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3個將軍的故事
「這次得虧沅沙那塊又鬧起妖禍了。」
「媽的,這個狗皇上還有那個狗腿子圭樹成。」
「得虧那邊鬧妖禍了,不然這次他媽的指定折了。」
「這個圭樹成真行啊,老哥兒現在都不知道被打到哪裡去了。」
乾枯的黃土建造的房屋外站著十幾個持刀漢子,而他們的另外一隻手都拿著山紋銀在恢復著體內空蕩蕩的熙。
屋裡坐著三人,身上印著些拿波里黃,偶爾還有些星點從噼里啪啦的篝火里跳落。
篝火上還架著一口鍋,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
「老哥兒肯定沒事,他有個好侄子保護他。」
「濤勇的部隊都被打散了,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哥兒不知道在哪,咱們得去找找。」
「祁鳴,你要不要看看我們現在有幾個人?」
「你能不能告訴我圭樹成那個狗雜種現在在哪等著我們?」
「他媽的,就我們幾個別在這裡裝了。」
「老哥兒誰不想找?」
「要不是有人得意忘形,我們哪裡會被打成這樣。」
「老子丟了一半老營!」
「你怎麼賠老子!」
「我只剩下外面這兩千多號老營了。」
「你要我怎麼賠?」
「大不了回山裡和他們打。」
那個被稱作祁鳴的人滿臉血污頭髮被一塊塊血痂粘黏住,偶爾分叉出來的頭髮更顯突兀,身上已經臟污的看不清穿了什麼衣服,他臉上留著的鬍子也緊密的貼合下顎骨上的皮膚。
「你活該,祁鳴。」
「我們不該。」
「還他媽在這裡假仁假義的和我們一起去找老哥兒!」
「你現在那幫好兄弟在哪呢?怎麼沒來幫你了?」
「假仁假義,不知好歹。」
「牧下虎!」
那個只剩下個黑色人形的祁鳴露出那雙紅眼對著說話那人吼道。
「死驢球子!」
牧下虎罵著腳上的動作也擺動起來了,把祁鳴從座上直接踹下去了。
「媽的!」
旁邊坐著的第三人也一腳踹下去。
「賈山?你個瓜球今天怎麼不勸了?」
牧下虎露出一副什麼也不懂的表情問著第三個人賈山。
「之前是小事,他假惺惺的把軍糧分給那些爛慫的死人就算了。」
「起義的當兵的都吃不飽還乖愛可憐那些死人。」
「那些爛慫罵我們不是人就不說了。」
「之前那些爛賬不算了。」
「這次!就是因為你信了那些餓死鬼的話!」
「步嶺被屠的沒一個活口!」
「你該死啊!祁鳴!」
「猙!」
賈山拔出腰間佩刀就砍向祁鳴的腦袋。
「鏘!」
祁鳴也揮出佩刀擋了下來。
「做什麼?我假仁假義?」
「輕信那幾個人是我的問題。」
「但是起義是為了什麼?」
「你們兩個土匪!」
賈山手裡的刀一滑,又是刺了下去。
「我們起義了,就是因為活不下去了!」
「現在我們吃飽了,那些災民還能有活路!」
「你還他媽的說我們是土匪?」
「殺民搶民害民!」
「你們這些義軍真是當的好!」
祁鳴手上裹著熙抓著賈山刺來的刀尖說道。
可是大部分時候都帶著些善意的人總會警惕性偏低。
三個人,一個人踹,一個人倒下,一個人劈砍刺下,一個人格擋,一個人的刀橫劈過來,一個人最終化為刑天。
一顆黢黑髒亂的皮球沾著些自產的瀰漫著鐵腥味兒的水染髒了地面。
「呸!」
賈山和牧下虎坐下后各自從鍋里舀了一碗熱湯吹著氣。
祁鳴死了,留下的痕迹雖然不多但是需要清理。
外面的喊聲並不激烈,甚至他們手裡的湯還沒有喝上一口就有人來敲門了。
「將軍,都收拾乾淨了。」
「嗯,輪好崗。」
「來兩個人把祁鳴埋了。」
「是!」
突如其來的死亡和滿身泥垢的遠去是一個相對差的死法。
「老哥兒不會怪罪下來吧?」
「怪了又怎麼樣?把我們都殺掉?」
牧下虎呡了一口湯說道。
「呸!」
「媽的,沾了血有點腥。」
「你牧下虎還怕這點腥味?」
「之前被官兵圍了兩年你可別說沒吃過。」
「他媽的能一樣?」
「今天高興,想喝點好的還被這個死人攪黃了。」
「呲~咕嚕。」
「這次北妖下場,不知道會鬧多久。」
「鬧久點我們好恢復一下。」
賈山也呡了一口湯說道。
「咱們是什麼?」
「咱們是起義軍,是要推翻狗皇帝的。」
「那些妖現在鬧的是什麼?」
「是我們大普的家產。」
「牧下虎,別說我講咱老哥兒不好。」
「他侄子,他那幾個發小當時有哪一個比咱們兩個強?」
「現在一個個官職的都比咱們高。」
「就我們兩個以後分點地去西南當王都不錯了。」
「還聽信讒言,那個祁鳴說什麼他都聽。」
「老子不服啊,我帶著全部身家來投靠他,給他拼死拼活的!」
「現在官職還是在末尾!」
「你說像不像話?」
「那你去南邊投那邊的義軍還是要受降?」
「誰讓老哥兒現在是首普最大的義軍頭頭。」
「現在年頭對那狗皇帝不好,再過兩年老哥兒當了皇帝,咱們再差能差到哪去?」
「現在老哥兒還不知所蹤,危難時刻救人一命。」
「這地位比不過這幾個還比不過那幾個了?」
在牧下虎說完后,賈山更是自顧自的默默喝湯,只留下柴火噼啪和喉結滾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