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女王之愛(上)
渾身沒有力氣,意識模糊不清,只感覺一陣清風吹拂,自己的手就被壓到頭頂。
耳邊傳來一聲輕咦,「誰幹的?」
尤利婭的唇瓣近乎貼近他的耳垂,平靜冷漠的聲音在大廳里各外清晰。
她的手捏住了一個環形的手銬,雖然很薄,但是這種金屬質感還是讓她一下子敏銳地覺察到了。
尤利婭看著他,一時默然無言,他們就是這麼對你的?把人當做一個危險分子拿手銬限制能力然後拘起來?
怪不得你一直沒有反抗,原來是被這個鎖住了能力,變得就像普通人一樣。
懲罰似的一下子貼上了刑歇爾的唇瓣,看著他冷漠和安靜的表情,尤利婭有些失策。
「唔。」
嘴唇上輕微的刺痛讓刑歇爾稍微回神,察覺到她開始不安分的雙手,傷口處的撕裂感讓刑歇爾皺了皺眉。
「住手。」
尤利婭正在興頭上,突然被這麼一打斷,有些不悅。
她剛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刑歇爾臉上不正常的蒼白,頓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血在蔓延……潔白的床單上瞬間鮮紅色填滿。
止不住的血流像開了的水閘一樣宣洩不停。
「怎麼會這樣!?」
尤利婭眼中的媚色慢慢褪去,輕輕把人放開,朝殿外喊了一聲,「還沒死就趕緊去叫高級聖愈師。」
殿外的侍臣惶恐地低著頭,「陛下,高級聖愈師的調動必須要樞機會的同意和教皇的印章……」
「去叫聖愈師來,就說是瘋女王喊他們過來救人,以防萬一把皇家禁衛軍喊上,不過來就砍了他們的頭,他們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至於教皇和樞機會那裡,叫李約瑟自己去談判。」
頓了頓,她似乎想到什麼,叫住連滾帶爬就要衝出去的侍臣,「算了,不用喊他了,我親自去。」
她說完披了一件外袍就風風火火地趕去教皇廳。
夜裡微涼,她就披了一件火紅色的絨毛大氅,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教皇廳。
教皇廳守衛森嚴,看著女王行色匆匆的樣子,眾人不敢過多阻攔。
女王和教皇的關係雖然一般,但目前還是利益同盟的統一戰線。不會因為小事就為難她。
此時的教皇正在批閱文件,作為帝國最高的掌權者之一,通常是忙得基本上連喝咖啡的時間也沒有。
教皇,修?佩德羅?赫默奇,三子二女,可悲的是沒幾個能得到他少得可憐的親情。
次子從監獄里出來也沒有掀起他多少情緒。
五年前還讓他願意為之奔忙和操心的事情也只有刑歇爾和勒那國的公主聯姻事宜。
但是那件事情被攪黃以後,修就再也提不起興緻。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噠噠聲讓教皇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冷淡的面部表情。
他頭也不抬地問道,「尤利婭,你這麼急急忙忙的,肯定是為了刑歇爾吧。」
「下次記得敲門,尤利婭,你沒禮貌的習慣應該改一改了。」
「說吧,什麼事?」
尤利婭停住腳步,「修叔叔,您的印章借來一用。」
「只有高等調度的政令和議案才需要這個,你是要拿這個審批什麼?劃分一部分軍火庫的東西給你心心念念的刑歇爾?」
教皇失笑,搖了搖頭,「這樣的要求有些過了,印章你不能拿走。」
「你兒子的命你也不在乎了嗎?修?佩德羅。」
「……」
沉默了一瞬,教皇還是把印章拿給了尤利婭。
拿著印章,尤利婭匆匆離開,臨走前問了一句,
「作為教皇,知道兒子的近況應該很容易吧,還是說,你知道但是不想在意?」
教皇臉色變幻了一陣,最終目視尤利婭的遠去而慢慢閉上眼睛。
「……赫默奇家的人,只有有價值才值得投資和關注。」
「就算是刑歇爾,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