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發怒

第 11 章 發怒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龐弗雷夫人的藥劑雖然難喝,但確實有用,我此刻覺得神清氣爽——儘管身體上某些部位還隱隱作痛。我轉了轉頭,德拉科並不在,我的病床邊只有坐在那兒正安靜看書的達芙妮。

「嘿,達芙妮。」我輕聲說。

「你醒了。」達芙妮放下手中的書,欣喜地看向我。

「是的,」我慢慢地坐起來,感覺好了不少,「你在這兒多久了?」

「才一會兒,你這兒倒挺安靜的。」

「畢竟只有我和德拉科在——對了,德拉科呢?」由於我的病床周圍都被拉上了帘子,所以我看不見相鄰的病床。

「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我以為他已經回休息室了?」達芙妮有些困惑地說。

「可是龐弗雷夫人說他得在這兒過夜——算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畢竟你是我可憐的室友。」達芙妮笑著說。

「唔,如你所見,龐弗雷夫人醫術很好。」

「你可真是把我們嚇壞了。」達芙妮正色道,「你沒看見你在天上時那樣子——馬爾福的臉白得像被油漆刷過一樣。」

她的比喻讓我笑出聲來:「不過,我現在沒事了。」

達芙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說:「看樣子你們和好了?」

「是的,但代價有點慘痛。」我撇了撇嘴。

「所以……這就是你的計劃?用你的生命來挽救你們的友誼?」達芙妮嚴肅地問,隨後搖搖頭,「這可不是個好方法。」

「如果我能知道這個計劃會要了我的命的話,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這和我計劃得不一樣,」我遲疑了一下,「其實我提前飛上去的時候,沒想到會這樣。這中間出了岔子,你知道奇洛教授——」

這時,我病床邊的帘子被人猛地拉開,德拉科惱羞成怒的臉出現在後面。

我們倆都被他嚇到了,達芙妮甚至小小地尖叫了一聲。

「所以這一切都是瓦倫丁小姐安排好的嗎?」德拉科把他手裡的東西扔在我床邊的小桌子上,用他一貫的、諷刺人的傲慢口吻說道,「我得說,那真是一場驚險的表演,是不是?連我都被你騙到了。」

「德拉科……」我張嘴結舌,半天都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馬爾福,你別——」達芙妮剛想幫我辯解,就被德拉科打斷了。他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死死地盯著我說:「你明知道我最害怕、最擔心的事情是什麼……你怎麼敢——瓦倫丁,你怎麼敢?」

「對不起,德拉科,我跟你道歉!我發誓我沒想到那把掃帚會變成這樣,況且——」

但是德拉科明顯不想聽我說話。

他冷漠地把雙手環抱在胸前,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說:「把一個馬爾福騙得團團轉——我想你滿意了吧,瓦倫丁?」他淺灰色的眼眸里甚至不帶任何情緒,「下回瓦倫丁小姐在做這種拙劣的表演前,希望你能通知我一聲,這樣我就不用搭上性命來救你了。」說完,他轉身就走,完全不顧我在後面叫他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聽見我們爭吵的聲音,龐弗雷夫人從辦公室里匆匆趕出來。德拉科在她身邊停下,說道:「夫人,我想我今晚應該不用在這裡過夜了。」

龐弗雷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在床上的我,說:「你不是說想留下來照顧瓦——」

「不用,」德拉科似乎都不想聽見我的名字,他挺直脊背,說道,「我建議您最好再給她檢查一下——萬一她身上的傷口也是假的呢?晚安,夫人。」

隨後他就消失在了醫療翼的門口。

我無措地在病床上坐著,雙手冰涼,木木地看著醫療翼門口。龐弗雷夫人過來看了看我,安慰了我幾句,但我只是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我很想追出去告訴德拉科事情不是這樣的,但他那張透露著厭惡的臉卻把我釘在病床上,我獃獃地看著床尾流淚,甚至不知道龐弗雷夫人已經走了。

