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日常

林啟成出網吧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走到門前，掏出鑰匙，進屋。

六七十平米的小屋子裡空蕩蕩的，林啟成臨走前沒關窗，屋內滿是涼意，他打開了冰箱從裡面端出來了中午吃剩下的臘肉重新回鍋和著韭菜和冷飯一起翻炒，出鍋一碗熱騰騰的大雜燴就勉強當了晚飯。

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時往往是最有效率的，沒有人搭話，沒有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屋子裡只聽得見咀嚼和筷子碰碗的聲響，不到一會兒滿滿一大碗飯吃完了，洗碗洗鍋后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個哈欠，其實這樣的生活除了有些孤單外也沒什麼，這個時間該做什麼來著？哦，對，複習功課，林啟成打開了課本開始學習。

林啟成看書很快尤其是文科類型的書，手裡的歷史教材一頁一頁的翻，平均十五秒一頁，不到十分鐘就翻完了半本，這時把教材合攏放在桌上閉眼沉思數分鐘，然後再度打開歷史教材開始翻後半本，翻完后再度重複之前的步驟，最後睜開眼睛把整本教材全部翻一遍，翻完就代表林啟成已經把這本教材背下來了。

是的，林啟成讀書的第一步背教材，但凡是可以靠背來提高分數的他都是直接整本整本的背教材，如果該科考試成績還不太理想那麼就買額外的輔導書背，直到背到這科的成績名列前茅才為止。

所以林啟成一直不是太喜歡應試教育的學習過程，文科他就背書，理科他就刷題，見到文言文第一句話是這題我背過，見到數學題第一句話是這題我做過。至於英語，試卷上每個單詞都認識，熟知各種語法時態很難不得高分，永遠的高中第一就是這麼來的。

仕蘭高中的人都知道，高三年級有個叫林啟成的神仙，上課從來只知道睡覺，考試次次都考第一運動會上靚如黑馬，可文可武，如果家境也如天資一樣好，那麼林啟成大概就是翻版此獠當誅榜第一的「楚子航」，完全可以榮升為所有仕嵐學子的階級敵人，不過還好他在家境貧寒上這一點讓許多人鬆了口氣，覺得自己與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過誰又知他是個隱藏富二代呢？

林啟成在仕嵐高中里的勢頭讓很多人都說他的目標是做到仕嵐傳說的「楚子航第二」，後來又有人聲稱在少年宮見到過林啟成和楚子航拿竹劍對敲，打的是一個腥風血雨，於是改口又說林啟成其實是要做到超越楚子航成為仕蘭第一。

但事後文藝晚會上楚子航和林啟成合作的太極表演又再度打了所有人的臉，證明了兩人其實並非是敵對關係而是友誼關係。

說起楚子航，這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仕蘭中學此獠當誅榜排名第一，跟林啟成同年級，每次考試都是第二名，體育則更可怕，可以直接碾壓林啟成，不過就是不知道他之後打算怎麼辦。

花了三四個小時學習，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玻璃上被夜晚街上的燈火照亮，林啟成合上了書進了房間里拿出來了一個劍道中練習素振動作專用的素振棒。

素振棒長一米半形狀看起來像加大號的雞腿，外面被塑料膜纏繞包緊，林啟成單手提在手中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但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素振棒里從棒身到負重都是鐵質的，重量足足五十公斤。

林啟成站在客廳里雙手握著素振棒抬過頭頂下揮做出了一次標準的素振，臉上沒有絲毫代償，重複數十次后又換了單手，結果還是輕而易舉。

「力氣又變大。」放下了素振棒林啟成想到。

18歲的男孩單手五十公斤素振，雖然稱不上驚世駭俗，但震驚一句天賦異稟應該不誇張，然而林啟成天賦異稟的地方並不止這一個。

左右手輪番進行了上百次素振鍛煉后，林啟成也略微出了一些汗，收起素振棒進了浴室沖了個澡，穿好睡衣進房間拿出了一副撲克牌坐在了客廳茶几前。

一個人拿撲克當然不是為了打牌，況且一個人也打不了牌，林啟成把撲克牌放在茶几上右手拇指放在牌堆下略微用力把撲克牌凹的左右凸起，雙眼盯住撲克牌堆拇指略微發力，54張撲克牌前段的花色接連翻過，在翻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伸出左手插入撲克牌內一抽，一張彩色的鬼牌落到了桌上。

林啟成把鬼牌重新加入撲克牌里洗牌，再度開始翻動，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他又出手，彩色的鬼牌再度被抽了出來。

這是林啟成每天的「日常」。

知道自己天賦異稟，林啟成自然會去深入了解自己究竟「異稟」到什麼程度，可每一次的日常林啟成都會發現自己在進步，無論是記憶力還是反應力亦或者是速度。

林啟成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只知道凡事都有一個度，領先時代一步的人是天才，領先兩步的人是瘋子，同理，超出正常人一步、兩步、三步的人是天賦異稟，但超出十步以上只能是怪物被關在醫院裡研究。

林啟成一直都很克制自己的才能，可就近年的情況來看，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己的才能似乎進入了一個井噴期，一天比一天更勝一籌，就像緊閉的閘門后不斷的滲出水來，有朝一日這道閘門終將遏制不住後面的洪水，洪水中可能藏有鯨魚，也可能也有鬼怪，不到那一步誰也不知道門後面是什麼。

做完了今天的日常，林啟成把撲克牌收了起來，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時間還早，他掏出了一台iPhone6，登上了QQ，打開蘇曉檣的那個同學群

「你們有誰知道卡塞爾嗎？」群里是寂靜的，沒人知道這個一直摸魚的學長怎麼突然冒泡了。

「卡塞爾學院？我好像聽過。」萬籟俱寂中，趙孟華忽然說道：「我有親戚在芝加哥大學讀書，他好像提過兩嘴這個學校的名字，據說是跟芝加哥大學是聯誼學校。」

「還真有這個學校？」林啟成有些發怔，他都已經做好被同窗們嘲笑被騙了，沒想到趙孟華還真把這個卡塞爾學院說的一板一眼的。

「有是有的，但聽說很難進去，不少師兄師姐們想申請都找不到門，聽說這個學校走的是類似H.E.L.P的精英路線，人家有自己的招生面試和入學考試，就算托福考的再高過不了面試和入學考試也是白搭。」趙孟華說道：「不過林啟成你的話我記得口語什麼的都還不錯吧，怎麼，你也想去報名試試？要不要我托芝加哥的哥們兒幫你問問門路。」

「不愧是趙老大，門兒清啊。」群里有人誇道，但更多的人都沒說話，在這種班級群里話語權高的人聊天小蝦米和小透明是夾不進去的，尤其是現在這種話題格外不親民的情況下更是顯得安靜。

「不用了謝了，只是問問。」林啟成回復道。

「林啟成你要出國留學？」蘇曉檣問道。

「不清楚，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林啟成回答「好了，沒事了，你們有啥就聊吧，別在意我。」

林啟成打完這行字發送后就退出了QQ。

卡塞爾學院居然是真的？

這點讓林啟成有些意外，答覆他關於卡塞爾學院情況趙孟華家裡多少也是有點能量的人，見識比他廣很多，既然他都說是真的，那麼多半國外芝加哥遠郊里的確又這麼一所學校，這一下子就讓很多事情耐人尋味了。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林啟成搖了搖頭，走進了卧室。

今晚他沒來由的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冰封雪地的一片天地，他坐在一座堡壘中隔著鐵柵欄靜靜的望著黑暗的天空，好似在期待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