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魏爍的心
這一刻，魏爍陡然感覺腦海多出一些未知事物，然而這些未知事物到底是什麼，魏爍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未知的，才讓人最想知道，才會讓人感到恐懼。越是想不出，魏爍卻是越想知道。於是乎，魏爍彷彿陷入了一個惡xìng循環：越想知道，越想不起，越想不起，便越想知道……
漸漸的，魏爍思緒已然無法平靜。
就如那看似平靜的湖面，誰都不知道下一刻，這平靜湖面會驚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
……
魏忻神像的陡然爆發！魏爍莫名的獃滯！這一切，被那異常恐懼的天陵曲盡收眼底。
天陵曲雖恐懼，卻也不是完全迷失自我，依舊有著些許思考能力。
然而，當那紫sè光芒瞬間再次爆發之時，天陵曲思緒已然無法運轉。天陵曲不知，那陡然爆發的紫sè光芒之下，是不是會存有可怕的事物……
……
紫光瞬閃即逝，彷彿只是為了向魏爍傳達信息而已。
然事卻非然！
……
魏爍獃滯，天陵曲陷入恐懼，即便有思考意願，卻是無法自控。
唯有那策靈，卻是從這紫光中看出一絲蛛絲馬跡；於是策靈貿然猜測：或許，這九神像中真的存在什麼驚天秘聞……
策靈雖看出些許門道，卻也只是妄自猜測。即便九神像中真的有著驚天大秘密，策靈也不準備告知魏爍。策靈的存在，一切以其主人意願行事。有可能關係到主人意願的事情，策靈不得不小心謹慎。
……
魏爍的獃滯，只在數息之間。時間飛逝，紫sè光芒已然消逝。
魏爍眼眶，雙眸微轉；目光shè向天陵曲，天陵曲依舊一副恐懼之sè。一切，都彷彿沒有發生過。
默默皺眉，魏爍內心揣動，他真的很想知道那未知事物到底是什麼。
……
「魏爍！」
就在魏爍疑惑，甚至妄加猜測之時，策靈的話語陡然響徹魏爍腦海。
瞬間回神，魏爍眉頭皺起更深。
「策靈！」「剛剛發生的事，你一定看得很清楚！」
「策靈，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魏爍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不知！」策靈的回答，甚是乾脆。
心血一顫，魏爍眉宇已然溝壑連連。
「告訴我！」
魏爍的語氣，異常yīn冷。這種yù知而不得的滋味，太難受了。
「我不知！」策靈的傳音，也已變得yīn冷。
「策靈！」
魏爍怒吼！
「魏爍，你先冷靜下來！」不顧魏爍的怒吼，策靈繼續傳音：「雖然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我想，這一切應該不是壞事。」
……
魏爍心中雖怒，卻不是理智盡失。策靈態度如此強硬，魏爍自感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強壓心中怒氣，魏爍想看策靈如何解釋。
期間，魏爍的情緒波動，極其細微，卻依舊被策靈清晰覺察到了……
「魏爍！」默然無聲良久，策靈方才再次出言：「相信我，那紫光定然對你無害。」
「哼！」
現實中，魏爍已不自然發出一絲冷哼。
魏爍這一哼，卻是讓策靈瞬間感覺到魏爍對自己的隔閡。
靈體微顫，策靈暗恨自己為什麼不將自身猜測告知魏爍。莫名的，策靈感覺，若是魏爍真的對自己產生隔閡，必將有害主人大計。
只是，冥冥間，策靈又彷彿感覺到有一股意識在不斷提醒告知自己：如果將猜測告知魏爍，才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靈識飛轉，天人交戰思索良久，策靈依舊無法決斷……
「魏爍！」
忐忑的策靈，終於開口了！
「當務之急，是讓你提升實力！」「不是嗎？」
「策靈！」無盡怒氣填胸，魏爍瞬間大怒！
「我等了你這麼久！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魏爍對策靈，動了殺心。
這殺心起於何地，魏爍卻是不知……
「信不信，我毀了你本體。」傳音之時，魏爍的心，已若磐石。
……
「桀桀…桀……」
策靈發出一陣刺耳怪笑。
「哼……」
笑聲之尾，是一聲悶哼！
策靈也怒了！
「如此肚量，怎成大器？」
「當真讓人失望至極！」怒火之下，策靈已顧不得其它！
「枉那魏冬對你如此期望！」
策靈的言語中，儘是失望！
……
「魏冬？」
魏爍瞬間迷惘！
「期望……？」
思緒yù遙遠，魏爍好像想到了什麼……
瞬間，魏爍再次迷失……
……
魏爍，之所以會多次迷失，甚至於陷入昏迷。一切，並非枉然。
一切事情，皆有因果。
魏爍多次迷失，甚至陷入昏迷，這個『果』，早有『因』來註定。
這個『因』早就由天來註定，自魏爍從這個世間誕生之時便已註定！即便身為當事人的魏爍，也不知。
先天缺陷，可覺察，卻未可知。
……
迷失之下，劇痛刺激意識腦海。魏爍身心不可控抖動著。
「我……」
魏爍意識緩慢思考。
「我能……感覺到我的心，只是，我為什麼……控制……不住它……！」
「父母之仇…二叔，兄長之仇…魏冬前輩的意志……我都能感知到。為什麼我卻控制不住它！」
「為什麼……」
迷失與混亂，來的是，如此快速，如此徹底。
「為什麼…我的意識…會如此的不清晰……」
……
魏爍陷入迷失，策靈已然感覺到魏爍思緒波動。驀然的，策靈以為，魏爍聽進了自己的建議。
它卻不知，這一切，就連魏爍都未可控！
……
「為什麼我總感覺，我的心，我的意識，不屬於我自己。」
漸漸的，魏爍意識卻變得清晰了！
「這究竟是為何？」
「難道是鄭戚？」剎那間，魏爍想到鄭戚。
「不……」
「不是……」瞬間的懷疑，又瞬間的否定。
「我能感覺到我的心，我的意識依舊屬於自己……！」
「我就是我！」
「是它。」魏爍驀然望天。
「造成一切的都是它！」
……
轟隆隆！
天，彷彿在轟鳴！
「它……」
一瞬間，魏爍彷彿覺察到什麼!
