滿是灰塵。

對啊！灰塵！他怎麼沒想到呢！最近才被使用過的暗門上一定沒有灰塵，只要自己看到沒有灰塵的牆面，說明一定有問題！

很快，他就找到一塊沒有灰塵的牆面。他用處全身力氣，終於暗門間露出了一個縫隙，透進來些許的微光。

「快成功了……」他大口喘著粗氣，用肩膀頂著暗門開始推動。

暗門轟得一聲被撞開，預想中的室外卻並不存在，只有一盞大燈在頭頂照耀，他又將視線投向左側，崔瑩瑩正站在一台機器前調試著什麼。

「你怎麼進來的？」她看起來有點驚訝。

墨天行此時崩潰地癱倒在地，他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哦，我想起來了，灰塵沒布上，瞧我這記性。」崔瑩瑩邊說邊向墨天行走來。

「怎麼樣，休息夠了嗎？我剛好傳輸完，那咱們開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