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測靈

「爹，你看看我啊。娘，娘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小妹，你要去哪？你要去哪？別扔下哥哥……哇啊啊！」一黑袍少年從石床上驚醒。

「喲，醒了。又做噩夢了？夢見你的家人了？」黑影幽幽的出現在少年面前。

少年不理，從石桌上提起一把長槍，站好姿勢，開始練習黑影所教的槍法。

「誒呦，不錯呦。最近槍法有所長進嘛。也不枉我這幾個月手把手教你，我看你如今槍法已經穩固。不如跟我學習真正的槍術如何？」黑影看著少年誇獎道。

少年停下，望著黑影，長槍直指著他。冷聲對黑影說：「我打好了基礎，不代表我就會學你們魔界的旁門左道。」

「哈哈，那你這輩子都留在這亂葬崗吧。永遠別出去報你滅族之仇。」黑影冷笑。

少年眼神一凜，手中長槍直射出去。黑影站著不動，長槍射穿了他的身體。

「小子，你難道忘了我只剩一具骨架了嗎？這長槍又怎能傷的到我。」黑影手一召，倒飛的長槍回到了黑影那白骨手中。

少年冷哼一聲，轉頭回到石屋裡。黑影嘻嘻對少年背影大喊：「你還記得你測靈的那天嗎？那一天已經註定你不是個普通人了。」少年站定，慢慢的陷入了回憶。

「哥哥，哥哥，你慢點，等等我嘛。」你小女孩屁顛屁顛的跟在少年身後，嘴中還不停的對少年嘮叨。

此少年便是清浩然。而小女孩則是他的妹妹清沐兒。比他小上兩歲。取清沐兒這名的寓意是代表女孩是清霸天和唐沐心的心肝。

清浩然已經六歲，今日便是他測靈之日。

「所謂測靈，不過只是種儀式，將手放至測靈石上，測靈石散發出的光芒越高者，意味著天賦也越高。但未來誰又知道呢。天賦再高，不付出努力，又有何用。」

這是清霸天對清浩然說的原話。像是在讓他不用在意這次的結果，又像是在貶低他。

清浩然自幼聰慧，但不喜近人。在家中只聽母親的話，對於妹妹也是愛理不理。有時還自言自語，（當然這是在別人眼裡看來。）實際上，清浩然是在用陰陽眼和遊魂溝通。

在與遊魂的溝通中，清浩然知道了許多新奇的事情。還在遊魂的幫助下，學會了不少同齡人學不會的功法。

而今天是他的測靈之日，所以他早早趕到了測靈台。

此時，測靈台並沒有多少人。一藍袍少年孤立在測靈台中央。藍袍少年，面容白凈，淺黑長發束在身後，身旁挎著一把碧藍長劍。旁人見他都是避而遠之。

清浩然好奇，向藍袍少年走去。一隻小手扯住了他，他回頭一望見沐兒對他搖搖頭。

清浩然皺眉問：「怎麼了？」清沐兒小聲說：「哥哥，別過去。這人是藍家大公子，藍書漓。他跟你一樣不喜歡跟人打交道。而且他天賦很高，今年跟你同齡，但人家都已經可以人劍合一了！」

「你這小丫頭從那兒知道這些的。還有我在你心目中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嗎？」清浩然輕揪著清沐兒的耳朵道。

