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兩個b就是全國最強的上陣手了？」，我指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說。
這兩個人剛剛還在店裡叫囂，現在躺在地上接受治療。
我和不曉得從哪裡竄出來的安保小隊聊天，他手掌合十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著我。
「啊，你不用擔心賠償，我們都在他們身上裝了黑盒子的，他們對於外骨骼裝甲的使用，都記錄在案的。」，他說。
他十分瘦弱，卻十分高。
我仰著頭看著他，卻感覺高他一等，可能是他的什麼特別的能力吧。
我突然聽見了什麼聲音，我之前就一直能注意到它們的身影，四處張望，在很顯眼的地方有一個七七鼠。
這些七七鼠在書店的牆壁被打破之後都逃走了，現在看起來是一直在尋找我。
「哎！七七鼠！」，我聽見慕爸的聲音吆喝著，「打！又來偷東西！」
智力幾乎與小孩兒無異的七七鼠，一邊嘎嘎笑，一邊躲閃著慕爸的掃把。七七鼠非常忠誠，一輩子只會追隨一個王，直至他們認為王的逝去。甚至有傳說如果上一代王只是離去，再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會立刻分為兩批，一半追隨一個王。
我走過去看慕爸，慕爸吃力地驅趕著七七鼠。
民間有不少七七鼠偷盜團，只是後來因為七七鼠的整體道德水平提高就銷聲匿跡了。一隻七七鼠在看到別的七七鼠厭惡自己的存在的時候，會積累負面情緒，所以我們就訓練了些七七鼠正義使者在街上炸街，久而久之就沒有七七鼠願意從事非法活動了。
雖然還有一些，但是數量非常少了，而且不至於來投小商小販的東西。
「我不要小臟黑（一種雜食生物，城市專吃糧食），你抓小臟黑給我幹什麼！」
七七鼠用爪子推著小臟黑，好像這就是它購買這些東西的貨幣。
它見到慕爸趕它，把另一個爪子里的麵包解下來，拿了兩塊走。
它見到慕爸還要趕它，就委屈的只拿了一個。
直到它看見我，它都不知道慕爸的意思，一大一小僵持著。它看見我之後，像是看見了賣氣球的叔叔的小孩子，猛地沖了過來，中途還撞倒了一系列框框架架。
它在我腳邊打轉，然後拽著我的褲腿往前走。
它應該是帶我去它們的聚集地去了，我得回頭跟其他人交代一下。我看著七七鼠，它也看著我等待指令。我戳了戳它的肋骨，然後摸了摸它的頭，指了指地面，然後把手掌攤開往下按了按。
這是我習慣的和它們交流的方法。
它點點頭以示聽懂了，它理解的速度很快，我仔細的觀察著它的特點。
身體短粗，耳朵上缺了個角。
「你是半耳？」，我說。
它猛地點頭，在原地轉圈，然後坐下，看著我。
我聳了聳肩，去和安保小隊的人交代，他擺了擺手說這裡和我已經沒啥關係了，而且我也報了名字查完了。到時候會有人找我的，他似笑非笑的說，看著面前的這些貨架。
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和七七鼠匯合一起去它們的聚集地了。
慕爸又和它打了起來，他好像很怕七七鼠，只在很遠的地方揮動著掃把。
「爸……」我脫口而出，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來不及改了，「我去看一眼這些鼠鼠在哪裡聚集，它們挺喜歡我的，我和他們交流交流。」
「你認識它們？」，他說，「讓他們別來了！」
我點點頭，
揮揮手讓七七鼠給我帶路。
七七鼠帶我到了一個公園角落，廢舊的遊樂設施千瘡百孔，看到半耳來到它們很是激動，但是看到它手裡沒拿東西，它們好像有些失落。
直到半耳激動地從很遠跑回來我身邊繞圈子，它們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半耳沒帶回來吃的。
它們不一會兒就在我身邊圍了一大圈，總共20隻，我數了一下，比店裡少了30隻。
我舉起手圍著更大的圈指了一下，想問問它們其他三十隻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沒看懂我的手勢，只是翻了肚皮，給我摸一摸。
沒摸多久，它們就帶我去看它們住的地方。
他們住在廢舊公園的滑梯里，滑梯的地板只剩下一塊完好，而且沒有頂棚，下雨一定能把裡面淋濕。
我叉腰站著，七七鼠圍在我的腳邊。
「走，吃飯！」，它們是聽得懂這句話的，變得異常的興奮。
我注意到手裡還抓著煙，盤算著怎麼給它們安個家。
我去慕爸那裡問了去哪裡找建房子的工人，他說現在要去外城才行，吊著我給他遞的煙，眯著眼睛打顫，害怕七七鼠來找他麻煩。
