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背鍋
梅仙子有些生氣。
因為她被人騙了！
天色漸淡時，她早早的就打扮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坐在洞府內，從天黑等到天亮，也沒有見到那個傢伙出現。
通過鏡子，梅仙子看到自己的精緻妝容，她感覺自己像是一位民間扮演丑角的小丑一般。
她發誓，以後再見到他，絕不會給他好臉色！
…
次日，天亮。
蘇牧徹底被李士郎打敗。
他從天黑說到天亮，並且還是如此精力充沛，讓蘇牧想要趁著清晨，前往尋找梅仙子的想法泡湯…
清晨，最是支愣的時刻！
錯過了…
李士郎眼睛微瞥，看到了蘇牧不經意間的一聲嘆氣…
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浮現。
而後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講解外門弟子問題…
「比如說蘇牧如今…」
得，蘇牧一聽徹底放棄心中所想，這個老傢伙，又在用他舉例子！
這場講課一直持續到響午。
距離考核，還剩幾個時辰，外門100位弟子這才拖拖拉拉來齊。
蘇牧清楚的看到梅仙子臭著一張臉，彷彿別人欠了她一百萬一樣。
「李士郎，你給我等著！」
蘇牧心中記下這筆賬，等自己進入內門之後，才是和李士郎清算的時候。
這些天，蘇牧已經從這些執事嘴裡得知，外門執事地位，不如內門弟子。
並且大多數外門執事，都是由淘汰的內門弟子擔任。
沒錯，內門之中也有著考核。
考核不過，便會被淘汰。
只是考核的具體方式，沒有執事透露，並且都對此忌諱莫深的樣子。
這讓眾多外門弟子，更是心裡痒痒。
不禁暗想，還能有什麼樣的考核方式，比他們在外門當牛做馬還要困難？
對於外門弟子的態度，這些外門執事心裡門清，這種情況，多說也是沒用。
倒不如鼓勵一番，保不準這裡面有人日後發達，再見時還能想起自己的今日鼓勵，給予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讓他們吃的飽飽的。
比如現在的李士郎，他就是在這樣做。
站在百位外門弟子前方，言辭誠懇：「你們都是劍道宗未來的希望！」
「看到你們，我就由衷的為劍道宗感到高興！」
「你們這一屆，是我帶過天賦最好的一屆，要加油啊！」
…
雞血加雞湯，對於外門弟子來說還是有用的。
但是對於蘇牧這位長期生活在「正能量」環境中的人來說，聽起來乏味的很…
還不如一句：「辛苦工作就會發家致富」來的雞湯味十足…
聽完了雞湯，李士郎又拿出了一百個簽，用作內門考核時的抽籤。
也是為了彰顯「公平…」
不出意外，江尋風和另外三位鍊氣期，以及種子選手，絕對不會分到一個組…
「蘇牧！」
站在人群後方，蘇牧收起自己不屑的微表情，換上憨厚的表情，快步走上前。
在李士郎鼓勵的目光中，抽出了屬於自己的標籤。
「甲上五號。」
「好耶！跟我一組！」
「唉！可惜了！竟然不跟我一組…」
「哼，就算不和我一組，我也能戰勝同組！」
…
李士郎一經公布，與蘇牧同組的就忍不住大喝一聲，開始慶祝…
內門考核也是相當簡單，
十人一組，勝者晉級內門。
說起來，外門選拔百人名單時，參考的就是這個。
不止是拼實力，還要拼運氣。
畢竟修行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運！」
與天爭運，與人爭運，與己爭運。
不多時，抽籤結束。
如同百人名單抽籤場景一樣，有人喜有人憂。
憂的是和江尋風或者種子選手一組，喜的則是因為蘇牧，有九人和蘇牧一組…
安排完抽籤之後，李士郎轉身離開，臨走時，囑咐了一句，天黑時開始內門考核…
有些經驗老道的，參加過兩三次的弟子，不由得出聲埋怨：「這又是內門來的執事惡趣味吧？！」
他的埋怨沒有引來別人附和，在劍道宗，以下犯上，罪過還是挺嚴重的…
眾人各回各自洞府，準備收拾一番，爾後靜心修鍊一番，調整好狀態，就前往擂台參加內門晉陞選拔。
外門弟子離去，有個人卻是去而復返，悄悄出動…
不是別人，正是蘇牧。
這時的他，重新縮骨換面，帶上了一個面罩，身形與江尋風九分相似…
向著其餘洞府內的弟子那裡潛去…
此行，目的很簡單。
那就是將那些弟子打的無法參加選拔。
