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倒霉的遊走球

雖然鄧布利多給我的魔葯很有用，但我渾身無力的情況還是過了三四天才逐漸好轉。這段時間，我在德拉科眼裡的監護等級應該被提到了最高檔，除了睡覺、上廁所以外，他基本都和我寸步不離，德拉科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擔心我會再次無緣無故地捂著眼睛倒下一樣。我倒是不介意，因為預言的事情總讓我后怕，我也想把德拉科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不過，潘西·帕金森明顯對我們這種形影不離的狀態很有意見，但自從上回我把她擊飛以後，她除了對著我吹鬍子瞪眼以外也不敢做別的了。

到了我去斯內普辦公室關禁閉的那天，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但不知為什麼，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的我還是有點腿腳發軟。

我鼓起勇氣敲敲門，在他低沉地說了句「進來」后，我便有些緊張地走進去。

「瓦倫丁小姐，」斯內普看了我一眼，隨後他揮了下魔杖，一些魔葯配料出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校長和我說了你對這種止疼劑的需求，」他盯著我，勾了勾嘴角，「鑒於你忙碌的魔葯課教授並沒有時間為你配製這種簡單的藥劑，不如你自己來學。配方在桌上。」

我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抬起頭，真誠地發問：「教授，坩鍋在哪裡？」

斯內普抬起一邊眉毛，說：「我想瓦倫丁小姐並不清楚——以你的魔藥水平，今天是不可能把止疼劑做出來的。」我羞愧地低下了頭，「況且，我注意到，你總是會在準備配料的過程中出現差錯，而這往往會導致你做出一份失敗的藥劑。所以今天，你只需要把藥材都準備好。」

緊接著，他對著我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對你來說，這可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我絕望地點點頭。

而當我切好的蛇皮第十次被斯內普用消失咒變沒之後，我終於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斯內普教授不耐煩地站在我面前說：「看來是我高估你了——出去吧。」

我看著斯內普的臉色，提心弔膽地和他說了再見后，便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一出辦公室，我就看見德拉科在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等著——要發現他不難，他那頭髮亮得簡直像個金加隆。「你怎麼來了？」我快步走過去，問道。

「我知道你今晚關禁閉，所以來等你。」他聳聳肩，面上露出明顯的疲憊神色來，「還好教授沒有留你很久。」

「他應該也知道現在太晚回去不安全吧。」我打了個哈欠，看向德拉科，「你看上去很累——魁地奇訓練順利嗎？」魁地奇賽季就要到了，斯萊特林第一場就要面對格蘭芬多，弗林特·馬庫斯現在簡直像個魔鬼。

德拉科的神情亮了起來：「非常順利，沒有一把掃帚可以追上光輪2001，波特他們完蛋了。」但他隨即又垮下肩膀，「可是弗林特也太瘋了……」

我拍拍他的手臂，隱晦地提醒他：「你的技術肯定沒問題，只要比賽的時候你能多關注一下飛賊就好。」我還記得那場比賽是怎麼回事，忙著嘲笑哈利的德拉科錯過了那個金色飛賊。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說：「我是找球手，當然只會關注飛賊——你以為我還會看誰？」

「唔，或許——」我拖長了音調說，「哈利·波特？」

德拉科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說：「我知道了。」

最近這段時間，格蘭芬多三人組總是忙忙碌碌的，因為我和德拉科一直呆在一起，所以他們也不太跟我說話，有的時候還會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們，或者說，看德拉科。而德拉科絲毫不在意，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魁地奇的訓練強度越來越大了。

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就這樣來臨了。這是個悶熱潮濕的周六，遠處還隱隱響著雷聲，達芙妮說會幫我留座位，所以我抓緊時間去了趟斯萊特林更衣室找德拉科。

「瑞亞？」儘管德拉科強行讓自己保持鎮靜，但蒼白的小臉還是出賣了他。

「別緊張。」我快速地說，「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關注飛賊，別去管波特。」

德拉科無聲地點點頭。

「那我回看台上了。」我捏了捏他的手臂，但他卻抓住了我的手，彆扭地說：「我能抱一下你嗎——我是說——」

我毫不猶豫地摟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加油。」

德拉科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

當我回到看台的時候，比賽正好開始。我挨著達芙妮坐下，接過她遞來的望遠鏡，心不在焉地說：「不知道德拉科能不能抓到飛賊……」

「住嘴，瓦倫丁！」坐在前排的潘西憤怒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達芙妮和我同時對著她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容。

「布雷斯呢？」我問她。

「應該在更衣室里等著吧。」達芙妮撐著下巴，悠閑地說，「反正他上場的概率也不大。」

「噢，這話如果讓布雷斯聽見了，他該傷心了。」我笑著說。

達芙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舉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驚奇地說：「我還以為馬爾福會圍著波特轉，你知道的，他應該不會放過這種嘲笑波特的機會。」

達芙妮的話讓我的心都提了起來，於是我迅速抓起望遠鏡看向場地上那顆金燦燦的腦袋，德拉科在上方盤旋著，正在認真尋找金色飛賊的蹤跡。

我的話有效果了——我的心跳突然變快，我緊緊地抓著望遠鏡看德拉科，哪怕那顆見鬼的遊走球讓哈利像個傻子一樣在空中旋轉，德拉科也沒有分心。

「德拉科！」我輕聲叫道，達芙妮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們都看見了在他耳朵上方盤旋著的金色飛賊，顯然，哈利也看見了。德拉科在掃帚上敏銳地捕捉到了金色飛賊扇動翅膀的嗡嗡聲，轉過身子伸長了手就去抓它。

「噢！」看台上的同學們都發出一聲驚叫。

在原地停留太久的哈利被瘋狂的遊走球擊中了手臂，但他沒有從掃帚上摔下去，而是驅動著掃帚追上德拉科，可德拉科比他更快一點——

「啊！」斯萊特林的看台上爆發出了驚人的歡呼聲，潘西在前排尖叫著德拉科的名字，激動得雙頰泛紅，達芙妮勾住我的手臂，難以置信地說：「我們——贏了？」

我心裡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轉過頭大笑著抱住她：「贏了！我都沒想到——」此刻，過於興奮的我們都沒有聽見那陣危險的呼嘯聲，等到我發現周圍人都在慌張地避讓時，我只來得及推開一邊的達芙妮。

於是，那顆見鬼的遊走球就這麼重重地撞向了我的肩膀。

灼燒般的疼痛感來得太突然，我甚至都沒辦法發出聲來。我的眼眶裡立即蓄滿了淚水，達芙妮著急地湊上前來，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著，可我什麼都聽不見，我耳朵里都是隆隆的轟鳴聲，我張張嘴，淚水立馬掉了下來。我對著達芙妮顫抖著嘴唇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