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識海之刃
很快,眾人回了清風觀。卻見觀外站著一名女子,聽到響動,那女子轉過身來。
只見眉若柳葉,眸似繁星,而她的頭髮更是少見的白色,她身著一襲白衣,衣裙飄飄,腰帶處掛了一柄長劍,劍身呈淡藍色,劍柄是雪白之色,隱隱發亮。
一陣微風拂過,長發隨風而舞,更是添了一抹超凡脫俗的氣質。女子身旁,是一頭蒼鷹,眼神銳利,而奇特的是,他的頭頂竟有著一處雪白的冠羽,威風凜凜。
女子見到眾仙回來,微微躬身:「來找天啟,不知他可在?」眾仙忙還了禮,紛紛轉過身,不懷好意的盯著天啟笑了笑,便扶著凌淵進了偏殿。
熵逆走在最後,朝天啟擠眉弄眼道:「咱們去治療凌淵了,你小子好好表現。」說完離去。天啟無奈的聳了聳肩,上前問道:「若雪,你怎麼來了?」
楚若雪看著天啟,微微一笑,剎那間,那種驚艷不禁讓天啟看的呆了,若雪笑得更厲害了:「行了行了,別看了。自從幾年前一別,終是沒有再見。今日我前來,是來同你說件事。」
天啟惑道:「何事?」
「我最近修為到了瓶頸,需要合適的契機進行突破,家裡人已經安排好了,在長白山歷練,我呢,一來是到這來見見你,二來是向你告個別,接下來會閉關一段時間。」
天啟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若雪:「行吧,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若雪笑了笑:「沒事,突破后我會儘快返回的,對了,給你個東西。」說著,從手鐲中取出一塊玉佩:「帶著它,我也有一塊,這是父親給我的,算是祖傳吧。只是說用處很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總之日後再看吧。」說完朝天啟一笑,便騎上蒼鷹騰空而去了。天啟望著天空中那遠去的背影,默默握緊了那塊玉佩。
過來一會兒,天啟嘆了口氣,轉過身,向偏殿內走去:「也不知凌淵如何了……」
天啟進了偏殿,發現凌淵已經被抬放在了玄玉冰床上,眾人圍坐著盤膝調息,看見天啟進來,皆是一臉的不懷好意,熵逆一躍而起,走到天啟身邊,胳膊肘捅了捅天啟,語氣故意變得超酸:「你小子…千年不見,有出息了。」
天啟狼狽的揮手驅趕:「去去去,不要亂叫。」玉軒適時阻止了熵逆的調侃:「好了好了,當下還是先想辦法把凌淵喚醒再說。」
兩人點點頭,各自歸位。幾人苦惱的看著床上的凌淵,只見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眉頭卻緊緊的蹙在一起。
這時,一直在閉目調息的神禍突然睜開眼:「讓我來吧,我能讓他醒過來。」
眾人驚訝的看向神禍,他淡淡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沉睡的凌淵身邊,神禍轉過身來,手中的清風-道之靈槍,舞出一道槍花,化作一道閃光收在身後。
神禍手腕一翻,一個龍香木做成的長匣出現在他手中,上面刻滿了精妙的道紋。正當眾人認為匣子要光芒大放之時,神禍卻把食指按在了木匣中央,木匣緩緩打開。眾人滿臉黑線,居然還是指紋鎖。
不過隨著匣子打開,眾人都收斂了笑容,因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氣息。不是那種可以斬斷一切的劍氣,相反,似乎是一種戾氣,又像煞氣,卻又帶著殺氣和死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眾人心底瀰漫,讓人很不舒服。
眾人都感到被道心壓制的各種情緒,尤其是負面情緒都在這種氣息中被調動了起來,
順安,慕曦,天啟幾人互相交換驚訝的眼神。
這時,氣息微弱的妖忌突然出聲:「心魔的氣息……」他喃喃道。同時他也是十二仙中受影響最深的。他整個人都被汗水浸透了,同時咬著嘴唇,彷彿在極力忍著什麼。
見此,音婉眉頭一皺,手一揮,一把古琴橫空出現在他面前,手指輕彈輕撥,一連串流暢的音符,流淌入眾人的內心。正是名曲《高山流水》。
曲調一響,妖忌馬上覺得放鬆了許多。可神禍手中匣里的器物卻不樂意了,它彷彿受到了冒犯一般,氣場波動一下,隨後猛然大漲。
音婉手中的琴也不甘示弱,柔和的聲音逐漸變得高昂。兩股無形的能量在狹小的室中碰撞,心中那股難受的感覺令眾仙氣血翻湧。這不是因為境界的差距,純粹是武器自身的特性。
在這時,神禍用手指輕撫武器,器物響了一下,那股晦暗不明的氣場漸漸消失。眾仙定睛望去,匣中的武器並非寶劍,他的器身要比劍狹窄一點,更像一把錐子,周圍有突兀的豎起兩根尖刺。
釔辰開口道:「三尖兩刃?」神禍點了點頭:「對,此為心魔-識海之刃。」眾仙正疑惑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神禍卻有所動作。
只見他一把握住刃柄,霎時間,風雲變幻,一股強大的氣場以神禍為中心爆開。勁風鼓動著眾仙的道袍咧咧作響。
滄寰有些驚奇,問道:「這是什麼?神禍,怎麼了?」話音未落,眼睛卻猛然瞪大。
神禍整個人的相貌與氣質全變了。在平日里,神禍總是不苟言笑,臉上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顯得十分嚴肅。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獨特的眼睛,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寒光,讓人不敢直視,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正氣。
可是在他把手放在刃柄上的一瞬間,一頭黑髮瞬間化為紫色,身上那件淡青色的清風觀道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崩壞,化成點點星光消逝。取而代之的,則是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一件玄色窄袖蟒袍。
袖口處鑲綉著金線祥雲,腰間硃紅色的腰帶,上面掛著小巧玲瓏的白色玉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可更讓人驚訝的是神禍的臉,他原本漂亮的墨藍色瞳孔已經全部變成了黑金色,深邃冷冽,散發出獨屬於上位者的威壓。衣發被勁風吹拂,透露著一股孤傲,臨於塵世之感。
順安看著眼前的神禍,眼神中透露著震驚,喃喃道:「是你……」
異像散去,良久,熵逆開口:「神禍,你這深藏不露啊。」
神禍淡淡開口:「你不也藏著底牌嗎?」熵逆沒有反駁,嘿嘿一笑。
神禍凝視著手中的兵器,轉而看向昏迷不醒的凌淵,感慨道:「真是懷念啊……」
神禍一步跨出,來到凌淵面前,抬起左手,修長的手指按在凌淵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