「瑞亞。」達芙妮溫暖的手握住我的,「你別哭了,龐弗雷夫人剛剛說過,你現在不能太激動。」

「我沒事。」我抹掉眼淚,用通紅的雙眼看著她,「德拉科恨死我了,對不對?」

「不——」達芙妮遲疑了,隨後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剛剛不該和你說這個。」

我疲憊地靠在床頭,說:「不怪你。當我決定用這種小手段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他會有什麼反應。」

「你想吃點東西嗎?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達芙妮看向我床邊的小桌子,那上面散落著德拉科扔下的東西,「我想,馬爾福剛剛應該是去幫你拿吃的了。」

「我吃不下,達芙妮,」我用手捂住臉,終於痛哭出聲,「我真是個壞人。」

達芙妮輕輕地抱住我,說:「噢瑞亞,你別傷心,我會跟他聊聊的,好嗎?」

「發生什麼了?」布雷斯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我剛看見德拉科氣沖沖地回到宿舍——他不是本來該在這兒待著的嗎?」

「扎比尼,別說了。」達芙妮輕聲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布雷斯。

布雷斯聽完之後也沉默了,他把手帕遞給我后在另一邊坐下,說:「這有點難辦。」

「為什麼?」達芙妮不解道,「那掃帚發瘋又不關瑞亞的事情,我真不明白馬爾福為什麼氣成那樣。」

布雷斯看了我一眼,見我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便把我曾經在馬爾福莊園里從掃帚上摔下來的事情告訴了達芙妮,隨後說道:「我猜這件事對德拉科的影響很大——你看他今天不管不顧騎著掃帚飛上去那樣子。」

「是我做錯了。」我懊悔極了,「我明明知道他還沒放下這件事,我明明有那麼多種方法和他和好,我為什麼偏偏用了最糟糕的那一個?」

達芙妮安撫地拍著我,「他會想明白的,對不對?你那把掃帚一看就不正常,我們才一年級,你哪來那麼大的本領讓它把你甩下去?」

「是奇洛教授……」我喃喃道。

「你說什麼?」布雷斯稍微靠近我了點兒。

「是奇洛。」我吸了吸鼻子,說,「我在天上亂飛的時候,我看到他了——我是說,他在城堡里,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嘴裡念念有詞的。你們應該知道吧,那是在念惡咒。」

「可是,奇洛教授為什麼要對你念惡咒?」達芙妮問,「這沒道理呀。」

「難道是因為那天你說他明年就不會在霍格沃茨任教了?可是,就因為這個?」布雷斯看上去也很困惑。

「我現在很難解釋。」我疲倦地說,「但那的確是奇洛,我不會看錯的。」

布雷斯和達芙妮互相看了一眼。

「扎比尼先生,格林格拉斯小姐,」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來,「你們該回去了,探視的時間到了。」

「好吧。」達芙妮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最後握了握我的手,說,「我明天再來看你,別想太多,好嗎?」

我點點頭。

布雷斯也起身道:「我會試著和德拉科聊聊的,相信我。」

「好,謝謝你們。晚安,達芙妮,布雷斯。」

「晚安。」

德拉科似乎是鐵了心不想和我說話了。

在我剩下的住院的日子裡,只有達芙妮和布雷斯來看我。也許是因為自責,達芙妮經常帶著作業在醫療翼陪我,我安慰過她這不關她的事兒,但她還是每天都來。這樣也好,起碼我不用經常想著德拉科的事情。

赫敏來過兩次,有一次她碰上了在這裡看書的達芙妮。當達芙妮看見她的時候,她只是揚了揚眉毛,冷淡地和赫敏打了聲招呼——像她往常那樣。

「你還好嗎?」赫敏面露憂色地在我身邊坐下,「那天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現在沒事了。」我安撫地對她笑了笑。

在我們閑聊了一會兒后,赫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低聲說:「你還記得馬爾福和哈利決鬥的那一晚嗎?」

「我記得,你把他們攔下來了,是不是?」

「那很複雜,不過,我們發現了一個東西——」赫敏小心地看了眼一邊的達芙妮,猶豫了會兒后說,「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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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e Last Sum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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