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滅世之厄
元素位面，黑塔冥想室內。
1環巫師費爾特手握一枚元素結晶，汲取元素能量轉化魔力。
片刻工夫，元素結晶內能量徹底流失，變成一塊灰白色普通晶石，被嫌棄的扔到角落。
轉而汲取空氣中稀薄的元素能量，魔力恢復速度猶如龜爬，忍不住低聲咒罵：「都怪該死的域外天魔盜走能量，讓黑塔只能將元素能量集中封鎖，魔力不再能肆意揮霍。」
時移世易。
元素結晶具備稀缺性，早已成為真正超凡貨幣。
黑塔大陸雖然巫師數量數以兆億，卻可以大致分為兩類。
一類是具備超凡才能的天才，從芸芸眾生脫穎而出者，能享受到黑塔足額資源配給，完全不受元素能量稀薄的大環境影響、
另一類則是泯然眾人的庸才，法則共享時代依舊沒有半分成道希望，卻被三五枚元素結晶所支配，身處於底層，勞心、勞力，最終會在死後化作泡影，一切歸還於天地。
他們埋怨黑塔不公，把鬱郁不得志的責任歸咎於天魔，恨不能生在元素結晶不如石頭的時代。
殊不知過去他們這種人，連觸及超凡知識的資格都沒有。
「……………」
一萬年歲月。
相較陰暗位面，元素位面平靜許多。
制度、規則，體系，黑塔大陸如一台精密機器運轉。
天魔、輪迴，兩者相互掠奪資源，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實質性衝突，只是瘋狂轉化底蘊積蓄實力，準備畢其功於一役。
局勢始終危如累卵卻沒有打破僵局，形成被迫和平發育的詭異局勢，倒是難得度過一段安寧祥和的時光。
「嗚嗚…………。」
突然，元素之海沸騰。
天地間稀薄的元素能量正以恐怖的速度流逝。
黑塔大陸所有巫師黑塔，盡數浮現一枚全能之眼圖騰。
全能之眼核心，虛第一時間從冥想之中驚醒，好似早有預料般喃呢：「來了！！深淵果然還有底牌未出，可惜再有一切時間便是必勝的局面。」
雖然不知道產生了什麼變化，但黑塔本是穩勝的格局，任何不確定的變化都必須遏制，哪怕冒險提前開戰也在所不惜。
須臾之間。
所有偽9環級位強者彙集黑塔。
黑塔曾經的虛空巫師，歸附於黑塔的邪神，還有萬年間成長起來的天驕。
虛真身從冥冥之中降臨，冷聲下達命令：「銘刻法則模型化作道種留下，然後隨我前往陰暗位面。」
未言戰，先慮敗，此次沒有絕對的把握獲勝，必須要確保征戰不傷及根本。
偽9環級位實力依託於全能之眼，惟獨內景之中法則模型屬於自身，由於法則唯一性，參悟完全相同的法則模型沒有絲毫價值，卻能在前者隕落之後，迅速培育出新的偽9環強者。
【…………】
黑塔大陸。
天際星辰化作一枚巨眼俯瞰黑塔大地。
虛回歸於冥冥化作全能之眼，將所有偽9環強者以一道無形網路鏈接，瞳孔之中垂下一道光華擊碎空間，虛空泛起淡淡漣漪，四周頓時被一片黑色虛空淹沒，露出通往神秘未知的領域的通道。
下一刻，眾人出現在陰暗位面虛空，一枚枚金色眼眸圖騰亮起，猶如黑暗中藏著一頭多眸巨獸。
見微知著，透過陰暗位面響起的一縷微風，便能讀取諸多深淵相關情報。
邪祟能量是禁錮，祂們如被天地意志所厭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五成，面對『天魔界識』掌控者，一切舉動都宛如透明，因此哪怕人數上佔據優勢，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
然而，預料之中攻擊並未降臨，木靈之源奇怪道：「對於完成統合的位面，7環級位猶如黑夜之中綻放的煙花，怎麼會沒有反應？」
光明神感到一抹驚詫：「整個位面陰暗能量稀薄的可怕，承載天魔的白骨島嶼也是一片狼藉，能量還朝著東南方向緩慢流動，好似遭遇一場恐怖的災難。」
火靈之源：「元素位面能量流逝，難道是被禁錮天地自然現象復甦…………」
「…………」
無數訊息匯聚於冥冥之中，虛以全能之眼進行演算。
元素位面，陰暗位面一體兩面，此消彼長，相互轉化維持著動態均衡，由於元素位面生靈數量更多，導致元素位面能量更充沛。
隨後，位面完成統合，被生靈的意志所主導，天魔界識，全能之眼封鎖讓位面能量無法自然轉化，但當陰暗位面能量趨於枯竭，巨大能量差形成的力足以突破封鎖，才導致元素位面能量開始流失。
找到了元素能量流失的原因，虛非但沒有感到半點放鬆，只覺一股寒氣將祂意識一同冰封：「源頭就在陰暗位面東南方，恐怕有更為驚悚的存在誕生，才會讓『淵』根本顧不上入侵陰暗位面的我們。」
黑塔！
這可是黑塔！！
這等古今最強的龐然大物竟然被無視？
到底是面對什麼存在，才會讓『淵』連分出一抹心神交流都欠奉？
解析得來的零星訊息，加上對老對手『淵』的了解，讓虛有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連忙撬動空間之力，將一群人傳送至陰暗位面東南方。
「…………」
入目！
黑色天幕與一龐大的世界虛影重合。
餘燼世界宛如一頭蠻荒巨獸，感受到它的呼吸，感受到它的律動，感受它正張開血盆大口，吞咽著祂們所生存的世界。
7環、8環，9環，在這恐怖的世界虛影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可悲。
此刻無需做任何解釋，一切便已經清晰明了！
「終末！！」
「太一！！」
眾偽9環級位目露驚駭。
祂們皆是掌握無窮知識的學者，但見到眼前之景，所構建世界觀正在迅速崩塌。
世界還未完成統合，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景象。
虛從冥冥之中直接以真身降臨，在陰暗位面這無疑是極其危險的舉動，卻根本顧得那麼許多，對淵三個當頭棒喝：「慢，不要被這滅世的魔頭蠱惑，我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