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中的人性

寧晨曦在昏迷過去之前聽見了一聲槍響，雖然以前沒在現實世界聽過但是在電視上那聲音還是很多的，接著就感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在寧晨曦昏過去的同時那個變異人的腦袋被打爆了，血液和腦漿爆了一地，寧晨曦首當其衝，全身沾滿了血液和腦漿，在變異人倒地之後幾道人影冒了出來，其中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拿著一把長槍看著變異人笑道：「這傢伙還真能跑啊，生命力真是頑強啊，挨了一槍居然還能熬到現在，現在腦袋都沒有了看你怎麼跑。」說完一腳踢在那變異人身上，這時候可以看見變異人的後背有一個傷疤，看見那傷疤拿槍的人驚呼道：「這傢伙的癒合能力好厲害啊。」他說完之後對身邊一個小個子男人說道：「老劉去看看那傢伙死了沒有。」

「哎。」被叫做老劉的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臉上額頭上帶著深深的皺紋，雙眼帶著一絲驚恐走到寧晨曦的身邊，查看一番之後說道：「頭，這傢伙沒死只是昏過去了。」那大漢想了想說道：「把他帶上我們馬上離開這裡，不然一會那邊變異人圍上來就不好辦了。」說完對正蹲在剛才那個死了的變異人身邊解剖的青年說道：「小馬做好了沒有啊，快點。」對於大漢的催促小馬不敢大意，開口說道：「馬上就好了。」說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一會就從變異人的腦袋裡面找到一塊白sè的好像水晶一樣的東西，「頭，找到了，這玩意還真堅固啊，頭，你那一槍打的還真准。」說完就將那塊好像水晶一樣的東西交給了大漢，接過那東西之後大漢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哈哈就是為了這個，我們快走吧。」很快那幾人帶著寧晨曦離開了小巷子。

當寧晨曦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大叫，不過剛剛張嘴就被人捂住了嘴巴，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給我安靜點明白嗎？」聲音中透著一股威嚴，寧晨曦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看見寧晨曦點頭大漢鬆開了寧晨曦的嘴巴瞪著他問道：「你是誰？」寧晨曦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那聲槍響應該是他們做的，看來是他們救了自己，居然被救了啊，哈哈，看來我真是命不該絕。「問你話呢？」大漢看見寧晨曦傻不拉幾的在那裡發笑有些擔心救了個傻瓜回來。「我叫做寧晨曦。」說話的時候寧晨曦摸了摸右手，發現上面的手套還在，微微鬆了口氣，其實他並不需要擔心，因為只有天選戰士和天罰戰士才能感覺到他的邪惡之力，眼前這些都只不過是普通人，不過這一點現在的寧晨曦還不清楚。

通過介紹寧晨曦認識了那個叫做張力的大漢，看著他虎背熊腰的樣子寧晨曦突然有種安全的感覺，或許跟著這樣的人活下去的幾率會大一些吧，這並不怪寧晨曦會有這樣軟弱的想法，雖然他獲得了一些力量但是畢竟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安逸的世界，並且就在不久前張力救了自己，而自己所獲得的力量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多少安全保障，至少在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對救命恩人的感激使得寧晨曦將希望交託在了這個人的手上，儘管還不到十分鐘。那個幫助自己做了簡單包紮的中年男人被稱為老劉，看起來是很老實的人，據說是一個醫生，旁邊那個和自己年紀差不過的叫做小馬，在災難發生之前還是個學生，另外旁邊還有三個女人，看起來很狼狽，她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惶恐，至於她們的名字張力並沒有介紹，只說是和自己一樣被他們救了的人。

「好了，你是個男人就應該有所擔當，我們不需要吃白飯的，所以你要做事情懂嗎？」簡單的交流之後張力開始安排寧晨曦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是拿行李。「我總算是可以解放了。」小馬看起來很開心，看向寧晨曦的目光充滿了友好之sè，寧晨曦有些奇怪的問道：「那麼她們呢？」張力古怪的笑了一下說道：「她們有她們的工作，好了我們今晚上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說完便走到角落裡面靠在一面牆壁上，這時候寧晨曦才有時間觀察這裡的環境，灰白sè的牆壁還有落滿灰塵的衣櫃，這裡應該是一間公寓，電視機還有音響這些東西早就已經變成廢品了。三個女人進入了卧室去休息，按照張力的說法晚上必須要有人守夜以防止突發事件。寧晨曦此時很激動，因為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以至於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加入一個團隊最基本的就是互相信任，而互相信任的前提就是互相了解，他們並沒有詢問寧晨曦具體事情，僅僅只是問了一個名字，對於這一點寧晨曦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遇到好人了。夜幕來臨寧晨曦漸漸進入夢鄉，迷迷糊糊間他好像聽見了細微的動靜，不管怎麼說寧晨曦也在這樣的世界獨自度過了兩天，猛然睜開雙眼就看見原本應該是靠在不遠處的張力已經不見了，而卧室的門虛掩著裡面不時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還有抽泣聲，帶著疑惑寧晨曦坐了起來，但是馬上就感覺肩膀一沉回頭一看就看見一道人影坐在自己旁邊。「是我。」聽見聲音寧晨曦鬆了口氣，是老劉的聲音。感覺到寧晨曦安靜下來老劉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少管閑事，睡你的覺。」說完拍了拍寧晨曦的肩膀。