當然不是漫無目的去淘汰那些外門弟子，首選的是自己的對手以及四位鍊氣期，和隨機兩位幸運兒的對手…
至於他本人，早就在八九位弟子的關注中，離開了這裡…
所以，現在的湖泊邊，已經有了蘇牧不在場的證明…
…
砰！
陌生洞府內，只是一拳，蘇牧就將一位弟子捶成了重傷，口中不住的往外吐血…
「這麼弱！你不配進入內門！」
模仿著江尋風九成相似的嗓音，轉身離去…
洞府內，受傷的弟子目光之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恨聲開口：「江尋風！」
沒錯，他認為重傷自己的就是江尋風，儘管他嗓音偽裝，身形偽裝，面容也偽裝…
但是一個人的氣質，是不會說不慌的！
只有江尋風那位囂張跋扈且又自大之人，才會這樣做，以及這樣說…
湖泊邊，外門弟子洞府內，接連數十位外門弟子恨聲開口，怒罵江尋風。
恨不得生吃其肉，口飲其血，才能解恨…
當日頭下山，天色漸暗，湖泊邊的江尋風從洞府內走出，準備前往擂台處進行內門弟子選拔時…
他見到了眾多一瘸一拐，以及對自己充滿仇恨神色的外門弟子…
江尋風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幅幅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江尋風還以為是他出手造成的這副模樣…
他忍不住的來到一位受傷弟子面前：「你這傷…是怎麼造成的？」
江尋風面前的外門弟子，聽聞江尋風這句話，牙齒咬的咯吱響，恨聲開口：「我自己修鍊造成的！」
聽到解釋，江尋風更加傻眼了…
「你自己修鍊造成的，你恨我幹什麼？！」這句質問，江尋風好懸脫口而出。
沒有說出口，是他突然想明白了，這是有人作惡，讓自己背鍋了啊？
第一時間，江尋風就聯想到那位醜陋矮子身上…
忍不住環顧一圈，確實沒有那位矮子身影…
不過轉念一想，那也不對啊，那個傢伙和自己還是很容易區分的…
「閃開！」
突然，江尋風被他面前的弟子，猛地一扒拉…
他生氣了，本就是欲加之罪，還給自己臉子看？
到底是順風順水慣了的年輕人，僅是一些刺激，江尋風就承受不住了。
剩下那些受傷弟子，他也懶得去問。
看情況，都差不多。
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既然他們恨，就讓他們恨吧，反正才幾十個人，對於大局來說，無關重要…
…
外門弟子城池，擂台處。
當湖泊邊的外門弟子來到這時，天色已黑。
但是架不住外門弟子熱情，只是在熱情的外門弟子，看到重傷一大片，走起路都是一步三晃的外門弟子時，他們傻眼了…
「這是怎麼了？」
這是眾多外門弟子和外門執事心中的疑問。
疑惑神情，正是以蘇牧領頭，站在擂台邊的外門弟子表情。
其中蘇牧還小跑幾步，去到那些外門弟子身前，做攙扶樣…
引來了一陣陣道謝聲…
使得外門弟子看待蘇牧時，更加順眼…
而蘇牧完好無損的樣子，更是引來了跟他同組外門弟子的羨慕…
心想，自己為什麼沒有選擇和蘇牧一起，-提前來到擂台？
只是此時，說什麼也晚了！
「該死的江尋風！最好是出現意外過不去那才好！」
…
擂台東邊，犄角旮旯處。
李士郎笑呵呵的看著擂台處的外門弟子，口中不時的輕喝一聲：「有趣…有趣！」
等到外門弟子聚齊之後，李士郎身後有一穿青色錦繡長袍，印有「功德閣」三字的年邁老者，恭敬的出聲問道：
「李執事，選拔開始嗎？」
聽聞詢問，李士郎回過頭來，語氣輕柔：
「您可是功法閣閣主，專門負責此事，無須問我，您自行做主就可。」
「李執事年輕有為，早晚成為我劍道宗頂樑柱，我這老朽一個，可是當不得您啊！」
「說不定過幾年閉死關之時，還要叨嘮李執事幫我尋那一個合適的閉關地呢。」
李士郎輕聲笑笑，宗門閉死關，裡面的道道，他清楚的很，沒有貿然開口。
而是讓出身子，由這位內門功德閣閣主過去。
「許閣主，請。」
「唉…是我唐突了…」
許閣主，露出歉意，輕念一聲：「對不住」之後，從李士郎身邊離開。
一經離開，自身威勢猛地散發，行走之間，脊背挺得筆直…
「來！」
一聲輕喝，一道炳散發靈氣的長劍，出現在他的腳下，托起他的身子，化作一道流光，降臨於擂台上空！
在眾多弟子驚嘆的神情之中，自他口中，傳出一聲威嚴大喝：「內門選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