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病院集會，你瞅啥？
望著整個活動大廳，如同過大年般的歡騰喜悅氣氛。
方啟很能夠理解廣大男性病友們的心情。
大家之所以如此激動。
並非是因為以前的院長無惡不作慘無人道，讓眾人的生活水深火熱苦不堪言。
事實上，若問他們之前的院長叫什麼又做過什麼事。
問十個人，能有十一個人一臉困惑搖頭反問：院長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為啥會多出來的一個，自然是湊上來搶答的熱心病友。
他們根本不關心誰來當這個院長。
而之所以現在如此歡騰喜悅，則是因為不久后要召開的集體大會。
在集會上，青山病院的女性病友們也會一同到場。
這是個千載難逢，能夠近距離看到異性同類的機會。
「想當初，我和一位叫小甜甜的女院友一見如故，兩人從生命的起源聊到母豬的產後護理！若非那可怕的女人王翠花阻攔，可能我們現在已經一起合開一家養豬場了，到時候整個世界的豬肉都是我們生產的！」
一位英年早禿的病友，擼著頭上所剩無幾每一根都能叫出名字的頭髮，聲淚俱下控訴著這個冰冷無情的萬惡世界。
另一位病友也不甘示弱，立馬炫耀道：「你這又算得了什麼！當年我與足足七個女院友共度良宵，漫漫長夜我們彼此無心睡眠，我們肌膚相親大汗淋漓！」
「呵，什麼共度良宵，不就是那段時間天氣忽冷忽熱，很多人都生病感冒，然後床位不夠把你挪到了女院友病房了嗎！然後你非要在那裡說人家身體畸形，需要馬上進行胸部切割手術，然後被七個人按在地上一頓暴打，連眼睛都被人打腫了，就這也叫肌膚相親？」
立馬有人跳出來還原真相。
「你怎滴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那位病友瞪大眼睛，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男女間的事……挨打！愛之深責之切，這個就叫做愛情懂不？」
接著便是什麼「好男不與女斗」、「自己不出手是怕傷到她們」等等話。
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大廳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肅靜！」
一聲威嚴厲喝打斷了這美好的氣氛。
壯如黑塔的護士長王翠花一出現，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原本排得歪歪扭扭的隊伍，也在她一個凌厲眼神下，瞬間變得工整無比。
王翠花十分滿意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在病院里做了近十年的老院長，為何會在快要退休的時候，沒有任何風聲的突然升職調到了更好的崗位。
並且上面還特意發了一份高規格的緊急紅頭文件，調任了一位算是年輕的新院長過來。
但這些都與自己這個小小的護士長無關。
今天是新院長上任的第一日，自己作為護士長一定要做好表率，將整個病院的精神面貌弄到最好。
否則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到自己身上就難辦了。
品學兼優的兒子去年剛剛考上外地的重點大學，等出了學校大門就是要用錢的時候了。
現在年輕人的負擔這麼重，自己這個當母親一定要努力為孩子減輕身上的負擔，不能在這時候失業成為兒子的累贅。
排列成長隊的一眾男病友，井然有序跟隨著下樓。
因為這次院長任免來的太過突然，倉促之間也實在沒有清理場地的功夫，於是就把交接儀式放在了食堂。
剛下樓走了沒多遠，排列整齊的女性病友們也從另一棟樓內走了出來。
其實初始時，青山精神病院並未將男性與女性病人隔開管理。
大家除了睡覺，都是正常活動交流。
可就在兩年前，卻在活動大廳內發生了一起極其惡劣的侵犯事件。
當時的方啟剛剛加入青山病院這個大家庭，也有幸見證了這場導致後來男女隔開的惡性事件。
但是和平常大家所理解的侵犯事件不同。
這次的主動施暴者，並非是見色起意把持不住自己的男病友。
而是一位身高八尺體寬八尺，足足有四百多斤的女性病友。
當時的畫面可謂是極其慘烈。
這位四百多斤的女病友，對一位矮小瘦弱的男病友伸出了罪惡的魔爪。
如老鷹抓小雞般，將那位男病友按倒在地，嘴中發出「桀桀桀」的張狂怪笑聲。
一邊撕扯著受害者的衣衫，一邊說要臨幸對方讓對方懷上龍種，將來好繼承她打下的錦繡江山……
在不可描述的畫面將要真人直播現場上演時，遭到了醫護人員的制止。
甚是可惜。
因為體重噸位相差過大，那位男性受害者肋骨斷了兩根。
遭受了極其嚴重肉體摧殘的受害者，留下足足一個足球場辣么大的心裡陰影。
最後的結果是。
此男子長達十年的精神病，竟然當場就被嚇痊癒了。
連夜拖著斷掉的肋骨，辦理了出院手續逃離了青山病院。
也算是另類的負負得正功德無量？
而今日，方啟又見到了這位威猛雄壯的女漢子。
哦對，此女的自稱就叫做「小甜甜」。
精通生命起源與母豬的產後護理，乃是方才那位禿頭男性病友情投意合的夢中神女。
可以合開全世界最大養殖豬場的那種。
方啟的目光在小甜甜身上停留了一瞬。
緊接著，便被站在她足以遮蔽天光的偉岸身軀旁，一位從未見過的女病友吸引住了目光。
此女月貌花容，姿容絕世。
皮膚白暫若雪，五官精緻絕倫。
但最引人側目的，還是那仿若坐觀塵寰無盡歲月，遺世獨立的清冷幽靜氣質。
「這是一個月前剛剛入院的病患，名叫白瓊雪。你別看她生得如此好看，但卻有著極其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別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覺得別人是想對她不利，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去接觸她。」
注意到方啟目光的王翠花，在旁小聲介紹提醒道。
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知曉少年慕艾，見到美女就容易想入非非走不動道。
其它的精神病患，她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為他們腦子有著大病，很難想到男女之事被美色誘惑。
但眼前的方啟，簡直比正常人還要正常。
生怕這個挺好的小夥子愛錯人，受到情感與肉體的雙重傷害。
「好的，多謝王大姐提醒了。」
方啟點了點頭，但卻並未移開目光。
見此情景，還有工作需要忙的王翠花，只得嘆息一聲離去。
感慨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就此陷入萬劫不復的情網。
但此事倒確實是王翠花多慮。
人家在超市殺了十年的魚，心就變得和刀一樣冷了。
而方啟足足在輪迴模擬中，殺了整整二十年的妖魔鬼怪狡詐惡徒，他的心也早已鋼鐵堅硬如手中利劍。
眼前這名為白瓊雪的女子的確驚艷絕絕，但世間美貌女子何其多也。
相貌並非是方啟所關注的重點。
之所以會如此盯著此女，則是因為先前目光掃過她身上時。
蘊藏識海內的蒼溟劍，竟莫名顫鳴了兩下。
而這時，那白瓊雪也注意到了有個奇怪的男子，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看。
她轉過頭回望。
四目相對瞬間。
蒼溟劍竟又有所反應。
白瓊雪見此人目光如狗皮膏藥黏在自己身上不走。
柳眉微蹙，面染寒霜。
最終走出隊伍，來到方啟面前。
冷聲詢問：
「你瞅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