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怪人的邂逅
「你就是墨天佑?」眼前的男人身材挺拔,留著穿著一身標準的警官服,警徽旁的勳章在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再看向面部,墨天行不由打了個寒顫——銳利的眼神,絡腮鬍,臉上長著大黑痣,甚至還有一道傷疤,似乎可以看到「狠」字從那表情中射出來。
「我不喜歡說謊,小鬼,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出經驗。」
「我認識你嗎……」墨天行本想著出了監控室,和勇叔要把鑰匙,結果還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這麼個絡腮鬍子給劫了。
「不認識,但你馬上就認識了。我,李雄,警探。」
說著,他從兜內掏出警證,用那隻長滿老繭的左手摁著那薄薄的一層,猛地推到墨天行眼前,一陣拳風劃過。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左撇子。」墨天行仔細打量著那隻手,說。
「還不賴嘛,案發現場在哪。」
墨天行不理他,按了按兜帽,背過身去,李雄看不見他的表情。
「欸欸欸欸欸!小子,放尊重點,我又不打你你躲什麼啊。」
「沒事。」墨天行轉過身來,語氣很高冷,但臉上卻是一抹偷笑,不過以李雄的身高,只能看到他的兜帽罷了。「我得先去要個東西,等會再陪你。」
「你!!行,你偵探,說啥都對,行了吧?」
「不行!」墨天行突然將兜帽掀起來,露出那張漲紅的臉,雙眼瞪著李雄「偵探憑什麼說什麼都對!」
「什麼鬼……你能不能別那麼神經兮兮的。」李雄被眼前「墨天佑」的喜怒無常震撼了。
「因為偵探本來就不是一個說什麼都對的職業!如果偵探真的能說什麼都對,卻沒有證據,只靠自己的猜想來指認兇手,那冤屈就無窮無盡!這份權利既能救人,更能傷人……」墨天行的語氣從激動放緩了,血紅的眼框里的因激動而注入的淚珠也漸漸抿了回去。
「放屁!我當了30年警察,就沒聽說過你說的這種事!天下哪有沒證據的定案,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就算真有,我也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但是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情況已經出現了嗎,那場舉世矚目的殺人案的結果……」
說到這,墨天行愣住了,既然自己還在以父親的身份活在這裡,那說明這時候,墨天佑的死亡還並未發生。
「是我的錯,我有點太過激了……」墨天行停下來,深吸一口氣,又戴上兜帽。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誒……」李雄長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只是跟著坐下。面前的怪人,似乎和曾經的自己有些相似——容易激動。以前的自己還比這個年輕人要更狂妄一些,畢竟也自己是個蹲過兩年牢的人啊。
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不知過了幾分鐘,李雄終於率先開口了:
「小子,你說你口才這麼好,為什麼不去搞個脫口秀啥的,還跑過來當個偵探找罪受,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是被逼過來的,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怕你懷疑人生。」墨天行脫下兜帽,這次瞪向李雄的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目光。
「瞧不起我的智商嗎?說!」李雄命令似的說。
「你就是一個記憶的碎片罷了,連人都算不上,就算你真的有自我意識也沒有意義,只要要我想放棄,你就活不下去。」
「切,誰信你啊,況且就算我真的是一段記憶又如何?至少我有情感,能說話,也是個牛逼點兒的記憶了。而且你們偵探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破事?想想一日三餐吧,我與其操心自己是假的,不如操心點心肝脾肺腎。」
「你真這麼覺得?」
「我都說了我不愛說假話,你看這話題都扯哪裡去了,咱趕緊去案發現場把案子破了好發工資。行了?」
墨天行的淚似乎又要泛出來了。
「男人哭什麼哭,沒經驗的傢伙。」李雄說著便向著前方走去,不一會,遠處傳來他的高聲的問話:「左拐嗎?」
墨天行無奈的站起,向前邁去:「右拐,路痴。」
「放尊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