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開工
整個大遷徙一樣的拜年結束后,哪怕是陳情那邊的人都感覺夠夠的,空間里橫七豎八,個個懶洋洋的。唯有一桌,氣氛略有些凝重。五大世家的大佬們排排坐著,對面阿令的巨型投影泛著幽幽藍光,熒幕上,是一塊地圖,陳情的地圖。
藍湛打算重啟瞭望台,並且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附帶功能要比金光瑤時期的瞭望台要更多,這就觸及到各大世家的領地。別看他們在空間內好似閑聊,實則談的都是正事。
藍曦臣、江澄、金子軒、聶懷桑,溫家則是溫情,五大世家家主全部到齊,而藍湛則以督主的身份參與。聶懷桑自覺沒什麼多慮的,這麼多家主呢,別人都同意了,他想不同意也不行,畢竟聶家自從沒了他大哥,都快要掉出頂級世家行列了。倒是溫家,沒想到溫情一介女子,卻比自己有魄力,召集溫家流落四散的族人,依舊是在夷陵,重新開始了。
江澄拿著激光筆,點在自家管轄的那片地域,唾沫橫飛,據理力爭。在座所有家主,不光要為自家爭,同時也是為各家姻親以及附屬的小世家而爭,刨除私交,毫不誇張的說,今日,他們每定下的一個條例,都關係到從世家到平民所有人的生計。
很帥!也很嚇人!作為會議記錄員的幾個小輩,緊張到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們漸漸大了,長輩們有意讓他們參與到家族事務中來。
聶家暫時已經談完,也沒有小輩要指點,此時聶懷桑托著腮幫子,百無聊賴,看看魏嬰,再看看金光瑤,覺得有意思極了。
魏嬰帶著他家的四個崽崽,蹲在熱帶綠植那片兒,咋咋呼呼,一眼看去還以為是五個崽子正diy造景魚缸,打算弄成了把王甜甜酒柜上方的老魚缸換掉。再看劉海寬家的崽兒,端端正正坐在琴前,跟著金光瑤學音律,一張小臉,苦大仇深。
雖同是藍家的崽兒,大房和二房各自教導,全然不同的教育風格。二房有魏嬰在,講究寓教於樂,大房卻是一路向著雞娃的方向狂奔。
性情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就連教育下一代都是截然不同的方式。夷陵老祖是寓教於樂,該教的一點沒落下,該玩的也是一點沒落下;而金光瑤,就連教育都難掩他天性里的汲汲營營。
聶懷桑輕呵一聲,意味不明。
「怎麼了?」溫情轉頭看他。溫家是第一個說的,聶家是第二個,兩家都沒啥好爭的。兩人的策略很相似,都想等其餘三家談妥了,再看看情況。
聶懷桑朝金光瑤抬了抬下巴,語調輕緩,「當年他教導金凌,可沒這般親力親為,時刻督促。」
溫情瞧了眼金光瑤,默默低頭喝茶。另一邊的金子軒,輕輕蹙眉。
空間的另一頭,閑散人士席地圍圈而坐,玩狼人殺。玩這個肖慫慫是高手,但他今天沒玩,雖然也跟大家坐一起,卻是抱著膝蓋看劇本,左搖右擺,像個不倒翁似的。王甜甜在他旁邊,也被帶的跟個不倒翁似的,兩人搖搖晃晃,就不好好坐,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
肖慫慫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一會兒盯著四個小崽子,一會兒思緒又被狼人殺鉤住,手裡的劇本寫了啥,根本沒看進腦子裡。
「啊——」終於在獵人喪心病狂殺貧民的時候,肖慫慫忍不住了,仰天長嘆一聲。
已經死了的狼人于斌同志急忙指著肖慫慫,「你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肖慫慫:「......我就是伸個懶腰啊!」
個憨憨!
連阿令都忍不住了,看白痴一樣看著于斌,「你個傻逼啊!你才是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但已經晚了,獵人鄭繁星已經知道自己殺錯人了。全場有腦子的大概也知道鄭繁星的身份是個好的......
