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之谷
第二章死亡之谷
離開塔鎮,車一路向西狂奔。
三個年輕人一行一路上敘舊談今聊的很開心。不知不覺走到了瓦罕走廊的入口處。「上午飛鳥,下午走獸,四顧茫茫,莫測所之。」一條又寬又長的峽谷。兩邊都是高高的山嶺,山嶺上有白茫茫的積雪,積雪融化成小溪流下山谷,戈壁亂石,這裡的路況不是很好,三人下車活動了一下。
「你要走這條險路嗎?」金虎問道。
「去喀布爾啊。節目組說我可以自己決定路線。這條道路崎嶇無比,人跡罕至,又充滿傳奇,我們可以踩點做些節目錄製也是不錯的。我其實已經考慮過好久了。」水生說道。
雷班從一下車就可以扛著個攝像機拍攝景物起來。
金虎笑道「好吧,既然來陪你就悉聽尊便。我也可以練練身子骨。不過這裡沒有人煙,吃的住的怎麼辦?我倒是不怕,你一書生怎麼吃的消。」
水聲說道「放心吧,滿車的物資,我早就考慮過了。為了這些東西我可是花了一個月時間準備呢,查資料、辨真偽、採購,東西夠用一個月。一個月我們還走不出這裡嗎?如果真的走不出,我們就凶多吉少了,因為下個月這裡就會大雪封谷了。真不行到時候就叫救援。」
金虎沒說話,對著水生申出個大拇指。
水生嘿嘿的笑道「走,去看看雷班。」
水生笑著對雷班說「嗨,夥計,有沒有發現財寶?」
雷班扛著攝像機邊拍攝,邊對水生說「還在發現中,不過這裡確實有不少財寶。山上有雪蓮、有靈芝,河流里有翡翠、有瑪瑙,戈壁灘下有金子,你需要就拿把鏟子去挖吧。哈哈哈哈。」
水生笑道「這收穫不小啊。不過天也快黑了,我查過地圖前邊有一個邊境哨所。我們天黑前趕過去,做做採訪,隨便住宿一晚。」
快到傍晚的時候,山谷成了風谷。大風揚起一小片一小片的沙塵打在車的擋風玻璃上,偶爾還能聽到野狼的叫聲。車速慢慢的在減慢,不過還是在天黑前到達了克克吐魯克哨所。
邊防哨所門前有一塊石碑,上面刻著「雞鳴三國」四個字。
邊防戰士很警惕的問道「站住,停下,請問你們三個是幹什麼的?」
水生拿著記者證說道「我們是央視的記者,去阿布汗做採訪。路過此處,了解一下邊防將士門的生活情況。麻煩你給領導彙報一下。」
一個邊防戰士看了一下證件后說「你們稍等,我去彙報一下。」其餘的幾個戰士依然保持著警惕,守衛著邊疆的大門。金虎感覺心裡有一絲歡喜,還有一片敬佩,更多的是情切感,他不由的給邊防戰士敬了個軍禮。
連長出來了。水生趕忙拿著記者證和邊境通行證說明了情況,做了一些簡單的採訪,安安穩穩了度過一夜。
在軍營里睡的格外的香。咯咯咯、咯咯咯……有大公雞叫了,三人醒來,戰士們已經在軍營外出操了。三人向戰士們告別後繼續西行。
一路上荒無人煙,火紅的太陽轉過了頭頂,大家都很安靜。偶爾遠處上坡上幾間房頂長草的土坯房子讓三人閑聊幾句。金虎打開手機的地圖看了一下位置,已近進入了阿布汗境內。眼前這裡沒有哨所,只有荒涼的山穀道路,還有天空盤旋著狩獵的高原鷹,從這條通道進入中國不是件容易的事,同樣進入阿布汗也不容易,更不是明智的選擇。
金虎說道:「我們已經進入了阿布汗境內,
走完這條瓦罕走廊還要300公里。」
水聲說道:「要是平時的話300公里也就3小時跑完,看樣子晚上我們要宿營了。」
雷班說道:「據說這裡有牧民,塔吉克族的牧民有在這裡居住的,希望我們能夠遇上。」
酸奶,饢餅,甜茶,氈房,善良的牧羊人,美麗的姑娘,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打發著漸漸苦味的行程。
落日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水生把車開到了一個開闊的山谷處,在山谷的一片高高的亂石堆旁停了下了。
水生說道:「走了一天了,雖然沒能遇到牧民,但是我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這個地方不錯、晚上露營正好。」
金虎說道:「平坦,避風,隱蔽,看西邊還有條小河,看來你也是野外生存的行家啊。」
幾個人說笑著就把白色的帳篷給搭建好了。雷班從車上拿下木炭和木棍生火燒水,準備晚餐。金虎和水生轉悠著在附近觀察著環境。
「喂,你們兩個不餓嗎?回來吃飯了。」雷班喊道。
「知道了。」兩人說著從小河旁回來了。
「水生,你剛才也看到了,河邊有野牛和山羊殘缺的骸骨,意味著這裡可能有猛獸。」金虎說道。水生點點頭。
