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講故事

豌豆花的母親是一位賢淑的女人，一直保持著夫唱婦隨的良好風範，在知道了豌豆花訂婚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慰豌豆花以後做事不能任性。

幾天後，天氣由暴晒變成悶熱，根據以往經驗，估計老天正在醞釀一場大雨，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就烏雲密布，幾聲悶雷過後，大雨傾盆而下。

豌豆花一家呆在屋裡，守業吧嗒吧嗒的抽著小蘭花旱煙，豌豆花的母親正在用麻線納千層底，一針一線縫的仔仔細細，有時候針扎不過去，就用針在額頭上划兩下。

就在此時，小閨女突然問道，娘，為什麼爺爺只有年輕時候的照片，而沒有老年的照片呢？

豌豆花的母親說道，因為你爺爺在年輕的時候就被日本人殺害了。小閨女問道，為什麼呢？豌豆花的母親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然後思索了一小會，開始講述起來。

豌豆花的母親說道，那是一個悲慘的年代，日本人打進我們的國家，到處殺人放火，燒殺搶掠，在我們的國家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當然，我們汾水縣也沒有脫離干係，每個地方都留下了日本人的足跡，我們戰馬營日本人經常來，一開始你爺爺為了一方平安，日本人來了，就給點錢打發走了。

後來日本人一沒有軍餉就來咱們家要，有一次，日本人來了，你爺爺帶上所有家丁和日本人對峙，因為那一次日本人少，一看占不到便宜，也就走了。

為此日本人對戰馬營懷恨在心，說戰馬營的所有人都是八路的幹活。你爺爺一看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決定和八路軍裡應外合消滅這些畜生。

那一天，為了不引起日本人注意，你爺爺假裝出去看莊稼，就偷悄悄的去八路軍根據地，聯繫八路軍，可是那一天日本人又來了。

看到你爺爺不在，就把你爺爺的馬給搶走了，那匹馬是你爺爺騎了好幾年的馬，特別聽話，你爺爺回來一看自己的馬被日本人搶跑了。

拿了一個棗木棍就找日本人要馬去了，誰成想日本人騎上你爺爺的馬去太原送信去了。你爺爺也就一路追去了太原。

日本人走的是大路，你爺爺走的是小路，一路上緊追慢趕，終於在兩天後去了太原。

這時候，豌豆花問道，娘，那爺爺為什麼不能等到日本人回來再要咱們家的馬呢？

豌豆花的母親說道，因為日本人去太原送的是咱們汾水縣八路軍的布防圖。你爺爺一來是要馬，二來是想把八路軍的布防圖給搶回來。

因為那個布防圖關係到汾水縣抗日根據地的生死存亡，由於情況緊急，你爺爺才會一人獨自前往。

在汾水縣去太原城的必經之路上，你爺爺終於等到了送信的日本人。你爺爺站到了路的中間，日本人停了下來，看到是你爺爺，日本人也下了馬。

日本人一共三個人，其中一個日本人認識你爺爺，於是說道，吆西，這不是戰馬營的大財主嘛，你的，來這裡什麼的幹活？

你爺爺說道，太君，你不仗義啊，無緣無故搶了我的馬就走了，這不太好吧？

日本人說道，你的，是我們大日本的朋友，你的就是我的，我們*****的幹活，哈哈哈。

你爺爺也笑了一聲說道，好一個*****，你的就是我的，那麼，你們把你們的東西和馬匹還有槍支留下，你們的就是我的，這樣才是*****嘛。

日本人說道，你的，想要東西的可以，我們單挑，你的贏了，東西就是你的，你的輸了，死啦死啦的幹活。

日本人說完，抽出腰刀，就對著你爺爺劈了過來，你爺爺，平時沒事的時候也經常練習一些拳腳，看到日本人的腰刀砍了過來，你爺爺說時遲那時快，側身一閃，隨後用棗木棍一下子把日本人的胳膊打斷。

日本人一下子疼的死去活來，開口罵道，八嘎，你的，八路的幹活。然後對著一起的兩個日本人說道，你們的，一起上。

這兩個日本人，每個人拿的一支三八大蓋，上面都有刺刀。兩個日本人一起就朝你爺爺刺了過來。

俗話說，好漢難敵四手，本來你爺爺因為趕路就沒有吃東西，此時一個人對付兩個人，頓時險象環生。

十幾分鐘以後，你爺爺渾身是傷，棗木棍上也是被刺刀弄的凸凹不平，兩個日本人也是精疲力盡。

最後，你爺爺和日本人兩敗俱傷，只不過，你爺爺是對著日本人都胳膊和腿打，日本人用刺刀是對著你爺爺的前胸和後背亂刺，不過沒有刺到要害部位。

你爺爺因為失血過多，渾身沒有力氣，艱難的爬到日本人跟前，把日本人要送到太原的信件搜了出來，掏出火煉，把信件全部燒了一個乾乾淨淨。

只不過太原城接應三個日本人的人此刻也趕到了，看到三個日本人被你爺爺打成這個樣子，日本人氣的破口大罵，八嘎呀路，八嘎呀路，你的死了死了的幹活。

這一次來的日本人有一個小隊，這一個小隊的人，用刺刀挨個用刺刀把你爺爺捅了一個遍，你爺爺就這樣被日本人折磨至死，最後還是死不瞑目。

等豌豆花的母親講完這些，豌豆花，小草，小花，小閨女已經是泣不成聲，她們為有這樣的爺爺感到自豪，在她們幼小的心裡埋下了痛恨日本人的種子，若干年後，日本人在汾水縣的市場，豌豆花一家從來沒有買過日本人的一個東西。

雨還在一直下，好像在為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流淚，又好像是要把久旱的莊稼給餵飽，偶爾伴隨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此時的豌豆花姐妹已經止住悲聲，豌豆花看了一眼父親，才發現父親的雙眼含著淚水，拿著煙袋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是啊，那個年代的日本人在我們國家犯下的罪行多不勝數，全國各地被洗劫一空，一樁樁一件件，我們永遠不能忘記。

這真是雷雨天氣講故事，道出抗日英雄史。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