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大幕初顯
清晨的陽光又又又一次的灑在張述的身上。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堪稱完美的臉龐,他下意識一怔,然後輕咳一聲。
「前輩,你這是?」
「我看你有沒有不良反應,昨天晚上我碰見了一頭古獸,你中了他的術,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嗎?」
張述眨了眨眼,感受了一下身體,並無什麼不妥:「沒什麼感覺,只不過晚上倒是做了一個怪夢。」
「什麼樣的夢。」月娥見他沒什麼問題便收回了視線。
「嗯,一個算得上是美夢的夢。」張述一邊起身,一邊斟酌著回答。
月娥笑了笑,沒有深究。
還是照常的生活,兩人相處這些天越來越熟悉,相互之間倒也沒什麼不適感。
因為查到線索,趙信哲已經抓緊的核對一些事情,所以這幾天便給他和席戈放了個假,主要還是因為兩人那不同於普通人的身份,讓老趙相處的時候,總是不適應,帶著兩人還不如帶倆熟悉的警員。
而且最近拔舌案也消停下來,也沒有什麼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
經過上一次之後,黃奎似乎安定了不少,想來此時正在努力的恢復,辛子軒一直沒有停止對黃奎的定位,只要黃奎露頭,他們能第一時間鎖定他的位置。
麻煩的不是一個虛弱至極的鬼魂,麻煩的是那些大宗門派下來的弟子,上次這些人可以不出太大的力氣,可不代表他們可以一直渾水摸魚。
吃過飯,張述便準備好好享受一下難得的假期,月娥則是在書桌前沉思,關於那頭古獸的話讓她實在放不下,她心中的疑惑太多,自己的身世很清白,父親是千年前離陽王朝的一個小小縣令,母親和父親幼年相識,算得上青梅竹馬,後來有了她,在她九歲的時候,被師尊青禾仙尊收為弟子,傳三清元化功,后在十四歲師尊渡劫失敗,身死道消,臨行前把他託付給了她的好友蘇昌離,然後便被蘇昌離許配給了他的弟子軒轅。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又或者父母真的是仙界臨凡?偽裝成了普通人。
她晃了晃腦袋,總覺得腦中亂糟糟的。
張述見她這樣,剛想上前詢問,一個電話突然響起。
「出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說。」
席戈的語氣凝重,隱隱之中還有些激動和興奮。
張述看了一眼月娥,然後道:「好,在哪裡碰面。」
「就在陽城公園那裡就行,你離那邊也不算太遠。」
掛斷電話,張述倒也沒有再打擾月娥,徑直走了出去。
陽城公園,當張述碰到席戈,便難得的見席戈原本那一張冰塊臉似有些扭曲。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你這個樣子?」
原本不算太上心的張述見席戈竟然會這個樣子,也忍不住的好奇起來,開玩笑,冰塊臉那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他不好奇都對不起他起的這個外號。
「出大事了。」席戈平復下心情,這才緩緩說道:「你知道千年前那些被淹沒的地面吧。」
「知道,怎麼了?水位下降地面回來了?」
席戈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怎麼可能,今天早上我接到消息,五大門派聯合其餘一流門派,準備開始進行水下的探索了,自千年前地面沉入海底,海底便發生了許多奇異的變化,聽說,是有天梯的碎片落在了那裡,五大門派探尋海底,恐怕是在為了重修天梯。」
「重修天梯?天梯斷裂後有那麼容易修復嗎?」張述有些疑惑。
席戈細細講解:「當然不容易,如果僅僅只是找到碎片便能修復天梯,那在千年前天梯根本就不會斷裂,天梯斷裂至今,五大門派一直以來都在尋找修補天梯的方法,聽說最近已經找到,所以現在才會準備去往海底尋找天梯碎片。」
「我記得桃源就是最大的天梯碎片所形成的,那豈不是說,到時候還需要將桃源也融入天梯之中?」
「當然,桃源本就是天梯的一部分,修補天梯自然需要用到桃源,不用覺得可惜,天梯修補完成,那些沉入水下的陸地也會回來,到時候再有天靈氣傾灑,用不了多久,現世的環境將會比桃源猶有勝之。」
「這些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吧?」張述聽了半天,愣是沒聽懂這和自己有啥關係。
「你怎麼還不明白,尋找天梯碎片,修補天梯如今才是最大的事情,那位鬼修的事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也就是說,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不需要再成為棄子,到時候真讓那鬼修成功,也不過是在冥界成仙,終究是一個死人,而天梯修補成功,我們便有了前往仙界的機會。」
張述沒有那麼激動,他的反應很平淡:「那又如何?難道因為你所說的這些我便不再去做?我追查這些不是因為強制的任務,而是為了報仇。」
席戈皺了皺眉:「既然如今我們已經不需要為此事發愁,何必再去管他?過不了多久鬼門大開,讓他成他的仙便是,去往冥界,也就代表著他捨棄了他的肉身,相當於他已經死了,既然已經死了,你的仇已經報了,何必再去白白送死?」
「白白送死?」張述眼神一點點的變的寒冷:「哪些充當祭品的人也是在白白送死,有誰問過他們是否想要去死?我承認人與人之間不存在著什麼絕對的公平,可我們修士便能做到視人命如草芥,便能不將普通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我不否認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可我並不覺得我能漠視普通人的生命被我們踐踏。」
「如果你是在為你不用去死而高興,那麼哪些已經死去的人們,他們有沒有……渴望過生?」
張述聲音接近冷漠,「你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去管黃奎,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去辦,從哪裡來的便回哪裡去。」
席戈看著他,忍不住開口:「你這樣做的意義在哪呢,人已經死了,你難道還要將你自己的命搭進去?」
「我也想知道,我那個老師的死,意義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