雷班也說道:「剛在燒水做飯的時候我在亂石堆轉了一圈,覺得不可思議。」
水生問道:「你有什麼發現?」
雷班說:「這個亂石堆有三米多高,從上面看是個站立著的鷹的形狀,鷹腳的地方有一排燃燒過的灰跡。鷹頭朝著河流,鷹腳踩著火焰,鷹的身子是用一塊一塊大石頭堆成的,山谷口的風剛好吹過這隻石頭鷹。水、火、土、風。塔吉克族占卜者的推演工具,這裡似乎是個祭祀的地方。一圈下來走了二百餘步,不過我又觀察了周圍,沒有特別的痕迹,我斷定這裡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
水生說道:「看來今天晚上我們要小心一些了。可能有野獸出現,哈哈,也可能有女鬼呢?」
雷班說道:「先吃些東西。」然後去車的後備箱給了金虎和水生一人一把棒球棍。自己則拿了一個大扳手。又拿了八支火把插在帳篷的周圍把帳篷圍了起來。
金虎笑道:「準備的不錯嘛,看來可以睡著安穩覺了。」
三人圍著營火,看著天上的星星說說笑笑的。
半夜的時候營火熄滅了,高原的晚上即便是夏季,溫度依然很低。風呼呼的吹著帳篷。三人擠在一起,呼呼的大睡。金虎夢見一支騎著馬的暴匪們,衝進了一個山莊,殺人,放火,搶奪。地方武裝力量在抵抗,一個男人站了出來,和匪徒們交談后,被帶走了。
金虎猛地驚醒了,冷,高原的夜很冷,他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看腕錶,凌晨四點,那兩個夥伴還在呼呼的睡大覺。金虎睡不著,偷偷的起身出了帳篷。野外除了風聲一片寂靜,偶爾聽到附近動物的叫聲。一輪彎月掛在東邊,蒼白的月光努力的想照亮著這片大地,像是在治癒這片土地上受傷的靈魂,鷹形石碓在月亮的照耀著格外的明亮。金虎四處望著,夜很安靜,四周也是很安靜,他驚恐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
金虎虔誠的觀察著鷹形石碓。幾十米外巨石堆的鷹頭處有幾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金虎。金虎一睜眼,立即拿起棍球棒,喊道:「快起來,有野獸。」帳篷里的兩人立即翻身拎著武器走了出來。
「野獸!在哪裡?」兩人問道。
「在那,鷹頭處,綠光,應該是三隻草原狼。」金虎說道。
水生笑道:「三個人對三之狼,我不怕,我們去趕跑它們吧。」
「慢著。」金虎用手攔了一下。說道:「狼這種東西,能躲過去就不要招惹它,因為一旦與它發生衝突,後面極有可能會吸引來一群狼。不要慌,不要怕。你的顫抖會被狼看穿,你越膽小,它越膽大。我們可以點燃火把,讓狼產生畏懼之心,沒有膽量進攻它們就會跑掉。」
雷班迅速點燃了一個火把,又把營火給復燃。水生拿著強光手電筒照射了一圈,停在了狼群上,說道:「不錯,是三隻狼,不像是灰狼,這些狼是白色的,體型也比普通的野狼要大一圈。」
金虎驚道:「雪狼!」
「傳說中的神狼。最最狡猾,最最勇敢,最最忍耐,最最兇猛。如果真的搏鬥起來我們並不輕鬆,我也贊同金虎說的能避則避。」雷班說道。
水生小聲問道:「我也聽說過「雪狼」的傳說。不過它們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雷班穩重的說道:「神不神我不知道,但是它們好像要進攻了,三隻狼同時向我們這移動了。」
月光下,只見齊刷刷的三隻狼小心翼翼的伸著頭,齜牙咧嘴的低吼著,漏出血紅的舌頭,距離三人兩米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時候金虎仔細的看到了三隻狼齊刷刷的站在他們面前,擺出進攻的架勢,中間的狼體長兩米以上。兩邊的狼個頭稍微小一點,脖子和前胸有灰色夾雜。中間的狼全身雪白雪白的,和牙齒融為一體,目漏凶光,像一個高高舉著刀的屠夫。
金虎說道:「中間的應該就是雪狼之王,大家一定要小心。」
水生有點怕了,拿著手電筒左右搖晃著照著狼群。中間的白狼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懼怕,率先閃電般的撲向水生。水生本能的用手電筒一揮手電筒,手電筒調到了地上,顯然狼的力氣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白狼一下子把水生仰面壓倒在地上,白森森的利牙直接要鎖喉水生。