仰首望天，魏爍雙眼中儘是迷惑！
「它在鳴冤！」
「瀚海塔的天，竟然在鳴冤！」
「這怎麼可能？」魏爍腦海，已然迷惘到極致。
……
「變強！」
魏爍瞬間瘋狂怒吼！
「我要變強……」
「『小五行實錄』，只要得到『小五行實錄』，我就能變強……」
「吼……」
驚徹天空的吼聲，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
瀚海塔之外，九州大地。
瞬間，天道轟鳴！
雷聲陣陣，震驚整個九州。整個九州大地，忽然大雨傾盆而落。
落下的雨，彷彿帶來無盡哀鳴！
天泣！天道泣！
沒有人懂得魏爍，唯有天，唯有天道，才會真正懂得魏爍的心。
唯有天，唯有天道，才會將一切看得清。
……
天道雖看的清，卻無法言明。
魏爍自降生之時，便已是先天缺陷。魏爍的意識，屬於自己，又彷彿不屬於自己。
其源頭，便是這一先天缺陷。先天的缺陷，後天無法擬補，未來的天空，魏爍或許依舊會迷失……
……
九州天地陡然的巨變，給九州生靈帶來的是無盡的疑惑。
沒有人知道，天，為何會陡然哀戚！
……
九州大地，天地異變，登時引得一眾強者舉目望天……
許州，天雲宗，宗內一密室！
『霸皇刀』冷天雲正襟危坐，驀然，冷天雲站起身形：「天，在泣!」
……
錢州，北渺城，大力王禹瞳與鯤鵬王鄔穹正盤膝閉目而坐，悉心演練功法。
陡然，雷聲轟鳴！
鯤鵬王驀然睜開雙眼。瞬間皺眉，鯤鵬王已然感覺到天的哀鳴！
隨後，大力王禹瞳也是睜開了眼睛！
「天哀！」「看來，這九州，已無法平靜了！」
……
南蠻部，寂滅大森林。
鄭戚一身黑衣傲然而立，沖一白袍人狂笑不已。那白袍人身後，赫然是玄獒王金獒！
雷聲鳴！鄭戚大笑聲驟然停滯！雙眼中，已然充斥怨恨目光。
「哦……」奇異怪鳴聲傳來，白袍人頗有意味的看向鄭戚。
「鄭戚，你應該很失望！」漠然冷眼望向鄭戚，白袍人眼神中充滿漠視。
「失望？」鄭戚面上，怨恨目光依舊。
「外來者，我不管你是何目的！」「你想打那魏爍的主意，我鄭戚，絕對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喲！」「生氣了！」
「桀桀……」白袍人發出一聲刺耳怪笑！
……
「鄭戚！」
怪笑聲戛然而止。白袍人眼神依舊那樣漠視鄭戚。
「你可知道，真正的雄尊就要現世了！雄尊現世，便是你鄭戚的死期！」
「到那時，十六雌尊，都要死！而我，將會在你們死後滅了那雄尊，成為這天地間至尊的存在。」
說道此處，白袍人的目光已然從鄭戚身上移開，轉目望向天際。
白袍人的視線，彷彿是在遙望那九州天際。又彷彿是越過九州天際，達至那更高的天地。
……
「外來者，莫要自大。」鄭戚的眼神，此刻已變得異常平緩。
「鹿死誰手未可知！」
「成為雄尊的，只能是我鄭戚，我，才是這天地間至尊的存在！」
鄭戚話語，充滿無盡堅定。
「桀桀……」
白袍人又是一陣怪笑，雙瞳卻是依舊遙望那天際！
「妄自菲薄，你可知這九州之外的天空，到底有多大？」
「土著蠻人，就是土著蠻人。永遠只能當奴隸！」
「桀桀……」「桀……」
白袍人的笑聲，是那樣的刺耳。回蕩在天地間，彷彿比那悲鳴的天還要讓人感傷。
……
笑聲閉，白袍人驀然一甩衣袖。
「狗，我們走！」
一聲極其輕蔑的言語瞬間傳入鄭戚耳中，白袍人的身形已然漂浮而起。
伴隨著白袍人的話語，玄獒王金獒默默跟在其身後，自始至終，金獒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