寧晨曦不是笨蛋，他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張力那句她們有自己的工作指的就是這個嗎？她們算什麼？這種事情又算什麼？本以為以前看過那麼多的末世文章和電影的自己可以接受和理解，但是，當真實的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寧晨曦發現自己根本就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應該發生，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的人類為什麼還要相互摧殘呢，難道這樣可以得到最後的快感還是一種內心的滿足？看著寧晨曦顫抖的肩膀，依舊坐在那裡老劉似乎明白了這個年輕人心中的想法，黑暗中他的眼神有些怪異臉上的表情很不屑，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無奈，「小寧啊，你要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在寧晨曦想要去阻止的時候門打開了，黑暗中張力走了出來，月光照shè在他的臉上有一種yīn森的感覺，特別是他咧嘴笑的時候看起來格外恐怖，這時候再看張力已經沒有了最開始那種安全的感覺，他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作為天罰戰士的寧晨曦卻有種不敢反抗的感覺。

「張，張力，她們應該受到保護，你，你不能這樣做。」寧晨曦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可怕，特別是面對張力目光的時候他的牙齒已經開始打顫。

獃獃的看著張力走近自己，在寧晨曦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看見張力猛然揮拳打過來，這一拳勢大力沉直接將寧晨曦從床上打到地上，頭暈眼花的寧晨曦再一次感覺到了窒息，張力用變異人的方式將寧晨曦一下子提了起來，將他靠近自己的臉龐低聲說道：「小子你要明白你的命是誰救的，你以為你自己是天選戰士那樣的英雄嗎？還是異能戰士那樣的強者？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軟弱的狗屎，呸。」接著一下子將寧晨曦摔在地上，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寧晨曦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著張力的話，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難道不算是軟弱的傢伙嗎？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呵呵，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活下去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再一次轟然倒塌，體內那僅有的力量也被寧晨曦拋卻了，有的人天生就是強者，有的人就算擁有力量也永遠只能是弱者，寧晨曦忽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不擇不扣的弱者。至於張力剛才透露出的天選戰士還有異能戰士寧晨曦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這一夜寧晨曦一宿沒睡，不知道是因為內心對自己的譴責和看不起還是因為對前路的絕望，總之最初加入團隊的喜悅消失了，連帶著內心對生的希望也開始慢慢褪去，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晨曦就會成為一個在絕望世界麻木而恐慌不知所措的人。恍惚中寧晨曦彷彿看見小馬還有老劉都進入了那個房間，當第二天rì出的時候大家開始收拾行裝，寧晨曦看見那三個女人也在忙活，她們的表情和眼神寧晨曦不敢去看，他擔心看見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又擔心看見她們麻木而又絕望的神sè，真是可笑，既希望她們沒有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又希望她們不要表露出怨恨，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活下去嗎？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看著張力帶著隊伍繼續向著城市一角走去寧晨曦忍不住問道，當然他的詢問對象是小馬，對於張力他是不敢開口的。小馬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是收集團隊。」看著寧晨曦不解的目光小馬笑道：「反正這裡很安全，我就和你說說吧。」當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給了寧晨曦，這時候寧晨曦才明白自己所處的城市是一座廢墟，而且還是一座相對安全的廢墟，這裡面的變異人是那些怪物中最低級的，唯一算得上是有威脅的就是其中一個個別了，比如說之前看見的身材異常高大的，那算得上是jīng英，還有就是摧毀寧晨曦信心的那個奇怪的變異人算得上是小隊長，他們團隊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擊殺一些小隊長獲得他們體內的結晶體，據說這些結晶體是天選戰士們需要的，他們是強大的存在，自然不會紆尊降貴來這裡自己收集了，所以收集這些的工作就交給了張力這樣的團隊，交給他們結晶體可以獲得食物、水還有武器，各種各樣的武器，這些結晶體和變異人一樣也是最低級的，越是往上的結晶體越是珍貴，寧晨曦看著滔滔不絕的小馬，寧晨曦的心沉到了谷底，原來他們還只是最弱小的團隊，面對張力走進都不敢反抗，那麼其他人呢？還有那些天選戰士呢？寧晨曦不敢想象，要是可以的話他寧願一輩子呆在這裡，至少這裡是安全的，他親眼看見張力一個人就解決了三隻隊長級別的變異人，當然他使用了狙擊槍。唯一有價值的就是結晶體可能存在於變異人的腦袋裡面，也可能存在於心臟處，只有這兩個位置才有。

真正危險的是那些變異獸還有特殊進化過的變異人，它們擁有強大的力量和一些好像魔幻世界才會有的攻擊手段，另外就是被稱為妖獸的怪物了，據說它們是變異獸和變異人進化的最高端，可以變的正常人一模一樣，並且擁有智慧，還有就是寧晨曦明白變異人是不吃肉的，它們只是喜歡殺戮，另外被咬了並不會感染，畢竟這種變異是基因的改變，但是也有一些個別的特例因為被咬了之後基因再一次發生突變，至於突變的方向就不能控制了，從災難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在被咬之後發生第二次突變的案例只有三次，全都是變成了變異人。

「除了力量大點，速度快點，其實變異人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打破它們的腦袋或者是心臟就可以解決他們了。」張力聽見小馬和寧晨曦的交談好心好意的提醒道，順手將一隻變異人的腦袋丟在了寧晨曦的腳下，嚇的他連連後退接著一個趔跌摔倒在地上，看見她如此狼狽的摸樣所有人都一臉嘲笑的看著他。一路上寧晨曦都很沉默，就算是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樣，每天的食物只是一小杯水和一袋變質的餅乾，對於寧晨曦來說他做的事情卻越來越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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