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正兇手
一個電話過去,千依嵐將芭芭拉擒獲。
因為是轟動全市的怪案,應電視台要求,高飛現場直播審訊過程。高飛坐在高大的桌子後面,椅子也非常高大。千依嵐坐在一旁負責記錄。芭芭拉雙手被銬,坐在對面一張低矮的小板凳上,首先在她的心理上製造壓力。
周圍六台攝像機從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位立體拍攝
高飛發話:「說,你為什麼要陷害吳峰?」
芭芭拉抬起頭:「我沒有陷害吳峰。」
高飛死盯芭芭拉一分鐘,芭芭拉沒有低頭。
「演技不錯,居然沒有臉紅!」高飛說,「我警告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已經掌握了全部案情,讓你自己說出來,是給你一個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我根本沒有犯罪,談什麼寬大處理?」
「哎呀呀,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嘴硬的罪犯!」
千依嵐附在高飛耳邊提醒:「比她還嘴硬的罪犯,你也接觸過成百上千了。」
高飛也附在千依耳邊說:「我這是嚇唬她。」
播音員對觀眾解釋:「現在高飛偵探與千依嵐小姐在商量對策。」
「好吧,還是由我來說明案情!」高飛站起來,叉著腰學偉人在審訊室踱步,「我們都知道,全國第八十八屆?青春歌手大賽在我市舉行,你和吳峰獲得了初賽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很明顯,決賽時你的主要對手就是吳峰。而眾所周知,每屆「青春歌手大賽」的第一名,將獲得無上的殊榮。八十八屆冠軍中,有八十七人成為歌壇天王、天後,順便說一句:既然是王啊后啊什麼的,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言歸正傳:初賽是由專家打分,所謂專家就是那些老頭老太太,他們當然不喜歡流行歌曲,如果唱京劇的上來說不定能得個特等獎,因此你獲得了初賽第一;但決賽就不同了,決賽是全國所有歌迷網上投票決勝負,你是唱民歌的,而吳峰是唱流行歌曲的,你深知歌迷不喜歡民歌只喜歡流行歌曲,所以你唱得再好,決賽也極有可能落敗。於是你心生一計:先把吳峰整垮,讓他不能參賽!」
「你為什麼把我看得那麼卑鄙?」芭芭拉冷冷地反問道,「我的老師在教我唱歌之前就叮囑我?歌者不僅要歌唱得好,更重要的是要有「歌德」!」
「歌德?好熟悉的名字!」高飛說,「是不是寫《少年維特煩惱》的那個作家?」
千依嵐更正:「是《少年維特之煩惱》——芭芭拉說的「歌徳',是「藝品』的意思。」
「明白。」高飛點點頭,「嘴上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並不能證明你沒做過壞事。你先派人偷走吳峰的影子,讓他名譽掃地,然後又買來三無葯,妄圖讓明哲失聲,無法參加決賽!」
芭芭拉說:「那三無葯我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連寄信人地址都沒有寫。我從沒想過陷害吳峰,所以把郵包一股腦兒扔進了垃圾筒。」
「這是你做的假象!」高飛一指,「你的作案手法太過拙劣,整個過程漏洞百出!既然你已經用偷影法讓吳峰聲名掃地,又何必畫蛇添足脫褲子放屁給他吃三無葯呢?」
千依嵐提醒:「這是現場直播,請您注意文明用語
高飛沒有理她,而是突然呆若木雞!
「高飛?」千依嵐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你沒事吧?」
「我有事!」高飛猛地一拍桌子,馬上疼得縮回手,「我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不得不去解決!」
「什麼問題?
我……我要蹲廁所!」高飛突然彎腰捂住肚皮,
「老千你先替我審問,我去去就來!」
誰也攔不住,高飛像一陣風一樣衝出審訊室撲向廁所。他將廁所門一關,急不可待地奔向馬桶。然而他並沒有蹲下去,而是以馬桶為墊腳石,呼的一聲從窗戶跳出去!
高飛輕巧地落在警察局外的草坪上,抓起兩把泥土進行閃電化裝一一往臉上一抹。
他衝上街道攔計程車。第一輛車被他的大花臉嚇壞了,繞道而行;第二輛車也被他的大花臉嚇壞,倒車向後逃。高飛急忙掏出百元大鈔站在馬路當中使勁揮舞,總算有貪財者停車,將高飛載到三條街外的一棟公寓樓下。
吳峰就住在309暗室。
高飛故技重演,順著水管爬到窗戶下。幸虧吳峰沒有在練聲,不然高飛又要摔一個四腳朝天。
高飛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探出窗口——室內亂得像豬窩,吳峰正在看電視,現場直播芭芭拉的審訊過程。
千依嵐問:「芭芭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覺得你們很可憐,也很可笑,」芭芭拉說,「我猜真正的罪犯現在正在家裡看電視,並且笑個不停呢!」
吳峰樂得手舞足蹈:「對呀對呀!」
千依嵐說:「難道你在事實面前還不低頭嗎?」
「你們的推斷建立在錯誤的事實之上,」芭芭拉說,「你說我害怕網上投票敗給吳峰,因為我唱民歌吳峰唱流行——我想請問你一下:歷屆歌手大賽,冠軍是民歌居多還是流行居多?」
「這很好辦,我馬上就可以通過網路查詢。」
說著千依嵐就打開筆記本電腦聯網,查詢的結果令她大吃一驚:民歌冠軍遠多於流行冠軍!
「這是為什麼?」千依嵐問。
「因為你們高估了流行音樂的影響力,只有初中生、高中生才對流行音樂特別痴迷,而很大一部分上網者已經超過了「追星」的年齡,他們更歡迎輕柔和順的民歌
千依嵐呆住了:「是的,我就喜歡聽民歌——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陷害吳峰?」
「我都說過一百次了:我壓根沒有陷害他!」
「可是一切證據都對你不利,你怎麼解釋?」
「我又不是偵探,無法解釋。
「既然無法解釋,我們就不得不關押你,直到案情水落石出。」
這邊吳峰大笑起來:「哈哈,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不需要等到水落石出,只要芭芭拉被關過決賽日期,我就穩獲冠軍啦!」
一個聲音從窗外響起:「哼哼,未必!」
高飛手撐窗檯跳進來,沒想到窗檯下有一張小板凳,只聽撲通一聲,他摔倒在地。
吳峰臉上變色,正要行動,高飛掏出手槍道:「不許動!」
吳峰不敢動了。高飛狼狽地爬起來,照著吳峰的后脖頸砍一掌,吳峰暈倒在地。
高飛對準吳峰的腦袋一摳扳機一一刺啦,射出一股細小的水流,原來是玩具噴水槍。
「你知道我武功高強,從不帶手槍的,」高飛
咔嚓一聲將吳峰銬上,「下次記住啦一一跟我走!」