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名為謊言的神明

隨著陸離的提問，屋子裡逐漸陷入了沉默。

陸離笑了笑，繼續心不在焉的翻閱著文件，隨口說道：「阿南給我到杯水，要熱的哦！」

霓虹一般是不喝熱水的，或者說只有龍國日常是飲用熱水的。

說起來這還要追溯到50年左右，半島上的戰爭。那時的敵軍為了挽救敗局，在東北地區發動了細菌戰，通過昆蟲飛鳥等生物，攜帶致命菌，等想切斷軍隊的後勤供應。

為了預防疾病，龍國全國開展動員清潔大行動，標語「不喝生水喝熱水、水不沸不喝」。

那個時候，機關、學校、工廠都會設置開水房，條件不足的地方，也會定時專員配送熱水，花花綠綠的保溫瓶也成了當時每家每戶的標配。自此之後，一壺熱水，成了國人眼裡生活的必需品，也代表了一段國人與疾病抗爭的歷史。

相澤南倒了一杯水，正準備催動靈力加熱，頓時發現不對勁了。

「才發現嗎？」陸離拿起一張文件疊起了紙飛機，「你沒發現屋子裡現在禁魔了嗎？」

相澤南皺了皺眉走向屋外，調轉起靈力，依舊是失敗。

其他人運作起簡單的聚靈術式也紛紛失敗，但是只有相澤南無法調動本身靈力，其他人是無法將靈氣運用到體外，用來強化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相澤南接著試驗了不需要靈力催動的靈符，依舊無法使用。

「總結出規律了嗎？」陸離將紙飛機朝著相澤南的臉龐丟去。

相澤南剛想接過紙飛機，但是在觸摸到紙飛機的瞬間，紙飛機彷彿受到了什麼干擾一般，直直的墜落在地上。

「剛剛並不是催動失敗了哦！」靈管拾起地上的紙飛機，「神威已經施加在你的身上了哦！」

「所以效果是禁魔嗎？」京香疑惑道，「大範圍的禁魔和對使用者的靈力封鎖？再加最基礎的防護？可是這算什麼偉力？我通過術式不是一樣能做到嗎？」

「阿南拿起紙飛機看看吧。我在上面寫了情書哦！」陸離指了指被神威壓在地上的紙飛機。

相澤南撿起地上的紙飛機，輕輕打開，並沒有什麼情書，只是很正常的事務處理報告書。

但是隨著相澤南逐字逐句的觀看，原本枯燥的文字卻如同電影一般流暢，使人有一種沉浸式的體驗。

快、明確。

真正意義上的耳聰目明。

「這個狀態很神奇吧，不過不能多想別的哦，說不準大腦就會嘎達一聲死機了捏。」說著陸離又分出一縷靈管，從相澤南的嘴角伸入，注射起了靈氣進行治療，「這塊舍利真正的核心作用只有一個，就是賦予「聰慧」。」

「那按照道理說小海帶著這麼久，不應該聰慧異常嗎？」京香看了看桌子上的舍利，又看了看八卦海：「你覺得我信嗎？」

陸離沒有理她，繼續自顧自緩緩說道：「你們都是一個個天之驕子，可能沒有感受到平凡人的痛苦。靠刷題堆積起成績的人總是會羨慕那些天生就有如此智力的人，別人輕鬆就能完全的目標，自身卻要花費十倍的努力去爭取。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所謂「天賦」的不公。而這塊舍利賦予的聰慧，完全能彌補這一差距，是不是很神奇？」

「那麼，回到我剛剛提的那個問題，這塊骨頭是怎麼來的呢？」陸離又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開始摺疊了起來。

愛澤沙羅終於還是沒忍住發了聲，作為供奉著稻荷神的神官，

她回答道：「也沒什麼奇怪的吧，神明不也經常賜下種種垂青，再說了西方的耶穌甚至不還被殺死過嗎？」

耶穌受難后復生，確實可能是世界上流傳最廣的神話故事了。

「可是寮里的老師說過，那可能是成神之前或者只是一個分身而已。有沒有可能是假貨呢？或者是後人仿造的？」依舊是穩定發揮的八卦海。

「不是的，那是真正的神明遺骨，剛剛的神異，其他辦法做不到的，那種靈魂上的階級躍遷，沒有辦法能模擬的。」安定好心神的相澤南否定了八卦海的看法。

此時陸離手中的摺紙也完成了，直接陸離折了一隻怪模怪樣的千紙鶴。隨著靈氣的灌輸，這隻搖搖晃晃的千紙鶴慢慢飛了起來。

看著飛翔的紙鶴，陸離緩緩說道：「上界的法則是永恆，神明在進入的時候是什麼樣，就會一直如此，你們供奉的那位天照，上去的時候可是頗為慘烈啊，幾乎就是一個死人了。」

周圍眾女聽到如此信息，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愛澤沙羅反應最為激烈：「怎麼可能？大明神六年才降靈過，我還在現場聆聽神諭！」

「是啊，當時整個霓虹的大神社幾乎都派人去了，我父親還在現場維護過參道呢！」涼森玲夢也反駁道。

「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除了這位，東西方哪位神明會如此頻繁下界？」陸離操作這紙鶴來回飛行，「而且六年前的神諭是什麼你們不知道嗎？」

「……」沉默的相澤南用輕微的聲音回復道，「是關於新任總長的任命……」

「這就是了，何曾有過神明直接管轄自己信徒頭目的？」陸離嗤笑。

愛澤沙羅逐漸紅了眼：「這又能說明什麼？大明神心繫子民，萬物皆通，況且一直有大明神直接指定陰陽寮繼承人的傳統。」

「神明不會將目光長時間投向人間的，這是所有神職人員公認的一點，你也應該知道吧。」陸離回應道。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神明自有手段辨識忠奸……」

「是我三叔……」陸離打斷了她的垂死掙扎。

「什麼？」

「替神明發布神諭這事，大部分是我三叔在干。」陸離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