我把七七鼠趕出店裡，勸了好久，拿了兩袋糧食才肯不一直進屋。
「好了爸，告訴我那個工人的地址，我去請一下。」
「呼……」，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照理說其實他也接網上的單子，但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能給你便宜點兒。」
他大概率是想讓我多給點錢，我點點頭，但是我最缺的就是現金和外匯，我們家被全面封鎖，一點銀行卡信用卡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只有個自動付款的app裡面有錢。
「我想跟你租一個地方賣七七鼠的服務，這樣我給你百分之九十的收入，最後你把店裡百分之一的盈利給我就行。」
「這麼好？……那要是你的東西賠錢了呢？」
「那我全盤接受啊，你給了我地盤兒放七七鼠，總不能沒點代價吧。」
「你要是不賺錢呢？」
「那我給你租金，行行好啦。」
我不知道這個計劃能不能活，但是七七鼠的確給那個書店吸引了大量的客流，所以如果店裡的應收增長，那肯定能賺不少錢。
慕爸同意我做這單生意，讓七七鼠先在樓上的洗手間里呆著，七七鼠的個頭不大，食量還行，大概一天多兩個人的口糧就能養活十個七七鼠。
而且他們不挑食，還能幹活兒，我記得聽說過七七鼠幹活兒的工廠。
進了屋七七鼠就開始給這個髒亂的家打掃衛生，當然是用七七鼠的邏輯。
細心的你可能發現了，慕思思的老媽去哪裡了。慕思思的老媽是個十足的美女，慕思思老爸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和她完婚，結果就上了當，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敲詐慕爸。
慕爸也不吃這一套兩個人僵持不下，也不離婚，依科諾的婚姻法就和捆綁著兩個人的鎖鏈一般。
慕思思的學費和日常開銷，慕思思老媽也要付一半。他們兩個有時候在一塊兒，有時候不在，目的就是為了拉扯這個日常開銷的總額。
所以家裡就沒人打掃，除了慕思思。
慕思思又是個有些懶惰的主兒，肯定是不在意太過細微的細節的。
本來打算讓七七鼠住在廁所里的，但是顯然它們不喜歡太過潮濕的環境。它們拿了一條毛巾輪流擦地，然後把一包社草拆了鋪地上，鋪了半個廳。
社草蓬鬆，而且相互交織之後互相鉤掛，形成了個地毯，弄完了這些他們就美滋滋的往上面一躺，抬頭看著在一旁看戲的我們倆。
慕思思拉了拉我的袖子，「他們就這麼自來熟嗎？」
「這是書店裡那些。」
「啊……」，她說，「我還以為是你從哪裡解救的呢。」
「我有那麼高尚嗎？」，我說，摟住她的肩膀，「你看啊，這隻叫做半耳，這隻叫做胖胖，這隻叫做……」
說了一圈兒也是認識完了，慕思思就和七七鼠們躺在一塊兒玩兒了起來。
慕爸也進了家門，被這氣勢嚇壞了：「不是說放洗手間里嗎？」
「那你還上廁所不？」，我說。
「害，行吧。」，他搖搖頭，「給你那百分之九十的收入你拿來幹什麼？」
「買你的貨，你記一點兒給我就行了。」
「好！」他說，豎著大拇指，「有頭腦！」
我點點頭，坐下來和慕思思一起玩兒七七鼠。慕思思穿著可愛的兔兔服裝，它們顯然是把她當做同類了，掛在她身上，用尾巴掃她的頭。
她跟我說這些七七鼠很喜歡她，但是我不想告訴她這是它們劃分社會階級的方式，用尾巴掃掃頭，表示你比我地位低，你不反抗就是默認了。
剛好還有兩個七七鼠因為尾巴掃頭打了起來，費了點時間才把它倆拉開。
「你說它們玩不玩的動這個？」，顯然她是沒有往那邊想，拿出了個幼兒玩具。
「這是怎麼玩兒的？」我看著一地的碎片，「拼裝玩具？」
「對，這兒有個成品，看看它們會不會。」
我放下手裡的半耳，把玩具拿到手裡。我仔細看了看這個玩具，拼的東西是玩具手槍。這應該是禁止的玩具，是在「自由依科諾」的時候製造的，後來因為其結構太像真槍就被禁止了。
自由依科諾也有故事，懶得講了。
七七鼠得王展示過的事情才願意學，所以一般王就是最聰明的那個。順理成章的，人類一般很容易變成七七鼠的王，只要從小和七七鼠長大就行。
我玩了一遍，然後拆了，給七七鼠玩兒。
七七鼠一板一眼的學著，但是總是在一個又一個的位置卡住，慕思思感覺非常著急，一直在幫七七鼠完成，但是拆了又不會了。
七七鼠就是這樣的，事情得自己幹完一遍才行，看著聽著都學不太會。
我的手機響了，是安保小隊給我發的簡訊，說這兩個人是一代戰勛，所以有人求見我。
他問我想不想見一見神秘人。
我說不要，他說他會轉達的。
現在先搞定七七鼠的事情，賺錢最重要，哦，還有慕思思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