「沒，沒有。哥哥在沐兒心中是最棒的人，而且這些都是我偷偷跟爹到五方堂聽到的。哎，哥。那藍書漓過來了！」清沐兒手指前方大喊。

藍書漓徑直走向清家兄妹，清浩然將妹妹護在身後。但藍書漓走到清浩然面前伸出一隻手：「藍家，藍書漓。」清浩然放鬆警惕握手道「清家，清浩然。見過藍公子。」

「喲，

藍家大公子居然會主動跟清家這怪胎結識呢。這有點顛覆我心目中藍大公子的形象啊！」

說話者身穿太陽服，要攜了一把長劍，眉清目秀。此人乃方毅之子方燼。

清浩然聞聲一皺眉，而清沐兒躲在清浩然身後瑟瑟發抖。

對於方燼，清浩然還是有印象的。這個跟他同齡的少年，仗著自己父親是天洲盟盟主就胡作非為，思想還極其齷蹉。枉費了他的那張俊臉。

而且這方燼在清沐兒獨自偷跑出去玩時，買了個心愛的銅鈴，但被方燼搶走。還把清沐兒打了一頓。

要不是有一遊魂向清浩然通風報信。清浩然及時趕到，不然沐兒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那天清浩然獨自一人找上方家評理。被人據之門外，結果，清浩然領一大幫遊魂硬闖方家。

此事，被方毅知曉后，將那方燼靜閉半月。而方燼也因此對清浩然懷恨於心。

…………

時間至正午，太陽當空照。測靈台齊聚百家之首攜六歲孩童入內。待百家入座。測靈儀式正式開始。

藍家家主藍成主持議式。他將靈力注入測靈石中。

「現在我開始念名。第一個唐天羿。」一白袍少年跑上前去。將手一放，光柱迸出，光芒四顯。

「七百丈。」藍成扯著嗓子道，「小朋友你挺不錯的。繼續加油。」說罷，少年滿臉笑容的跑了回去。

這唐天羿是唐沐心侄子。可以說是清浩然的表弟。在唐家極受重視。而這次測靈七百丈光柱。也是不錯的天賦。

少年們陸陸續續的被點到名字。

「下一個，陸則。」，「下一個，劉湛。」……

清浩然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不禁緊張的攥緊了手。

一旁的清沐兒嘟著小嘴發牢騷道：「怎麼還沒到哥哥啊？」唐沐心笑道：「沐兒別急，快到你哥哥了。浩然，你也別太緊張。」清浩然乖乖的點頭。

「下一個，方燼。」清浩然聞聲看向測靈台上。那太陽服少年十分瀟洒的把手放在測靈石上。然後迎向清浩然的視線。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頓時，靈光急迸，光柱迅速上升。藍成抬眼一望悠悠道：「八百五十丈。」

「真不愧是方盟主之子，可不謂是英雄出少年啊！」有人感嘆道。

隨後方燼招搖的回座。藍成繼續念名。

「下一個，李馨。」一身穿綠袍碧衣的少女輕靈一躍上了測靈台。

「九百丈。」眾人再次驚呼。連方燼都驚訝於自己會輸給一個女孩。

而那名喚李馨的女生原是李芳瑤大姐的幼女。後繼過來當李芳瑤的孩子。

「馨兒，好樣的！」李芳瑤對少女大喊，李家振奮不已。

「下一個，王輝。」一蒼鷹服少年上台。「八百丈。比方家小子低了點，不過也不錯了。」藍成對王輝笑道。

那王輝是王世言的獨子，好文武，甚得王世言喜愛。

待王輝落座。藍成繼續道：「還有兩個人。漓兒你先上台吧。」

眾人嘈雜。「快看，藍公子上台了，是藍公子！」眾人道。

藍書漓玉手在測靈石上一放。有一神光下降。

「報告陛下，那蒼茫天界出現異象！神光不斷的往那兒涌。」千里眼慌慌張張的說。

「不必慌張，那蒼茫天畢竟也出現過真神境的人物。蒼玄老祖死後。也是該出現個厲害的人物了。」玉皇眯眼道。

蒼茫天，人們都被那衝天光柱所嚇住。「漓兒，你有三千丈！」藍成驚嘆道。「三千丈！！！」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藍公子，果真是天眷之人啊。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眾人驚嘆。