這局迅速結束,狼人們瘋狂圍毆于斌。
大家吵吵鬧鬧,肖慫慫看著看著,突然仰天平躺,江厭離坐他另一邊,歪頭看他。
「我大底是倦了,橫豎都不想開工。看著這普天同慶,舉世歡騰的場面,這憂傷沒由來。黯黯然看著這兩坨紙,一坨是我的,另一坨也是我的。」肖慫慫彷彿一條魚乾,雙目獃滯,神情木訥。
王甜甜還拿著保溫杯,準備給他哥,他尚不知其意,茫茫然一個字。「啊?」
宣璐捂著嘴角,眼帶笑意,「我看你大底是想挨頓打。」肖慫慫面前那兩坨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王甜甜隨手拿起一疊紙,是綜藝邀約,又看看另一坨,是劇本。就算肖慫慫這般大剌剌放著,其他人避嫌,不會去打探。其實他們看了也沒多大影響,肖慫慫能帶到空間來的,都是那種給很多人發了邀約,並不是最終確認,上面的內容頂多是綜藝框架或者劇本大綱而已。
唯獨王甜甜,想看就看,他這個最該避嫌的,從來不避嫌。
「這個。」王甜甜彈了下手裡的劇本,湊過去,小聲道:「之前給我發過。」
肖慫慫微微挑眉,勾唇笑道:「看來我行情穩定了。」
王甜甜也笑。
紅海之前,肖慫慫的邀約並不少,但各方開出的條件參差不齊,多的是想趁火打劫佔便宜的。紅海之後,終是他□□重生,更上一層!劇本不談,所有綜藝遞過來的橄欖枝,只要他點頭,立刻就能簽!
王甜甜:「你什麼時候去橫店。」
肖慫慫有點為難,本來答應了3月初過去的,但是最近好幾個代言要談......
王甜甜冷笑一聲,「你又要說話不算話!」
然後就不理人了。
肖慫慫無奈看他,挨著他,肩膀輕輕撞了一下,說話輕輕柔柔,「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啦?」
王甜甜就開始掐著手指頭幫肖慫慫回憶,從拍《陳情令》請假的事兒到天天向上再到泰見,樁樁件件,記得清清楚楚。聽的肖慫慫都樂了,歪頭看他,「我好冤枉,到最後我哪次沒去了?」
王甜甜:「那我每次問你,你就直接回答去啊!」
肖慫慫張了張嘴,「那、那我、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
說著,語氣就凶起來,一種有理沒理我都有理的蠻橫。「我又沒說不去!工作不重要嗎!我容易嘛我!我就要晚幾天過去!」
「......」王甜甜嘴角微微上翹,又及時忍住,溫溫吞吞『哦』了一聲,低眉順眼的,「我酒店那個房間要給你留著么?」
肖慫慫:「......留著。」
其實本不想住同一間的。
王甜甜:「哦。」
肖慫慫:「哼哼。」
番外之薛洋的網課
過完年,薛洋開始高二下學期的課程。雖然整個高中的課程他早已經學完,但網課要點名,且家裡老媽看著,不准他逃課,不想上也得上。會不會的不重要,但這尊師重道的態度要有。
薛洋哄人還是有一套的,嘴上答應的特別乖巧,背地裡幹了些啥欺師滅祖的事兒,只有王皓軒知道。
某日,王皓軒給他送果盤,推門進來時,好似一切正常。薛洋背靠著牆坐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懷裡抱著筆記本,頭戴耳機,面上帶著一絲邪氣。
王皓軒微微眯眼,將果盤放在他手邊兒上,單手插袋,居高臨下看著薛洋,「誰的課?」
薛洋抬頭看他哥,勾著嘴角,如實回答,「白禮君。」
王皓軒:「我打個招呼。」
薛洋慢悠悠將筆記本轉過去。
看著視頻里白禮君神色還算正常,隔著屏幕好像看著他,但王皓軒知道,白禮君的視線停留在自己頭頂,這位老師不敢直視他。也有可能覺得尷尬,也有可能是心虛。
王皓軒看著白禮君額角滲出的水光,總覺得他連呼吸都在刻意控制。「白老師很熱?」
「沒、沒有。空調開高了。」白禮君瞬間耳朵紅到滴血,小心翼翼動了動腰,桌下王家兄弟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白皙的長腿已經難耐的擰成了麻花兒。
王皓軒平平淡淡『哦』一聲,當作什麼都沒有察覺,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見視頻左上角頭像竟只有兩人,忍不住眉頭一跳,「單獨授課?」
白禮君瞬間感覺被看穿,羞恥到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薛洋的成績哪需要單獨授課啊,不上都行!他看不到薛洋,便接受不到任何指示,又不敢自作主張,只胡亂點頭,嗯嗯幾聲。
王皓軒看他靈魂已出竅,徒留神經末梢在垂死掙扎的模樣,於心不忍。輕輕合上筆記本,然後抬手捏住薛洋的耳機,低聲警告道:「不要太過分。」
薛洋要笑不笑的,「我過分什麼啦?」
「......」王皓軒靜靜看他,「你當我是無知處男么?」
薛洋爆笑。歪著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哥,「哥,你猜我怎麼會知道這些玩法的。」
王皓軒:......卧槽!
王皓軒:莫非是我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