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原封不動送回去
石塊如子彈般飛出,厲楓發現手臂特別有勁。
回來了,菜人鋪打拳的感覺回來了。
「啊也...」
飛石勢大力沉,直接命中金兵的面部,對方一聲慘叫翻身墜馬。
杜甫在詩里寫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然而真要做到很不容易,因為戰馬耐受疼痛的能力,遠比騎乘的士兵要強。
戰馬的攻擊範圍大,厲楓原是瞄準戰馬的頭部,但是出手時下意識改成了馬上人。
金兵墜落在厲楓半丈外,趴在地上痛苦地聳動,那帶血的骨朵拋在一旁。
厲楓踮起腳尖皺眉觀望,不遠處幾名金兵還在追逐難民,他緩步向厲裴氏靠近,祈禱金人的同伴不要關注自己這邊。
「楓兒別管我,你自己快跑...」
厲裴氏已經做好死亡準備,金兵的墜馬讓她倍感意外,但她話都還沒說完,只見金兵掙扎著爬了起來。
金兵雙手捂著臉,鮮血從指縫不停溢出,他盯著厲楓目露凶光,跟著用蹩腳漢話問:「小畜生,你丟的屎塊?」
此時厲楓與厲裴氏、金兵距離相當,三人類似擺出了三角站位陣型,厲楓擔憂對方把怒火發泄到祖母身上,打算故意吸引對方的火力,畢竟金手指『回歸』他有所倚仗。
「丟累老木。」厲楓爆了句粗口。
厲裴氏和金兵一臉茫然,但厲楓那玩味又不屑的樣子,讓身材魁梧的金兵怒不可遏,他跟隨大軍南下侵趙期間,普通百姓無不抱頭等死,很少有人敢正視自己,更別說如此瘦弱的小娃。
金兵感覺自己受了侮辱,撤開捂臉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厲楓的飛石擊中了他的鼻樑,人中位置血肉模糊,烏黑的血液不停外冒。
「小畜生,你在找屎...」金兵頓時血氣上涌,他叫囂結束連兵器都沒拾起,跟著就往厲楓的位置撲了過去。
八尺多高的壯漢,面對一個九歲孩童,金兵根本沒放在眼裡。
厲楓見勢不對,立刻往祖母反方向跑,金兵則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兩人身高差實在太大,即便厲楓奮力提高奔跑頻率,但金兵一步頂他好幾步,轉瞬就感覺身後有座山般壓了過去。
當兩人身位接近時,金兵右手呈爪往前一送,他要抓住厲楓剖腹挖心。
正當後背生風,千鈞一髮之際,厲楓蹬腿借力向斜前方一滾,順手撿起一個土塊往回砸。
啪的一聲,只見土塊在金兵臉上直接開花,泥土碎成渣沾了對方一臉。
金兵一時驚魂未定,他原以為又是石頭,幸好只是一個土塊,隨即單手把臉上的泥土抹去,咬牙切齒道:「我殺了你。」
「來打我呀,笨蛋。」厲楓故意挑釁金人,據他在部隊比武的經歷,失去理智就會出現破綻,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激怒。
金兵果然中計,奮力向前方一撲,張開雙手往中間一收,企圖封鎖厲楓的『走位』。
厲楓靈巧如猿猴,他在金兵撲倒的瞬間,往對方腋下空位一躍,順利躲過了『餓虎撲羊』,並趁勢一拳揮在金兵後頸。
金兵身上穿了皮甲,身體明顯比菜人鋪的屠夫更強,厲楓只能選個防禦薄弱處攻擊。
小小的拳頭,勁力一點不弱,打的對方肉都在顫抖。
厲楓笑容轉瞬即逝,因為金兵沒被一拳擊斃,而且起身的時候順勢一肘,不偏不倚擊中厲楓的左肩,將他掀飛一丈開外。
我尼瑪,我金手指呢?厲楓完全懵了。
如果不是有所倚仗,誰也不敢越級去打怪,但厲楓沒注意到自己左肩,剛才實實中了一個肘擊,現在幾乎屁事沒有。
金兵見厲楓完好無損,他那草原人的腦袋也感到不可思議,心說自己究竟在和誰交戰?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金兵略略一怔,緊接著虎步向前,右手如長鞭揮向厲楓。
厲楓速度呈劣勢,躲不過只能轉身用雙手去擋,澎湃的力量將他高高拋起,不偏不倚落到那匹戰馬蹄邊。
金兵沒打算放過厲楓,擊中之後又疾步追了上去,眼前一幕看傻了厲裴氏,她沒想到自己孫兒這麼勇敢。
「楓兒...」厲裴氏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喊。
按說厲楓被手鞭正面擊中,那瘦弱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即便被擊飛卸去大部分力量,手腕也應該被打骨折,但厲楓沒有絲毫不適。
眼見金兵窮追不捨,厲楓尋思不能坐以待斃,他在起身爬起來的那一刻,看見戰馬旁邊躺著那把骨朵。
赤手空拳勉強了些,咱們還是用兵器好了。
厲楓從馬腹鑽過去,他把金兵遺留的骨朵攥在手中,此時對方已經大步追了上來。
「哈哈哈,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出獵人手心,你個畜生等死吧。」金兵囂張的大笑,只見他抓住馬韁往旁邊一拖拽,原本擋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物』自己跑開。
金兵原以為那小孩會嚇傻,但沒想到戰馬從眼前跑過的時候,厲楓掄起骨朵直接砸在他的左腰上。
厲楓手裡的骨朵,就是單手的小鎚子,其作用和鐵鞭、鐵鐧相當,馬上使用起來非常靈活,金人冶鍊技術比差,能列裝軍隊的多是這種簡單的鈍器。
有了武器立竿見影,即便是穿了防護皮甲,那金兵瞬間覺得頭暈目眩,歪歪扭扭就要往前傾倒。
生死存亡之際,厲楓沒有婦人之仁,他趁敵人搖晃的時候,反手用骨朵打中金兵後腦,頓時腦漿迸裂、血流如注。
你有狼牙棒,我有天靈蓋?原封不動送回去。
那感覺又回來了?厲楓通過來回拉扯,終於擊殺了彪悍的敵人,全程目睹的厲裴氏,當時就如坐過山車一般。
「索蘭察。」
「索蘭察...」
金人多是獵戶出身,比尋常人要看得遠,厲楓這邊才剛剛得手,立刻就被敵人同伴發現,只見四五名金兵抽打馬臀,口裡喊著死亡同伴的名字,風馳電掣捲起煙塵追來。
「楓兒,你快跑...」厲裴氏強撐著疼痛,一瘸一拐站了起來。
對付一個都如此艱難,同時應對幾個無異找死,厲楓看見旁邊馬匹計上心頭。「娘娘,咱們已經暴露了,孫兒獨自根本跑不了,不如一起騎金人的馬逃生。」
「也好。」厲裴氏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