「小心!」
危急關頭,金虎的動作更快,電光火石之間一腳側踢只中狼頭,白狼像醉漢一樣倒在五米開外、「嗚嗚嗚嗚」晃悠悠的坐了起來。金虎迅速的扶起水生。另外兩隻狼同時撲向了雷班。只見雷班揮動著大扳手,連續兩個側身躲過了兩頭狼的前撲,同時扳手又「碰碰」擊中了狼的尾部。兩隻狼嘶吼著對著雷班,卻不敢輕舉妄動了。
金虎說道:「好身手啊!」
「可惜沒打中狼腰,不然的話收穫兩張狼皮了。」雷班笑著說道。
水生小心的問道:「他們還會進攻嗎?」
金虎說道:「會。只要有一隻狼還活著,它們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水生你退後一下,拿著火把。我和雷班先去解決了那兩隻狼。」
金虎握著棒球棍,雷班拎著大扳手向兩隻狼走去。那兩隻狼到也識趣,「嗚嗚」的向後面退去。金虎和雷班則步步緊逼。
突然聽到水生喊道:「快來幫我,我抵擋不住了。」原來剛才倒地的白狼在使詐,趁著另外兩隻狼吸引金虎和雷班的時候,向水生快速的發起偷襲。水生揮舞著火把,但是這隻白狼卻一點也不害怕,把水生逼到了帳篷的布邊上。水生已無路可退了。
「你斷後,我去救。」金虎幾大步電馳般的閃到了水生的跟前。
顯然剛才金虎的那一腳並不輕,狼王雖獸性大發,但是看到金虎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金虎順勢向狼王揮舞了一棒,狼王輕巧的躲了過去,跳到了五米之外。「嗚」狼王長叫了一聲轉身離去。
水生說道:「它們逃走了。我們安全了。」
另外兩隻狼也逃到了狼王的身邊,狼群重新回到了鷹頭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盯著三人,獵物太強大了,顯然它們也不想輕易的放棄。
天將破曉,這個時候也是最黑暗的時候。如果不是營火在燃燒著,他們根本無法看清身邊的東西。
「天快亮了,它們居然還在等待呢。」金虎說道。
「我們收拾東西快開車走吧。」水生說道。
金虎說道:「我掩護,你們兩個動作要快。」
水生和雷班麻利的收著帳篷,金虎目不轉睛的盯著狼群。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狼王突然發起了奇怪的叫聲,聲音穿透著山谷的一切地方,像是在傳遞著什麼命令。
不一會四周也傳來了狼群的回應聲,綠油油的眼睛越聚越多,像是從幽冥出來索命的野鬼一般。
「不好,狼王招兵了,我們要趕快溜。」金虎喊道。
「快,都準備好了,你快過來,上車。我們離開這。」水生喊道。
「三之狼的時候我們還有坐車逃生的機會,但是這會怕是不成了。」雷班說道。
「對,車在這根本跑不開,如果我們在車上被圍攻的話,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鷹身亂石堆是塊高地,我們去那上面躲一躲,等到天亮等待救援。」金虎說道。
「只有這樣了。」雷班點了點頭。「帶著火把,越多越好,我們快去鷹身高地。」
雷班抱著火把就向高地跑去。
「水生,你快先跟上。」
金虎一手握著球棒一手拎著大扳手跟在了水生後面。
幾個人你推我拉的登上了鷹身的最高處停下來警戒。
「雷班,你以前是幹什麼的?」金虎有點疑惑的問道。
「就是啊,雷班,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攝影師呢?」水生也很詫異。
「我?額,呃,哦,我就是攝影師,不過我父親是個探險家,我跟他去過很多地方。」雷班笑道。
「對於狼你好像也很了解。」金虎問道。
「多少算一點吧!狼,狡猾、兇殘、合作、團結、耐力、執著、拼搏……太多太多了。但是這會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想要我們的命。」雷班苦笑著說道。
「快看,狼群來了。」水生有點害怕的說道。
破曉,天灰濛濛的。只見一大片白色的身影像鷹腳下靠來。一隻、兩隻……一共來了十八隻狼,孤零零的石碓被狼群圍了起來,這種場面只能用驚心動魄來欣榮。
「水生你在這,快,金虎,我們快去鷹腳處點燃火把,不讓它們上來。」雷班喊道。
原來雷班早已在石碓稍微低的鷹腳處密密地插滿了十根火把。
