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演

林雨大有深意看他一眼說：「所以為了吸取教訓，我以後會把老公牢牢栓手裡，做個上班族，陪我平平淡淡過完這輩子就行了，如果有點閑錢，四處旅旅遊，那也是極好的。」

「你幹嘛跟我扯這個。」張楓紅著臉轉過頭，正好看到窗外趙敏那張笑臉，說道：「我妹來了，先走一步。」

看著張楓落荒而逃的樣子，林雨搖了搖頭，嘴角掠過笑意。

轉眼到了周五下午，為了慶祝校慶，江中放了半天假，大禮堂里黑壓壓坐滿學生老師，負責主持的是高二六班和七班的兩個學生曹然和宋倩，這兩位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就連不怎麼關注窗外事的張楓也聽過他們的名字。

兩人聲情並茂主持匯演，看得出來都很有主持天分，但張楓看得有些累，全校共42個班，高三節目比較少，但高一高二每個班都有兩個節目，算上老師們的，整個節目單之長堪比春晚，張楓的節目排在第四十九個，還早呢。

隔壁座位的林雨拿著一本《倚天屠龍記》在看，渾然不關心台上演了什麼。

張楓見她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一句：「這麼經典的書，以前沒看過？」

林雨搖頭：「沒有，以前在國外瞄過兩集電視劇，但沒仔細看。」

張楓問：「你看到哪裡了？」

林雨道：「你妹出場了。」

張楓：「啥？」

林雨道：「趙敏出場了，雖然我第一次看這個書，但我聽說她是女主角。」

張楓無語道：「只是名字一樣而已，那丫頭哪能真跟書里的趙敏比，差得太遠了。」

林雨卻意有深指道：「出場最晚，卻是女主角，很少有小說敢這樣寫，挺有意思的。」

「下面請欣賞由高一四班趙敏、凌雲峰帶來的雙人舞蹈《騰空之舞》！」

台上，趙敏和一個又高又帥的男孩子在熱烈的歌曲伴奏下跳起了熱烈的舞曲，一會兒貼面，一會兒摟腰，還挺帶勁。

一邊的林雨突然放下書微笑道：「好容易養大的一朵花就快被人連盆端走了，吃醋嗎？」

張楓酸溜溜地說：「有點，回去我要訓訓這丫頭，大庭廣眾下露肚臍真有傷風化。」

林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頓時吸引了附近一群人向她偷看，就像一朵盛開的花，無比惹眼。

「你假正經的模樣還有點可愛。」林雨笑容一收，低聲道。

「你才假正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課偷偷看過小皇書。」張楓忍不住低聲懟她一句。

林雨臉紅終於紅了，偷偷掐住他胳膊：「我沒有，你看錯了，再冤枉我我掐死你！」

又過了一個小時，終於輪到張楓表演，宋琬琰特地給他借了一件漢服來，瀟洒地彈了一曲《左手指月》，這個曲子配合古琴簡直絕配，琴音低沉，悅心靜心，彷彿頃刻間治癒了許多人，使人浮躁的心情頓時平靜了下來。

一曲彈完，一音不差，行雲流水，彷彿數十年苦練，渾然天成，一群不懂音樂的學生都震驚了，贏得了熱烈的歡呼。

張楓下了台，脫掉那身莫名其妙的漢服，鬆了口氣對宋琬琰說：「幸不辱命，緊張死我了。」

宋琬琰酸里酸氣地說：「你都帥呆了好不好，瞬間覺得我們學校的四大校草不香了，我都能想象到多少學妹向你歡呼，要不你給我簽個名吧。」

張楓笑罵：「滾蛋，不給！」

張楓回答位置上，林雨似笑非笑看著他說：「彈得還行，

就是有點娘里娘氣的，不夠爺么。」

張楓剛喝一口水被嗆出來：「好吧，以後不彈了。」

看張楓半天不講話，林雨秀眉一挑：「怎麼，這就生氣了，男人的肚量哪裡去了？」

張楓道：「懶得理你而已。」

林雨道：「你現在有點欠修理啊。」

張楓道：「你能修理我？」

林雨笑道：「少年，你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

「哦？」張楓看向她。

林雨直接一隻手掐中他的大腿，使勁一扭，差點把他眼淚疼出來。

「林雨你想笑死我嗎？」張楓打掉她的手，捂住嘴差點笑出聲，但即使如此附近不少人盯著兩人看，投來或曖昧或嫉妒的目光。

張楓急忙正色，拍拍右側的趙一肩膀說：「哥么，換個位置。」

趙一斜他一眼：「大哥，你是要我隔著坐忍受你撒狗糧嗎？」

就在這時候，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走了過來，語氣冰冷對張楓說：「張楓，我跟你換位置。」

