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見青天
「這個蠢貨！」
「一打起來就像個瘋子！」
劉霜臉色陰沉的可怕，咬著牙說道。
遠處。
面對再次對自己發起衝擊的壯漢，寧歲眉頭蹙的更深，但眼神卻始終都沒有發生過變化，流露出對生命的漠然。
不單單是對敵人，也是對自己。
「黃泉漫漫，花開彼岸。」
「奈何往生，不見青天。」
「生死判—閻羅。」
寧歲的聲音很低，彷彿自言自語，但語氣卻極快。
一縷縷漆黑的氣體瀰漫在他身體周圍，將其籠罩。
壯漢一拳落下，黑氣翻湧，卻像是打在空氣之中，哪怕他體表那金色的光芒，都無法刺透黑霧。
黑氣還在不斷瀰漫，下一刻，染血的刺刀衝破黑霧，刺向壯漢腰間。
但在金光護體下，刺刀卻被生生擋住，宛如刺在鋼鐵上般。
看見此幕，壯漢再次獰笑，在黑霧中胡亂的揮舞著拳頭，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單純仗著一身蠻力，以及強悍的防禦能力，橫衝直撞。
他可以失誤很多次，但寧歲卻不能。
只要一拳打中，非死即殘。
可以說寧歲的能力，恰好被壯漢克制。
……
「情報部，真是一群廢物啊...」
「這就是所謂的，未被賜福？」
劉霜已經重新坐下，臉上露出譏笑，扭頭看向白斌：「抓張莫閑回來，在他大腿上補兩刀，逼寧歲住手。」
明明說著如此陰狠的話，但劉霜卻依舊在笑。
白斌有些沉默。
「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務，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劉霜輕笑著補充道。
白斌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走出很遠的張莫閑，越過花壇，漸漸逼去。
但很快，他的腳步停頓，目光警惕，看向前方，微微弓著身子，宛如炸毛的貓！
趙老三背著雙手，像是散步的老大爺，從遠處的陰影中走出，看著白斌，嘆息一聲，微微搖頭：「你不追那個孩子，我不出手，寧歲，你隨便打。」
回想起白天那一幕，白斌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回頭去看劉霜。
「就是他給你塞進公廁的？」
劉霜好奇的打量著趙老三，彷彿想要仔細看看，究竟多麼變態的人，才能玩出這種操作。
白斌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陰沉了。
「公廁？」
趙老三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失笑搖了搖頭：「抱歉，這只是一個意外。」
「你們叫...嗯...蓬萊，對吧？」
「我就是一個老頭子，想踏踏實實在黑街養老，無意與你們為敵。」
「那個叫寧歲的，和我也沒多大關係，你們儘管殺。」
「只要不動那個孩子。」
趙老三表情平靜，對於遠處那片戰場完全沒有插手的想法。
白斌一直保持警惕，等待著劉霜的抉擇。
劉霜嘴角含笑，打量著趙老三，眼中帶著好奇：「如果，我一定要抓那孩子，你怎麼辦？」
「殺人。」
趙老三有些無奈，看起來毫無威懾力。
劉霜坐在花壇邊緣，擺動著自己的雙腿，如果是一位美女，這一幕看起來或許很可愛，但換成一個男人...
「嗯...我也不想招惹你哎。」
「但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有可能藏『門』的人。」
「那孩子在寧司身邊，
待了很久，很奇怪，如果咱們身份互換，你會怎麼做？」
劉霜看起來十分苦惱，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道。
趙老三微微搖頭，發出一聲嘆息，苦著臉，黝黑的臉上擠出些許皺紋：「唉，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門』是什麼，但...」
「來吧。」
隨著聲音落下，仙靈之氣瀰漫，蒼老的虛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後。
吃過一次虧的白斌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在地面上。
一道道紋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不斷自趙老三腳下蔓延而出，以他為中心，覆蓋了周圍五十米左右。
白天，在陽光下，這些許光暈毫不起眼，但在夜晚，就無處遁形了。
這紋路極其複雜，宛如一張八卦圖，趙老三腳下所踩，正是八卦圖的核心。
「之前，是我沒有防備。」
「我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白天你和我說，兌為澤，並說我不懂，但很不巧，本人...對八卦圖，同樣略知一二。」
此時的白斌一掃之前的頹色，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戰意，眼神興奮。
仙靈之氣擴散，夸父虛影一閃而逝。
下一刻，白斌出動出擊，只是前沖的路線十分詭異，並不是走的直線，而是在腳下的八卦圖內，左右騰挪，緩緩向趙老三接近著。
「你別出手！」
「我自己丟的場子，自己找回來！」
在動手之際，白斌還不忘對後方的劉霜喊道。
劉霜眼中的無奈之色愈發明顯，有些頭疼的捂著腦袋：「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蓬萊二傻，全被我帶來了...」
他嘆息著搖了搖頭，優雅起身，遠遠的對趙老三盈盈一拜，隨後毫不猶豫轉身，向已經消失在視野中，張莫閑的方向走去。
很明顯，那孩子，就是這次戰鬥的核心。
抓住他，勝負將定。
「有時候，還是要多動動腦子啊，打打殺殺，太粗魯了。」
但就在劉霜感慨之餘，趙老三腳下八卦圖猛然暴漲，將劉霜同樣覆蓋其中。
一道道火牆驟然出現，攔在他的面前。
「離為火...」
「真是令人羨慕的賜福啊。」
「這才是我這種智者，應該有的術法，給你...浪費了。」
劉霜轉過身，看向依舊站在八卦圖中央的趙老三，微微搖頭，看起來有些惋惜。
但趙老三卻依舊苦大仇深之色，完全沒有什麼戰意。
「放過那孩子，我走...」
他看向劉霜，又重複了一遍。
「你我都知道，這並不可能，不是么？」
「除非...」
劉霜話音頓了一下，看向另一片戰場上的寧歲：「他能告訴我，『門』在哪兒。」
趙老三同樣下意識看了過去。
寧歲身影猛地出現在黑霧之外，手中刺刀瘋狂捅向壯漢腰間，帶起幾滴鮮血，而他則是在壯漢轉身之際，又一次隱匿不見，表情是那般漠然。
「他...」
「好吧，那就打吧。」
顯然，連趙老三都不信，寧歲會主動開口，求饒式的說出某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