雷班和金虎飛速的把火把點燃,火光聚集在一起很亮。狼群嚇的後退了,但是狼王卻在鷹腳處吼了一聲。此時,十幾隻蹲坐著的狼呼地一下子全部站立起來,伸長脖子,翹平尾巴,一副箭在弦上,準備撲殺的架勢,像一把把出鞘的妖刀。
狼王吼了幾聲,狼群卻沒有行動,看來野獸還是怕火。
突然,大地發出轟轟的響聲,像是地震了一般,鷹身的巨石彷彿上升了一些。幾秒后響聲沒了,巨石堆也安靜了。
「什麼情況?像是地震了?」水生問道。
沒有人回答,都搖了搖頭。他掏出手機打救援電話。「對不起您不在服務區……」「該死,沒有信號。」水生咒罵道。
金虎拍了拍水生的後背說道:「別怕,狼群算什麼?戰場上飛機坦克、火箭筒、炮彈、手雷哪個不比狼厲害。哈哈哈哈,我還真沒怕過。」
「對啊,探險的時候,老虎,獅子,鱷魚,陷阱,機關,還有鬼神靈異,我都見過,狼群沒什麼可怕的。」雷班也說道。
「它們真的上不來嗎?我們能逃離嗎?」水生問道。
「你看,除了狼王,別的狼都怕火,而狼王又受傷了,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不用害怕。況且現在的季節狼群一般不一起狩獵。天亮后,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自行離去的。」雷班說道。
狼王帶頭跳了幾下,跳不過火焰,只好端莊的坐在狼群的前中位置,像是要圍困眼前卻又吃不到的獵物。
火光,巨石,狼群,三個被圍困的人。
天亮了,三人就這樣和狼群對峙著。天空有幾隻高原鷹在他們頭上盤旋,驚空遏雲的叫著。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水生焦急的看著狼群,時不時的撥打著電話,希望能叫到救援。
「聽!有馬蹄聲。」金虎說道。
突然,山谷口處有風沙吹過,風沙中還伴隨著馬蹄的聲音,一隻、兩隻、三隻,越來越近了,是支馬隊。三人六隻眼睛渴望的望著這支馬隊。
馬隊飛馳而來,整齊有序的一共十一個人。馬隊的頭領身穿一身紅色的衣服,手裡拿著獵槍向狼王打去,「砰」的一聲,狼王躲過子彈,但是後面的一隻狼太不幸運了,前胸中槍倒下了。剩餘的十個夥計著白色的襯衣,黑灰色的褂子,排成一排,也向狼群開槍了。
多頭狼倒地不起,狼群大亂,狼王一看架勢,「嗚嗚」了幾聲,率領其餘的群狼向山坡下逃走了。
「我們得救了,哈哈」水生高興的抱著雙人的脖子。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馬隊的頭領立馬在鷹頭處問道。
金虎一看,原來是個女的。女的頭上戴著金色的雄鷹標誌王冠,臉上蒙著紅色的面紗,只漏出一雙水波藍的大眼睛。
「我們是過路的旅人,夜裡被狼群圍困,多謝頭領搭救。」金虎附下身子彎腰答謝。
頭領打量著他們,盯著三人看了又看。三位陽光帥氣的小夥子被女孩子一盯,都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著。
一隻高原鷹落在了頭領的右肩上,咯咯咯咯的叫著。頭領摸了摸鷹頭,手臂一揮對三人說道:「這裡是鷹谷,太危險了,你們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前面的莊園吧。」
「好的,我去開車,你等我們一下。」水生高興的答道。完全不顧另外兩人的意見。兩人還沒走下石碓,水生已經把車開到了他們兩個面前,開心的像個孩子。
眾人帶走打死的獵物,騎馬在前。水生幾人開車在後面跟著。
「真是幸運。他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難道是火把嗎?」金虎問道。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雷班點著頭又搖著頭說道。
「反正我們得救了,好開心。」水生說道。「還是有點可惜,可惜的是沒拍攝到狼群圍攻我們;還有我們獲救的畫面。如果有這樣真實的場面,寫一篇草原遇險逃生文稿,我肯定要加薪晉職的。」水生又惋惜的說道。
九死一生,僅僅一個晚上,他們就經歷了一次幸運驚心的逃亡。金虎一行躲過了狼群的圍攻,跟著神秘的姑娘向未知的莊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