張楓認得這個女孩是班上的同學陶安瀾，心裡有些奇怪，想了想搖頭說：「抱歉不方便。」

陶安瀾也沒用糾纏，走到林雨左側，對李響說：「李響，跟你換個位置，我有話要對林雨說。」

李響猶豫了一下，起身走了。

陶安瀾坐下后卻一言不發。

過了半晌，她終於開口：「你過得還好嗎？」

林雨偏頭對她笑著說：「非常好，最近還認識了這傢伙，挺搞笑的。」

說完，她指了指張楓。

陶安瀾道：「可我過得不好。」

林雨道：「你整天愁眉苦臉的，過得好才怪。」

陶安瀾道：「你最近變化很大。」

林雨道：「我一直這樣。」

陶安瀾道：「不，你以前不這樣。」

一邊的張楓忍不住插嘴：「你倆要不然去演個武俠片吧，一個西門吹雪，一個陸小鳳，對話挺像的。」

陶安瀾看向張楓：「你好，我叫陶安瀾。」

張楓覺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呀，你好。」

陶安瀾道：「以後多多關照。」

張楓更加覺得莫名其妙，點點頭不理她了。

之後，陶安瀾湊到林雨耳邊開始低聲說話，林雨似乎覺得有趣，低聲跟她交談了起來，具體內容張楓不得而知了。

秋老虎發威，禮堂里的空調一點都不給力，張楓覺得很熱，從邊上的書包里找到一個自製的的帶風扇帽子戴頭上，頓時覺得涼爽很多。

誰知剛剛享受了不到一分鐘的涼爽，帽子就被人摘走了，林雨把玩了一陣，往自己頭上一戴，說：「帽子做得不錯，謝了。」

張楓要去搶，林雨往邊上一躲，順勢挺了挺胸，如果張楓執意要搶，那動作未免過於曖昧。

「行！」張楓指了指她，說：「你以後東西被我搶了也別怪我。」

張楓又從包里掏出一瓶冰紅茶，為了避免此女故技重施，打開喝了一口，並放在遠離她的右手邊。

「給我！」林雨像是見到魚的貓，直接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過來，一手撐在張楓腿上，一手順走了冰紅茶，毫不嫌棄地灌了一口，露出很爽的表情。

不光張楓驚呆了，附近的同學們都驚呆了，邊上的陶安瀾也咂了咂嘴，露出一副世界觀被震碎的表情。

張楓的臉紅到了耳根，生氣道：「你夠了，林雨。」

林雨向他拋了個媚眼。

張楓心裡一陣惡寒，不再理會她，專心看台上的表演。

「下面帶來高一一班孟思韻的女生獨唱《這世界那麼多人》，掌聲歡迎！」

台下傳來一群男生的鬼叫。

張楓吃了一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被歡迎成這樣。

一個穿著仙女一般淡黃色長裙的女生款款從後台走向台前，面帶微笑，非常有范。

台下歡聲雷動。

這女生雖然才高一，但張楓居然能在她身上找到張汝怡那樣二十多歲女人才有的氣質，落落大方，目光清澈，乾淨而爽朗，顏值竟不低於林雨！鑒於最近某女在張楓眼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張楓決定把這位名叫孟思韻的學妹奉為心目中第一女神，跟著其他男生鼓起掌來。

孟學妹不但人美，歌聲也好聽，有一種很專業的感覺，一曲唱完，轟隆隆的歡呼聲響徹禮堂，隨著她款款退到後台，無數男生伸長脖子，露出不舍目光。

「眼睛看直了也沒用，你又不認識。」林雨喝著冰紅茶，笑吟吟說道。

張楓忍不住低聲嘲諷她：「看看人家，同樣是神仙顏值，氣質多好，你什麼時候把節操撿起來，學學人家。」

林雨低笑道：「當你在誇我了，天生麗質難自棄，真是煩惱。」

隨著孟思韻的節目結束，晚會也步入尾聲，按照慣例校長又講了所謂幾句話后，又半小時過去，各位評委給所有節目打分，搬出一堆獎項來，「最佳合作獎」、「最佳勵志獎」等等莫名其妙的頭銜足足二十多個，大部分班級都有一兩個獎項，顯得雨露均沾，皆大歡喜。

讓張楓哭笑不得的是，他的古琴獨奏獲《左手指月》得了最佳「樂器獨奏獎」，這個獎含金量有多少張楓不清楚，但之前的節目里有鋼琴獨奏、嗩吶獨奏、小提琴獨奏等等，至少比他們強吧。

「下面有請獲獎者上台領獎。」主持人宋倩利用背景音樂把氣氛烘培到了頂點。

張楓最後幾個低調上台，拿著獎盃躲在一群獲獎者中間，準備拍個照就閃人，忽然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走到張楓面前，說道：「張同學，我是高一十一班的班長林雲，向你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