「那麼還有最後一位，清浩然。請上台來。」藍成大聲道。

清浩然在眾目睽睽下走上了台。把手放在了測靈石上。測靈石開始嗡嗡作響。

突然之間，九彩神光降落，照耀大地，金龍騰飛，彩鳳起舞，萬獸齊鳴，朝拜天地，異象萬千。

天庭。碉樓玉瓦，高顏瓊樓皆晃動不停。「這，這是咋會事啊？」玉皇驚慌道，「難道是天道又出現什麼差錯了嗎？！」

異象消失。測靈台上清浩然全身散布彩光對藍成問道：「藍爺爺，我的靈光是多高？」

藍成回過神來，再來看測靈石，發現測靈石已經四分五裂。

「這，怎麼會這樣？」清浩然驚慌。「孩子，別怕。這不是你的錯。」藍成安慰清浩然道，「你體內的靈力已經超出了測靈石的範圍。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哼，他作弊。弄壞測靈石，好讓自己出風頭。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假的。」方燼趾高氣昂的說，「這傢伙的靈力會超出測靈石的範圍。說出來誰信？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搖頭道：「不信。」

這讓清浩然不知所措。唐沐心更急了，她推了推清霸天：「相公，你說這下該怎麼辦？」清霸天倒是十分淡然道：「這要看他自己怎麼做了。我可沒辦法幫他。」聽到丈夫這麼說，唐沐心只好將目光重新投回兒子的身上。

只聽清浩然大聲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都認為我是作弊。那麼我在這裡挑戰一個天賦高的人。諾我贏了，請停下流言蜚語。諾我輸了，任憑你們處置。」

「這，這……」眾人面面相聚，最後點頭答應，「只要你打贏方燼，就按著你說的做。」

「既然這樣，方燼咱們開始吧。」清浩然眼睛熾熱的盯著方燼。「嘿嘿，我等今天很久了受死吧，清浩然。」方燼急沖向清浩然面前。

方燼抬手就是一掌，清浩然結拳迎了上去。二者倒飛，然而方燼窮追不捨，每出一拳都加上一份力。清浩然遊刃有餘的躲閃而過。

「清浩然，你不知道反擊嗎？清家可不需要懦夫。給我打回去！」清霸天坐在位子上怒斥道。

清浩然聞聲對清霸天點頭。隨即，便笑著跟方燼說：「不跟你玩了了。老爹發話了，看來我得動真格了。」下一瞬，清浩然身影消失。身法鬼魅的對方燼頻頻出手。

清浩然一記上勾拳，打得方燼頭暈目眩。然後手抓住方燼的衣領將他往天上拋。再腳尖一點瞬閃到方燼上方。

「是，飛鷹步。」眾人驚呼，「沒想到這清家小子還是有點真本事的。」所謂飛鷹步修到大成即可跟老鷹一樣，翱翔天空。

空中，清浩然一腳將方燼踹下，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形巨坑。方燼倒地不起。

「勝負已分，清浩然勝。」藍成高喊。清沐兒歡呼雀躍。方燼被他父親帶下。隨後，清浩然也準備下台。

「唰」一把藍色長劍從清浩然臉龐擦過。「是漣漪，漣漪。藍公子出手了！」有一少年驚道。

台下，藍書漓雙眼緊盯著清浩然。清浩然認識那個眼神，那是棋逢對手想要一絕高下的眼神。

清浩然轉身回到台上。「哪位前輩願借晚輩劍一用？」一把黑色鐵劍飛來，清浩然穩穩接住。「小子，我看好你。我這『避鋒』借你。」楚家家主楚夢江笑道。清浩然躬身回禮。然後，與藍書漓對視。下一刻，兩者一同沖向了對方…………

「誒，你跟那藍家小子比劍最後誰贏了？」黑影問道。

黑袍清浩然伸了個懶腰：「劍不順手，輸了。」起身欲走。

清浩然突然想起了什麼。反頭對黑影問道：「我的離情呢？」

「這，那。」黑影支支吾吾。「嘭」的一聲消失了。見黑影消失。清浩然勃然大怒：「北冥你這個老東西，還我身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